“冲鸭！冲鸭！”
“好喜欢最后一场公演的选题，中国传统文化，导演真的得有很大的自信才敢选这个命题的。”
“谁能想到我们这些秀粉看传统的东西也能看得那么起劲呢hhh”
“老祖宗的东西yyds！！”
“大家别忘记投票！投票通道快关闭了！”
“俺火速抛票，希望我老婆成功出道！女儿保佑！”
“那我也要阿柠保佑！”
“卷起来了，家人萌……顺便求一个宁老师保佑。”
……
公布出道名单这件事导演交给了宁柠，她原本也不想干这种活，和她朝夕相处的妹妹们出不了道，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接受不了。
但秦星离那种三魂七魄失了两魂六魄的模样，连宁柠看了都觉得不放心，最后没办法只好答应下来了。
临时当个主持人而已，并不是什么难事，宁柠只希望自己不要哭鼻子。
她不是什么小哭包，可共情能力是真的强，万一现场有妹妹梨花带雨了，她保不齐也得猛虎落泪。
“以第十一名出道的练习生是……”
无数双眼睛望向宁柠，那些期待与希冀几乎要将宁柠压得喘不过气了，但那些被观众选中的名字还是从她的嘴里蹦了出来。
观众缘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对于练习生而言，拥有观众缘有时候比业务能力与美貌还要来得重要。
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观众缘的，所以她们不止一次出道，业务能力已经很强的她们只是因为不够值得被人喜欢，就要从头开始。
再次竞争，竞争到内心麻木，斗志消亡。
“以第一名出道的是……颜烟云！”
随着最后一个名字落下，场馆内响起了巨大的欢呼声与掌声。
宁柠站在最高的位置向下望，看见的是一片喧闹。
真是奇怪啊，在这种悲伤的场合里，连伤痛也要通过喧嚣来表现。
她静静地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想着之后她们可能再不能相见，就突然觉得很难过。
那些关于黑星，关于练习生的回忆在宁柠的脑海里一一闪现，最后定格成了一张张真心或伪装的笑脸。
范范以第三名的好成绩成功出道了，颜烟云就像大家想的那样逆袭到了第一名，之前说要请宁柠看烟花的圆脸妹妹也出道了。
好像还挺圆满的，但更多的是遗憾。
并不是每个妹妹都对宁柠释放善意，也有些脾气不好的碰到她会给她甩白眼，但宁柠很喜欢逗弄这样的妹妹，因为总觉得对方生气跳脚的样子很可爱。
她们没有出道。
晨跑时经常在一边鼓励宁柠坚持下去的温柔妹妹也没有出道。
一起拼桌吃过饭的妹妹没有出道，一起偷跑出城堡的妹妹没有出道。
那么多遗憾，可却没有一滴眼泪，宁柠看着她们的勉强微笑，差点就成了第一个掉眼泪的人。
第125章 他要退圈
那些成团出道的练习生就站在舞台中央，眉眼间尽是喜色。
场馆上方礼花纷纷扬扬地落下，配合着抒情的音乐，像是韩剧里才会出现的浪漫场景。
宁柠仰头出神地望着那些彩色的礼花，忍不住地伸手去接，手里刚攥住几片薄薄的碎花，又听见有人在大声喊她的名字。
“阿柠！”
她循声望去，发现是范绵绵正站在不远处呼唤她，彼时眼角带笑，周身洋溢着快乐的气息。
见到好友那么高兴，宁柠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个微小的笑容，她学着院长妈妈的样子朝范绵绵竖起大拇指。
这招果然很管用，本就嘚瑟无比的女孩因为她的肯定而更加兴奋了，甚至直接跑上了导师席和宁柠拥抱。
范绵绵这人虽然长相甜美，个子却足足有一米七之高，这会儿冲过来自然是将娇小的宁柠抱了个满怀。
这个拥抱好像持续了有一个世纪的时间那么久，宁柠独自沉迷于这样的温暖与毫不设防。
恍惚间，她又记起了以前的伊雅。
“她们俩是在踹柜门吗？”
“好真好真，kswl……”
“直女的把戏罢了。”
“绵绵根本不撒手，笑死了笑死了……”
“黑星，别名为姬佬情缘，多对姐妹情深，一次满足您的幻想。”
“哈哈哈但是宁柠看上去比钢筋还直诶，真的可能是拉拉吗？”
“听说她大学的时候被女同追求过，所以可能性真滴很大。”
“那是我女儿好朋友！哪里来的追求？？”
“《以讹传讹》”
“CP粉一本满足！”
“女婿这个腿怎么还没好？再不出现我就要爬墙了！”
“哦莫，看到宁柠这张脸我就忍不住想起最近吃的瓜……”
“什么什么？”
“和大小姐有关的那个吗？我也吃了，总觉得好假。”
“我也要吃瓜！”
“啊，宁柠好漂亮ouo……”
“确实。”
“瓜呢瓜呢？”
“等会儿该导师讲话了吧？好奇秦星离这个狗男人能想出什么屁话。”
“《狗男人》”
“秦星离：你礼貌吗？”
“我好像那吃不到瓜的猹儿orz……”
……
确实该秦星离上台发言了，作为导师他总该在节目最后给练习生们一些寄语。
因为要听导师发言的原因，范绵绵也终于放开了宁柠，却仍拉着她的手腕一起回到舞台。
“范范，你干嘛……”
“当然是因为我舍不得阿柠你啊，以后我们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范绵绵那信誓旦旦的声音让宁柠一度以为，她们两人之间总有一个要天人永隔，才会再也见不到。
她简直无力吐槽了。
在日新月异的二十一世纪，真想联系一个人的话怎么可能联系不到？范绵绵她是成团出道，不是进了传销组织啊喂！
但既然已经被范绵绵拉上了舞台，宁柠也就没再想过下去了。
一个是怕驳了范绵绵的面子，另一个就是好几个妹妹硬拉着她不让她离开。
fine……
大不了不下去就是了。
那边秦星离握着话筒终于开始讲屁话了，呸，发言，虽然在宁柠听来跟讲屁话没什么两样。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给秦星离准备的稿子，洋洋洒洒一千字，全是些屁话。
根据宁柠猜测，这极有可能是秦星离自己写的，他一看就像那种绝望的文盲。
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不一定对。
“在这个舞台上，我看见过太多太多的离别了，你们最开始来的时候骄傲得像只小孔雀，希望你们离开的时候不要哭鼻子……”
“你们该说再见了，我也是。”
宁柠越听秦星离这个发言越觉得不对劲，什么叫他也是？
未成团出道的妹妹们要打包行李各奔东西，可他一个正当红的流量要奔哪里去？回去种田放牛进厂打螺丝？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秦星离给了一个解释。
其实也是扔下了一个炸弹，炸得在场几万人全都晕乎乎的，不知今夕是何年。
“还是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了……”
“我知道很多人说我恋爱了是偶像失格，说我配不上那么多的喜欢，我觉得也是，所以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
“在正当红的时候选择退圈，多少会有点遗憾，我只是不想我的爱伤害到那么多人。”
“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做了这个决定，我并不后悔，也许我们大家要有缘再见了。”
秦星离要退圈……吗？
宁柠呆呆地望着导师席上的那人，突然就明白过来为什么他一整晚都不在状态，又为什么消失了那么久。
原来是在处理退圈的事。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迷茫，秦星离在她心里的形象变了又变，最后变成了一团迷雾，怎么也看不透。
他的确很爱雅雅。
爱到愿意为她放弃那些盛大簇拥，忍受流言蜚语，只是为了保护伊雅不受伤害。
可关于秦星离那些传言也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宁柠不知道背后有怎样的秘密，藏了多少风流与深情。
她只是在想，也许雅雅和秦星离复合也没有那么糟糕。
爱是盔甲也是软肋。
忽视那些流言蜚语的话，伊雅和秦星离好像只是浸泡在爱里面的人。
宁柠开始不合时宜地感到一点羡慕，垂下眼眸再抬起的时候撞进了秦星离那复杂的目光里。
然后看见那人富有少年气地对她笑了一下，竟然和宁柠最开始见到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最后散场的时候，宁柠还听见了很响的哭声，转头看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她猜测是某些人的粉丝，具体的却是不甚清楚。
宁柠摇摇头，继续朝着出口走去。
因为脑子里想的东西很多，她只觉得头痛又疲累，巴不得赶紧回到公寓休息。
说起来，她也该把剧本确定下来了。
“宁柠，请问你对于自己是首富的私生女怎么看？”
“你对于这段关系是否早就知情？”
“请问和李熙云交往是你故意为之吗？”
宁柠刚走出场馆就被人团团围住，一群记者扛着长枪短炮逼问她。
私生女？
什么私生女？
那些话筒都要贴在宁柠的嘴唇上了，她却像傻了一样地站在原地。
第126章 身世之谜
那些尖锐刺耳的声音仍然响在宁柠的耳旁，一声又一声的逼问接近她、吞噬她，她却半点反应不过来。
独自成长的这些年，宁柠并不畏惧提及自己是在福利院长大的，但她也在有意回避自己的身世。
没有人喜欢被抛弃，无论是故意为之还是迫不得已的，抛弃就是抛弃。
可当记者们在宁柠面前七嘴八舌地谈论着她的身世时，除却一些受伤，她还有几分期待。
也许她能赶在冬天以前，知道自己的身世之谜。
宁柠盯着那些空洞的镜头出神，而记者盯着出神的她焦躁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都是提前收到消息的媒体，特意赶来当然是为了获得第一手新闻。
但瓜主本人面对围堵半点不慌，甚至对着镜头发起了呆，这样的反应怎么看都是炒不出新闻的。
终于，一个男记者忍受不下去了。
他选择直接诱导宁柠说出自己想要听的话，“宁柠你明明知道首富和你的关系，为什么还和大小姐走得那么近？是想要借此要挟首富吗？”
这就是纯粹地泼脏水了，从宁柠被他们围住起就一直是头脑发昏的状态，还选择性忽略了一些信息没去思考。
话都没听清楚的她，被男记者这样逼问，倒显得宁柠像是早已知情，甚至特意谋划了与李熙云的相熟。
一顶大锅扣了下来，宁柠察觉出眼前男人的坏心思，刚想开口反驳，却被赶来的霍立耳打断了声音。
“不好意思，这个问题我们不方便回答。”
这些记者们熟得不能再熟的话术当然不会让他们退缩，问题的关键是，说这话的人是霍立耳。
只咳嗽一声，整个帝都都得抖三抖的大人物。
也许旁人消息闭塞，不知道霍立耳的可怕之处，可他们这些记者不一样。
混迹娱乐圈多年，打探消息的本事一流，怎么会不知道霍家的势力有多强大呢？
气氛一时变得肃杀起来，原本倚仗着性别优势对宁柠气势汹汹的男人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哪里还有刚刚的威风。
“苹果传媒的张先生是吗？诋毁诽谤我司艺人……也许我应该采取些法律手段？”
别家的经纪人说要发律师函可能就是唬人，不一定会发，发了也没什么用。
但说这话的人是霍立耳，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恐吓，谁都知道他想要对付一个人有多简单。
某位大佬淡淡地说完这句威胁，就护着宁柠离开了，记者们望着两人的背影既傻眼又松了口气。
颇有一种送走了一尊大佛的轻松感。
唯有那个男记者在秋风中额上布满冷汗，还是一副神色惊惶的糟糕模样。
宁柠回头看了两眼，都觉得那个男记者下一秒就要吓倒在地了。
“小耳朵……”她忍不住地感叹，“你这也太会装了……”
都快把人给吓傻了。
霍立耳听了宁柠的话也不解释，挑眉笑了一下，然后跟她解释了一下公演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网上有人爆料你是李志远的私生女，说是亲眼看到李熙云去机构里做亲子鉴定，爆料时语气很坚定，陆续有人跳出来支持，应该都是水军。”
李志远？
宁柠挠挠脑袋，回忆了一下首富的样子，怎么也不觉得自己和他长得像。
“难道我妈妈是超级大美女？”她眨眨眼，摸着下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应该是。”霍立耳点头。
两人一唱一和，彼此都是一副正经人的模样，直到对上了眼神才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那么配合我，我是会当真的！”
“嗯哼。”
面对着温顺的霍立耳，宁柠突然就有些脸热了，原本想继续开玩笑，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最后只好支支吾吾地问他，“所以我真是首富的女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