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其岸,你怎么了?”
连樱看见他突然面露痛苦,甚至有滴冷汗从额角划过。
冯助倒了两粒药,转身递过来,“老板……”
蒋其岸一把抓过,直接干咽了下去。
几分钟后,他抬起头来,重归平静。
“你还好吗?”连樱从包里找出纸巾,在他额角按了按,“怎么了?”
他问:“打火机?”
连樱没听懂,“嗯?什么?”
蒋其岸转开了脸,朝车窗外出神。
连樱心思转了转才明白,她赶紧打开包,拿出那只银质打火机。
底部阴刻的“F”在申城的夜景下被印上流光溢彩,她这才恍然大悟——
“F”或许是傅。
“蒋其岸……”
冯助在她要开口的那刻插嘴:“连小姐,老板需要休……”
“闭嘴。”
冯助立即闭紧了嘴巴,司机则按下了隔挡前后座的挡板。
蒋其岸回过头,再望向连樱的眼神里已是平和。
消瘦的大手围住连樱的手,手心和打火机一样冰凉。
“咔哒”一声,火苗随着他指节的弯动凭空升起,在昏暗的车厢里,照出一片狭窄的光明。
他气若游丝地喃喃:“天真黑啊。”
连樱透过火光,看见他苍白俊朗的容颜,每每看他,她就耐不住露出笑意。
此刻的笑,缱绻温柔,试图安慰。
“可黑暗里还有火,樱花喜欢火。”
蒋其岸的黑眸里映着摇曳的火,定定看她。
他说:“小樱花,生日快乐。”
第23章 It was the ……
这是最好的时代。
It was the best of times.
——即使知道不合适, 连樱还是选择把狄更斯的双城记开头,用来形容她二十二岁的生日。
蒋其岸带她横穿申城,去往“生日礼物”, 如他的诗里所写, 一座巴别塔,书橱环绕, 十多个房间,满墙皆是书和唱片。
甚至有1938年的《双城记》。
连樱抽出来的时候兴奋不已, “是二战开始时那个版本吗?我在老师家里看到过一本,皮壳封面,还有点伦敦轰炸时的硝烟。”
蒋其岸靠在书橱边,微微点头,翻到书的最后一页, 指了指一抹火药痕迹。
由衷的微笑绽放在连樱的脸庞上。
“都是我的了吗?这所有的书?”
蒋其岸环视了一圈,敲了敲榆木书架发出两声闷响, 语气里是无奈, “随你挑。”
“挑?”连樱语调上扬, 踮着脚从高处抓了两张唱片——披头士的第一张专辑Please Please Me,安迪沃霍尔给The Velvet Underground设计的大香蕉,皆是初版、九成新,都能做摇滚青年的圣经。
手握圣经,就敢挑衅。
“哼, 挑?”
她抱着唱片眯眯眼, 不怀好意地盯着蒋其岸。
被她瞪了一分钟,蒋其岸松开,“随你。”
把“挑”字抹去,到底纵容。
连樱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