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很规矩的男声:“您好,需要什么?”
“有书吗?能送些来吗?还有,这里有电视或者投影仪之类吗?”看电影最容易打发时间。
对面恭敬地说:“地下室有个胶片放映机,旁边的盒子里有电影胶卷,片子不是很多,您先看看。”
连樱去地下室瞧了瞧,都是上世纪的老片,16毫米规格的放映带,摆置和存放都很精细,但蒙着一层细细的灰尘,显然是许久没有用过。
她返回了一层,又给自己泡了壶茶,坐在花窗下静等人送书来。
夕阳悠长,照进别墅里的时候,显出几分岁月静好的味道。
连樱瞧着,承认这别墅的确是养病的好地方。
可她活泼开朗正当年,在这样安静的地方只会容易发困。
李尔王又是太熟悉的故事,她读了几页便伏在桌上睡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她被挪到了二楼的卧室,这别墅的床上都铺了老式的床单,手绣的花纹细细密密,在青铜吊灯的光影下自带岁月的痕迹。
蒋其岸坐在床另一头,手里拿着一份足有两指厚的文件。
见她翻身,问:“醒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连樱睡眼惺忪,揉着眼眶打哈欠。
“一小时。”
他合上了文件,扔在床头柜上,嘱咐她去洗漱,自己则下楼给她端点吃的。
连樱取了睡衣去洗漱间,路过他那侧的时候,看见了文件封面上的字——
“华光”
她愣了下,没注意到蒋其岸已经回来。
他见她站着不动,眼神质询怎么了。
连樱是瞒不住事的性子,也就不在他面前装傻。
“那个……华光?”
蒋其岸淡漠的眼神也瞥了眼封面,没什么感情地“嗯”了声。
连樱清了清嗓,犹豫着怎么开口。
没想到蒋其岸说在她前面,“叶青的未婚夫姓程。”
“你知道了?”
“嗯。”
蒋其岸推她去洗漱。
这些年,他把连樱选的黑金雪松随身携带,但这次在这别墅里却没有。
这里放的洗漱用品有股淡淡的中药味,依然很符合弗兰所说的养病气息。
连樱洗过出来,蒋其岸还在翻那份文件,他已经看到最后几页,听见响动头也没抬地说了句:“别担心。”
连樱扁扁嘴,坐在他那头的床沿问:“你觉得我担心什么?”
“我针对她。”
“你会吗?”
蒋其岸抬眸,深沉地看了她眼,淡漠地说:“没必要。”
不是不想,也不是不会,而是没必要。
连樱咬了咬唇,想要再说些什么,但被蒋其岸用行动拦了下来。
夜晚总是旖旎。
十一二点的时候,蒋其岸用唇渡了些热水给她,手插在她的发丝里,敲了敲她的后脑勺。
“连连,今天乖。”
连樱的脸更红了,手则扭了下他胳臂。
这些日子她忙着拍戏营业,跟在蒋其岸身边的时间骤然减少,偶尔聚在一起她也因忙碌而浑身乏力。
她反思过,自己对蒋其岸最近有种老夫老妻的敷衍劲。
可他太会折腾,不喊累,她事后就至少得睡一天才能缓过来。
工作室才刚刚起步,她不想停任何一天。
至于今天嘛……
连樱搂着蒋其岸的脖子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