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其岸心绪烦乱的时候不会写在脸上,而是翻来覆去玩他的打火机。
连樱陪他一起,打火机从他的手换到她的手,来来去去,像个互动的小游戏。
“走前,有个礼物。”
在打火机又回到连樱的手上时,蒋其岸幽幽说起,火光在他面上忽明忽暗,衬得他更加英俊。
蒋其岸有副好皮相。
连樱如此沉迷。
她摸着蒋其岸的鼻梁,迷迷糊糊地“嗯”了声,随即睡去。
连樱其实对礼物不太放在心上,蒋其岸的财富多得数不清,对她出手又无比大方,很多时候他自己都不清楚送过什么,反正想到了就写在纸条上让冯助去办。
珠宝华服都收麻木了,一半以上还堆在衣帽间里没有用过。
能让她记住的礼物都是唱片或小说,一半在蒋其岸的那座“巴别塔”一半在连樱纽约的公寓里。
醒来的时候,床铺另一边空空荡荡。
连樱迷蒙地叫了他几声,没有人应。
大约是走了。
连樱去洗澡,洗完顶着一头湿发光着脚去厨房找水喝。
还没走到冰箱前,被蒋其岸空拎起来,放在凳子上。
“你没走啊?”
蒋其岸推了个盘子给她,里面黑乎乎的,看不清是什么。
“早餐。”他说。
连樱用叉子戳了戳,确定自己不敢下口。
“我怀疑你谋杀我。”
蒋其岸拿叉子试了试,呸呸两声吐在水槽里。
拿走盘子。“算了。”
连樱笑了半天问:“你怎么想起做早餐了?”
蒋其岸想吃什么都直接吩咐助理,冯助他们半小时内就会给他送到,家务这两个字和他从来没有关系。
“试试。”
“你不是干家务的人。”
连樱拍了下他的手背,苍白的有青筋凸起,很贵公子的一双手。
“你是贵公子,不适合做饭。”
蒋其岸扯了扯嘴角,难得会反问:“他怎么会?”
“谁啊?”
“我那个弟弟。”
连樱起了好奇,“你弟弟会做饭?”
他不但点头,还说:“很好吃。”
“那就是你们兄弟两搞平衡,他点满了天赋点,你就没有了。遗传学很公平的。”
蒋其岸皱了皱眉,“和遗传没关系。”
他说:“他是闲的。”
蒋其岸理了理手表,催促她去吹头发。
他给她准备好了衣服。
连樱换上,发现是《一日情人》的一件戏服。
她扯着裙角问,“这是什么意思?”
蒋其岸不由分说地,拉她出门。
今天他亲自开车,这是过往两年都没有的待遇。
这是辆新车,宾利的新款suv,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买了。
蒋其岸的车、表、房子多到可以写满一张a3纸张的正反面,有次连樱和他拌嘴,他让冯助整理了清单给她,发到连樱手机上的时候,光接收的那个小转盘就转了一分钟。
和他在一起,容易把金钱当成数字。
连樱曾经和叶青说起过这点,忙着让公司起死回生、欠债一百亿的叶青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