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惟知不愿意再多说。
他的时间也不多, 只临走前不忘叮嘱连樱。
“蒋其岸老是着凉,嗓子都快哑透了,你有空盯着他点, 该吃药吃药该保暖保暖, 年纪大了养点身。”
连樱笑说:“他嗓子一直哑着,感冒更哑一些。”
程惟知翻了个不耐烦地白眼, “神经病,一把公鸭嗓难听死了。”
连樱笑得直不起腰来, 终于知道认为其海是弟弟的她,错得有多离谱。
除了程惟知这个弟弟,谁也不敢这么骂蒋其岸。
再过了不久,连樱真正见识了京州豪门的威力。
程惟知和叶青的事被程家发作,程惟知又一次被家里抓回了京州, 两人几乎是用把天捅漏的方式,才换回了程惟知的自由。
以及, 他们的婚姻。
连樱知道一切的时候, 已经尘埃落定, 叶青的左手无名指上戴上了婚戒。
她刚刚从京州返回清城,结束了长达三日的华光董事会。
她和程惟知联手虎口夺食,从程惟知爷爷老程董手里夺走了华光的控制权,京州程家闹了多年的继承权纷争自此结束。
“你出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我说呢?”
叶青反问:“蒋其岸没和你说?”
“他掺和了?”话说出口,连樱又自嘲, 以蒋其岸对程惟知的关心,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叶青察觉了连樱的失神失落,抿唇抚摸着自己的婚戒,静悄悄地在一旁观察她。
连樱心乱如麻。
过去,程惟知那边出事, 蒋其岸失踪、忙碌、焦急,连樱都会知道。
一般是总办忙弗兰急他消失。
可这次,弗兰冯涞为首的总办都没有显出分毫,甚至蒋其岸还有时间去剧组看她。
他出现在剧组时被连樱的探班粉丝拍到,有好事的记者打电话问了合岸的公关部,收到的回复是:也不是第一次拍到,大家别紧张。
蒋其岸还问她:“天后小姐,我能见人吗?”
连樱差点打他。
结果,岁月静好下,是蒋其岸对自己事瞒得滴水不漏,
“小樱花。”叶青唤了她一声。
连樱躲在沙发里,把自己像只鸵鸟一样埋起来。
叶青做到她旁边,伸手抱她,“或许,他是不想让你担心呢?”
“他让程惟知叫我嫂子,家里人出事,我连知道连担心的资格都没有吗?”
连樱猛推了叶青一把,“还有你,还有你!出那么大事不和我说,结婚了事后才告诉我,过分过分过分!”
“小樱花,我错了错了错了。”叶青连声讨饶,抱着她求原谅,“我那时候忙着做股权方案,结婚也是冲动,从决定到领证只花了两个小时,我真的谁都没告诉,连家长都没见,他爸到现在还讨厌我呢。”
连樱横她了眼,“你还会冲动呢?小姑妈,你耍我呢?全家还有人比你冷静吗?骗子!”
“真的。”叶青把手举起来给她瞧,一枚小克拉的钻戒有着辉煌的火彩,“你看,程惟知说他四年前买的,我真的是冲动了下,现在还有点后悔呢。”
连樱抬起手又往她身上打了很多下,“秀恩爱!秀恩爱!天打雷劈啊你!”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叶青就差给连樱跪下了,“我们去购物好不好,刷我卡,您随便刷,我真的错了!”
连樱拎起包来,“走了走了,给你买结婚礼物去,我送你你买单。”
走之前,她又装作不经意地问:“蒋其岸参加华光董事会了吗?”
叶青跟在她身后不说话。
可连樱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去了,一定去了。
*
连樱离开清城时,在机场高速对游秘书:“改签去京州。”
游秘书愣住,反而是舒乐先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