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信仰——宴清窈
时间:2022-01-22 09:53:17

  
  这样想,白雅和输给她也不亏。
  
  “嗯,当然。”白祺笑了,“教授,我听过您的课。”
  
  沈凌在斯坦福教授心理学,在学术界很有名。
  
  沈凌笑了下,张口想说什么。
  
  沈居安却突然走过来,他一来,沈凌的笑意就敛了下去,话语也吐不出来了。
  
  沈居安朝沈凌淡淡一瞥,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白祺伸手拉了拉他,“怎么过来了?”
  
  他不知在外边站了多久,身上染了外间的返魂梅香气。
  
  这里都是女眷,按说他是不该过来的。
  
  他一来,在场女眷都微微低下头,形容恭谨。
  
  沈居安神色和缓,“放心不下你。”
  
  他余光都没扫向沈凌,但沈凌却知道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罢了,从此,往事不要再提了。
  
  见沈凌又安稳下去,沈居安才放心。他揽住白祺腰肢,垂眸,很温和问:“累了吗?”
  
  招待女眷不算轻松的活计。
  
  他根本没看沈凌。
  
  沈凌生气翻了个白眼。
  
  白祺似乎发现什么,若有所思看了沈凌一眼。
  
  “没事。”她说。
  
  ——
  
  到了晚上,白祺回到沈宅玉清堂,看到堆在桌子上的东西,她难得愣一下。
  
  “这是什么?”
  
  阿姨温和道:“这是您的朋友送给您的新婚贺礼。”
  
  今日婚宴,白祺的亲朋好友,除了亲爸亲妈加上前男友,所有跟她有业务往来的都到了。
  
  那些贺礼都放到库房,登记造册,现在这些是什么?
  
  白祺心里有底,点头说:“一会儿我看看。”
  
  八成,就是她前男友们送的。
  
  白祺今天化得妆很浓,衣服也复杂,层层叠叠,她收拾几个小时,才把自己收拾干净。
  
  穿了身睡裙,素面朝天,她又走出卧室,去正堂拆礼物。
  
  她还挺期待,毕竟,她给他们的并不少,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回本。
  
  刚走到外廊,白祺脚步放缓些,以便听到外面的声音。
  
  今天虽是婚宴,但也是沈家派系难得的会面,沈居安应该会开会待到很晚,所以,白祺不担心他提前回来,但人总要有提防之心。
  
  她听了会儿,没有其他声音,才放下脚步,自如走向正厅。
  
  一眼望过去,她的礼物还在。
  
  白祺抿了抿唇,掀开珠帘,刚想走过去,下一刻就跟坐在藤椅上的男人对视了。
  
  他眼神还很清醒,眼睛含着笑意,很温和道:“怎么还不睡?”
  
  声音低沉,带一点沙质感,应该喝了不少酒。
  
  但白祺没闻到酒气。
  
  她看了眼礼物,没作声,向沈居安走过去,脚步轻轻,怕吵到他,“你喝了多少?”她伸手按到他额头,“温度好像有点高。”说话也很柔和。
  
  “小厨房有醒酒汤,我端一碗给你。”她道。
  
  此刻,拆礼物的事情好像不是很重要了。
  
  沈居安拉下她,让她坐在他腿上,伸手扣住她的腰,看着她。
  
  他的眼神很温和,像最平静的湖水,棕色的眼睛是如玉的色泽。
  
  他就这样看着她,专注地,不舍得移开视线。
  
  “我们这样算有一个好结果吗?”他伸手摸她脸颊,轻轻问。
  
  白祺看着他,轻笑:“都结婚了,还不算吗?”
  
  她知道他有些醉了,于是哄道:“我会陪着你,我们去睡觉吧。”
  
  沈居安颔首,跟在她身后。
  
  至于那些礼物,被落在屋外,无人问津。
  
  ——
  
  第二天,白祺是被闹钟吵醒的,早上她有个跨洋视频会议。
  
  她按下闹钟,轻轻起身。身旁男人还在睡,她不想吵醒他。
  
  刚坐起来,放在枕边的手就被人轻轻按住。她微征,一垂眸,正好对上沈居安的视线,又是那种温和的眼神。
  
  “要起了吗?”他问,声音清润,像泉水流动。
  
  他是清醒过来了。
  
  白祺点头,伸出另只手覆住他的手,道:“有个会,我马上回来。”应该开不太长,大约两个小时。
  
  想了下,她俯身在他侧脸亲了下,发丝微散,有几丝落到沈居安脸上,他拨开,扣住她柔软的腰,把她拽下来。
  
  她整个人不得已伏在他身上,他莞尔道:“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还没过呢,你就去办公。”
  
  白祺想撑起身子坐起来,但被沈居安搂住腰,她挣扎不得。他身上清冷气息笼罩她,她脸颊发烫,“是你昨天喝醉的。”不怪她。
  
  沈居安拢住她头发,纤长白皙的脖颈露出来,线条诱人精致,他的目光在此留连。
  
  “那现在补给你,好吗?”他的手还覆在她脖颈上,眼神引诱。
  
  白祺也有点意乱神迷,她想,虽然她是老板,但批个婚假还是合规的吧。
  
  她俯身,眉眼低垂,红唇微启,轻笑:“恭敬不如从命。”
  
  ——
  
  胡天胡地完,白祺马不停蹄去开会,好在会议延迟,还不算耽搁时间。
  
  开完会,白祺从书房出来,途径正厅,在门口略微一扫,发现礼物还在。
  
  她有些受宠若惊。
  
  若是以前,以沈居安的醋性,八成是不会把礼物留下来的。
  
  她想了想,还是走进去,打算拆开看看。知道他们送了什么,以后她也好回礼。
  
  沈居安到正厅时,白祺已经把礼物拆得差不多。
  
  她看着一盒盒钻石,有些茫然。这些是未经打磨的钻石原石,需要找到专门的珠宝设计师加工打磨,才能成为首饰珠宝。
  
  觉察到沈居安过来了,白祺慢条斯理站起来,转身看他,伸手,“我的新婚礼物。”
  
  沈居安笑了下,眉眼舒缓,“现在,总算愿意接受我的财产了?”
  
  白祺笑眯眯说:“我的前男友都送了礼物,你这个丈夫得更送得更多才是。”
  
  沈居安心情甚好,以至于刚刚看到她前男友送她钻石的醋意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半个小时后,沈家私人律师团来到沈宅,其中为首的那位老律师把拟好的财产转让协议交给白祺。
  
  那薄薄一叠纸,从法律意义上宣告沈居安名下所有动产都归白祺所有。
  
  “你是生意人,这些投资交给你最好不过。”沈居安笑着说。
  
  白祺翻了翻,心底惊叹。
  
  沈家到底多有钱,只沈居安一人名下动产投资都能赶上一个小国家了。
  
  白祺心情很沉重,她望着他,认真说:“其实我不缺钱,你的东西还是自己留着,让我打理,我很恐慌。”
  
  沈居安莞尔,“你拿着它们我会更有安全感。”
  
  他慢条斯理道:“就像拿了彩礼就要嫁人一样,这是我的彩礼,你拿了我的彩礼,要对我负责。”
  
  老律师道:“是的,先生只是想要一个安全感,况且,比起不动产,这些动产对先生来说不算什么。”
  
  沈家最值钱的东西不是在各地投资的产业,而是经过岁月漫长积累存储在世界各地的古董,古宅,房产,那是这个家族数千年积累的底蕴。
  
  “好吧。”白祺想了想终于点头,要是因为安全感,她还是可以接受他的馈赠。
  
  以后补给他就是了。
  
  老律师松口气。
  
  自六年前,这份转让协定就拟好了,到了今日,总算送出去了。
  
  
 
第57章  番外03
  一次,白祺跟白雅和闲聊,她才知道沈居安在过去三十几年是不过生日的
  
  白祺问为什么,白雅和瞥她一眼,好像白祺是个傻子,“你想呀,谁会去庆祝自己父母去世的那一天!”
  
  沈居安生日那一天,就是父亲丧生在异国,母亲闻讯殉情的那一天。
  
  白祺心情复杂。
  
  自从认识以来,几乎每年生日,她都会给他庆祝,那时,他心底是什么感受?
  
  在强颜欢笑?
  
  白祺仰靠在沙发,捏了捏眉心,难得多愁善感起来。
  
  ——
  
  在沈居安回家时,别墅内笼罩在愁云惨淡的氛围里。
  
  管家悄声跟他说,“今天太太不舒服,先回房了。”
  
  沈居安觉得很难得,白祺很少有不舒服的时候,她一贯能忍,即使不舒服也让人看不出来。
  
  “太太今天不高兴?”沈居安轻轻问。目光驻留在二层禁闭的卧室门。
  
  阿姨却瞥一眼管家,状似不经意道:“跟白小姐说了会儿话,太太就很不高兴了。”
  
  沈居安淡淡颔首,挽起袖口,“以后,不要让白小姐过来了。”
  
  阿姨却没应。
  
  从前先生也是这样吩咐的,只不过遇上太太,先生就没辙了。今天白小姐也是借着拜访太太的名义过来的。
  
  沈居安没先回主卧,而是去次卧洗了个澡,然后才站在主卧门口敲门。
  
  他难得回卧室敲门,敲门声音非常柔和。
  
  白祺认为是别人,目光依然留在电脑屏上,眉眼昳丽,神色淡淡,温和说:“进来。”
  
  沈居安于是缓步进去。
  
  卧室很亮,并未如沈居安想象的那样,白祺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抽泣。
  
  她正对着电脑看资料,很专注,穿着一条素色长裙,头发用珍珠发簪松松挽起来,细颈雪白通透。
  
  成为自己太太,沈居安可以肆无忌惮欣赏她。
  
  白祺察觉到他的目光,手依旧放到鼠标上,转过身。
  
  在她转身那一刻,屏幕灭了。
  
  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在看什么。
  
  沈居安却已经望见了。
  
  他走过去,捏了捏她脸颊,指节染了淡淡雪松香气,温和问:“给唐延要的?”
  
  他一点不生气,似乎不觉得自己私人信息被自己太太看光有什么大不了的。
  
  白祺没说什么,只是侧首在他指节轻轻吻了下。
  
  沈居安被她亲得指尖微颤,他笑了笑,抬起她下巴,吻上去。
  
  白祺很配合他的亲吻。
  
  她细白的手指攥着丝滑的床单,揪出深深褶皱,被动承受他的恣意妄为。
  
  她只是睫毛轻颤,没有任何反抗。
  
  结婚三年,沈太太第一次这么体贴。
  
  结束后,沈居安看出什么,他把她扯到怀里,看着她眼睛道:“依依,刚刚,你是在可怜我么?”
  
  白祺心道:真不容易,可算看出来了。
  
  “以后,我不跟你过生日了。”白祺慢吞吞系上自己皱巴巴睡裙,仰眸道:“我不知道你以前从来不过生日的,让你不开心了,对不起。”
  
  说出这些话,对白祺很不容易,她从不轻易跟别人道歉,除非她想离开。
  
  沈居安搂住她柔软的腰,淡淡道:“你的演技真拙劣。”
  
  白祺低头咬他一口。
  
  难得多愁善感一次,还被他讥讽,她愤愤道:“你这人根本不值得我可怜!我为什么会怜惜你过生日父母双亡被你欺负那么长时间!”
  
  “这就对了。”沈居安低头亲了亲她的唇,笑道:“我有什么值得你怜惜的?”
  
  他抬手帮白祺系扣子,慢慢道:“我出身富贵,仕途平顺,得遇良缘,一生几乎没有风雨,有什么可值得怜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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