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茧自缚——大大大石头
时间:2022-01-22 15:03:48

  “哪有人上赶着倒贴的?”桑柔那张一动气就乱说话的嘴,又一次么把好门。

  林思言仍是不急不缓:“我发了英雄主义的病,担心醉酒的女下属夜晚出行可惜英,雄一般救的都是美女,到我这里就成了……”

  他坏心眼的在关键地方有所卡顿,害得桑柔接口道:“成了什么?”

  “硬要说的话,变色龙吧。”林思言用了个切合她的比喻。

  桑柔忍俊不禁,轻笑出声。

  她再没什么旖旎的遐思,盘算着要是趁势搭一趟顺风车,的确省时省力。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她大方地搭上他车后座的门把。

  即使这样,却还是被他挑刺:“没人告诉过你,把领导当成司机是大忌吗?”

  桑柔简直怀疑论,他是故意来整蛊的,反怼了一句:“照你这么说,单身女下属和领导走得太近也是大忌。”

  “我更清楚,双方产生分歧时该听谁的。”林思言充分诠释什么叫官大一级压死人。

  桑柔悻悻地收回了手,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和领导一起乘车,到底坐前排还是后排,是早年在各大论坛里被车轱辘了无数遍的问题。

  前排党和后排党们纷纷列出理由,只是实践,很多时候和理论无关。

  因此桑柔在他发动车子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知是不是有意照顾她这个醉过的人,林思言打开了两侧车窗通风,一路上也没超车加速,只是稳当地向前开着。

  夜晚的微风像是轻薄的丝绸那样拂过她的面庞,清凉又舒爽。

  周边的街景不断后退,一点点淡出可见范围,让她凭空生了些感慨。

  也许这些年来,她就是这样无可挽回的失去着。

  那句在高考后没能如约说出的话,那个被她大力砸坏的木签,还有如今骨灰都不知飘散到哪里去的桑成,和怎么都弥补不了的家庭关系。

  细细回溯,她简直就是个破坏分子,有把一切搅成浑水的能力。

  偏偏那个她身边这个让她无论如何都放不下的人,也和她发出了类似的感慨。

  “你变圆滑了不少,要是以前,就算五花大绑,你也不会参加辞职聚餐。”

  平淡又琐碎的生活,像是破不掉的莫比乌斯环,渐渐让她在世俗中的浮浮沉沉中,多了些烟火气。

  “老话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桑柔对自己的点评向来一针见血,“我还想多过几年舒坦日子呢。”

  九年前的几个月相处,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可消弭的痕迹。有了今昔对照后变得更甚。

  那种无所适从的空虚,让她一旦涉及与之相关的话题时,都会特别敏感。

  心绪波动中,她忽而起了好奇心。

  如果他对她的恨意大于善意,那么他对那些过往,是怀恋还是悔恨。

  桑柔清了清嗓,提起了他学生生涯唯一的处分:“你不也一样嘛,当年被在全校师生面前念检讨,现在还不是混得人模人样的。”

  甚至将一手烂牌打得反转,成了人人艳羡的模样。

  只是这后半感想,她实在说不出口,所以停顿了一会儿后,才不痛不痒地说了句:“毕竟谁还没个年少无知的时候呢。”

  学生时代总是更纯粹些。

  有人在课桌和笔记本上贴满喜欢的明星,有人在同学录里写“此生挚爱XX男团”,还有人喜欢转发□□空间里的伤痛文学。

  一桩桩一件件,都充满中二气息,是当事人日后回想起来,都要嗤笑一番的水平。

  但林思言似乎并不那么认为:“我并不认为那是无知,就拿小说和电视剧举例,有开头,有过程,才会走到结尾,中间的过度,和每一个细节,都必不可少。”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车子也恰好在红绿灯前停了下来。

  即使他对桑柔仍存着复杂难明的情绪,但那也是他心底珍视的温存。

  桑柔是在这个瞬间里,竟是从他的淡然中,读出几分温柔。

  他在变化的洪流中,似乎还留存着初心,还是一如既往的理性,不粉饰太平,也不极端否认。

  她觉得他整个人都在熠熠生光,徒然间觉得面上像是被烫了一下,又是红成一片。

  不得不承认,他无时无刻都会让她心动,好在她还能转过头,看向外面,好掩饰自己的窘态。

  过程已然无法改变,正是那些点点滴滴,堆砌成他们的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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