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写歌啊,歌名叫《在路边摊抢我东西的女人》,走接地气路线,保证大爆。”季心诺取了个这么中二的歌名后,自己也忍不住笑。
她当然没真的吃完所有东西,而是挑出他爱吃的那几样来:“恭喜你得奖。”
然后趁他开吃,煞有介事地拿过签筒:“我以前学过算命的,给你算算之后的运势。”
她在桌面空白的地方,铺上纸巾,然后闭上眼睛,摇了摇签筒,瞬间就有好几根竹签掉出来。
数了数恰好七根,挨不上传统的吉利数字“6”和“8”,她搜肠刮肚想些祝福的话:“我小学时的学号是7,说明你吸到我的好运了。”
“这就是你所谓的算命?”连恺之取笑她前后毫无逻辑,明显为了硬凑才讲出来的话。
“不信算了。”季心诺被戳穿,也觉得自己玩得这一套过于小孩子气,装模作样轻咳几声,就要把掉出来的竹签再一根根放好。
“别动。”连恺之叫住她,郑重其事裹好那七根竹签,“送出来的东西,怎么能收回去,是吧,我的幸运女神?”
他越说离得她越近,让她突然间只能看到他呈数倍放大的脸。
看到他做完妆发后,比平时更加精致的面庞,也看到映在他眼里,那个羞赧到有些手足无措的自己。
“凑那么过来干嘛。”虽然早已有过更亲近的举动,她却还像第一次接触般脸红心跳,伸手轻推着他的肩,“嘴边都是脏东西,吃你的烤串吧。”
所以事后,当她在堪称“十万个为什么”般的陈莹连环炮的追问下,讲完了那晚的故事,陈莹一脸难以置信:“所以你们俩庆祝得奖,就是吃了顿路边摊?这也太不浪漫了吧?”
她说出自己心中应有的场面:“难道不该包下皇冠级酒店,在地板上铺上地摊玫瑰,再找管弦乐队伴奏,好好地吃顿烛光晚餐吗?”
“你当是演舞台剧啊,那么浮夸。”季心诺戳破她不切实际的幻想,“我们演得是生活剧,不是你脑补的宠爱剧场。”
“真没追求。”陈莹一个白眼扫过去,拖长音调,弄得老气横秋,“有人啊,一恋爱就跟小学鸡一样,以为有情饮水饱。”
季心诺却无声笑开,脑海里已然浮现和他一起打开矿泉水的瓶盖,拼命往肚里灌水的场面。
虽然实在滑稽好笑,像幼儿园小朋友过家家,但她却觉得,这样也不错。
和他在一起,干喝水也是幸福。
第51章 恋爱难题
几天后的晚上,季心诺正在房间认真备稿时,忽然接到陈莹的电话。
“我能不能去你那里住几天啊?”陈莹遇上难事,说话都变得吞吞吐吐。
“你那边能搞定就行。”季心诺不问因由,二话没说,就和连恺之商量一番,两人一起收拾了间客房出来。
陈莹甚至没带行李箱,只拿了几件贴身衣物,皱着眉头,愁绪满满。
好在她一向随性,换了个地方住也能放开手脚,只是到底是匆忙入住,兴许还打扰了正在热恋中的小情侣,总归有点不安。
事发突然,急需避难所和倾诉对象:“我知道不该打扰你和连恺之二人世界啦,但是……”
“别说这些了,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季心诺从好友的支吾中,嗅到了猫腻,大胆猜测道,“是不是和干斯人有关?”
陈莹一下被戳穿心事,面红耳赤,直接往床上一趴,已然弃疗。
她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后来又捏着枕头,似是把那软踏踏一团当作出气道具:“那家伙,烦死了。”
即使过去了一天一夜,那种尴尬的滋味,仍像鞋底上沾了搓不掉的泡泡糖,令她觉得黏糊糊的,十分不适。
就连以她视角展开的回忆,也像还在修建中的水泥地一样,坑坑洼洼,充满碎屑和瑕疵。
干斯人在前天下午,收到参加同学会的邀请,说是纪念毕业15周年的重大意义性时刻。
因为当年那些不愉快的回忆,他在班上没什么交好的朋友,别人知会他一声,也不过给个面子,多算个人头平摊费用罢了。
一贯做事果决的干斯人,在这事上犯了难。
去了意味要停工一天,还要坐在一大帮生人中间,饱受煎熬,就和逢年过节碰到八竿子打不着边的远方亲戚。
他不确定能不能和在场女性正常交流。如果拒绝,又太不近人情。
陈莹见他犹犹豫豫,还以为是天大的难事,一问之下,才知道不算什么。
“可以带家属吧?”她拍了拍心口,“带我去,保证给你长脸。”
干斯人被她“家属”两个字,弄得剧烈咳嗽,仿佛连心脏都要从喉管里咳出来。
最后不但带着她去,她还发挥自己特长,画了个异常惊艳的妆容,惹得旁人频频侧目,无论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