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难听吗?”
连樱愣了下,摇头,“我说过,沙沙的,很性感。”
蒋其岸捏了捏她的鼻尖,“那不就好了。”
空气里有他的暧昧和她的寂静。
蒋其岸的袖子还卷着,露出苍白的皮肤来,他搭在连樱的腿上,拉住她的手反复摩挲。
“蒋其岸,你又瘦了。”
衬衫下空荡荡的,他比往日更消瘦。
“太忙了。”他把袖子卷下来,抬起胳臂示意她扣上扣子,“过段时间,我们去度假。阿知要和叶青去欧洲,你要不要去?”
“他们去度蜜月。”
“嗯。”他仰着头,顿了顿,又问一遍,“你要不要去?”
他手心里汗津津的,应该是冷汗。眼里有光,应该是期待。
连樱咬着唇,许久没说话。
她本应该很高兴的时刻,但却没有意料之中的喜悦。
她只是在想,刚刚的樱花树,她只能围观他种,他连手都不让她搭一下。
他们在一起,很多的事,连樱都只有围观的份。
他隔岸,她观火。
连樱第一次认真思索,这样的关系,是不是可以走到最后。
她说:“我到时候看看工作安排。”
蒋其岸定定看着她,倒是没坚持,“你想好了告诉我,还有房子……”
“白金湾挺好的。”
“就一个房间,太冷清了,连连,我们以后住得热闹点。”
他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热闹?
连樱莫名地烦躁起来,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质问。
“蒋其岸,你能不能有话直接说,你是要和我求婚还是只是想换房子?你来京州都干什么了?程家出那么大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蒋其岸的眼神冷了下来。“都处理好了,你没必要烦心。”
“为什么没必要?”
蒋其岸站了起来,走到窗边不耐烦地说:“我能处理好,你好好地把房子挑了,我们结婚。”
“那你处理不好的时候呢?我是不是永远要在那里等你的结果?”
“我不会处理不好的,我什么时候处理不好过?犯错误的人从来不是我,我哪次做选择的时候没有仔细考虑过?”
又是宏亮的怒吼,不再低沉,不再沙哑,这是十分清澈的声线和宏亮的嗓音。
连樱真的愣住了,这个声音虽然不一样,但并非没有出现过。
上一次是其海出现的时候,蒋其岸失控过,也是这样的吼声。
那时,连樱只觉得奇怪,但无暇思考,而现在,她好像在回忆深处想起了什么。
“蒋其岸,你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连樱自己就有变声的技巧,她对声音很敏感,更不要说,这个声音第一次出现的情况那么特殊。
蒋其岸倏然住口。
“蒋其岸,你再说句话。”
“连连。”是沙哑的他。
“蒋其岸,你什么时候准备和我说实话?”
他背对着连樱,不肯回头。
让他回头的不是连樱。
弗兰急匆匆地敲门,“蒋其岸,出事了。”
那一瞬间,蒋其岸变得兴奋与高兴,“他咽气了?”
“不是。”弗兰小心地说,“是她,她回来了。”
连樱看见,蒋其岸在那刻,浑身都透着名为害怕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