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拿了那瓶雪松味的沐浴露,触碰了下蒋其岸的肩膀。
“去洗漱下,换身衣服睡吧。”
蒋其岸睁开了眼,定定看她。
“蒋其岸,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没有,拿了沐浴露直接去浴室。
可出来的时候,身上没有雪松味。
冰冷的人直接环抱住连樱,在发间深嗅了一口。
他扼住连樱的下巴,转向自己给予她一个吻。
由深至浅,由浅至深,带着他的疲惫吸允她的灵魂。
他手指的骨节和她的下颚相触,和她的颈椎相触,和她的锁骨相触,和她的每一块骨头相触。
欲望是最易燃的火,也是最窒息的海。
她放纵自己,至少去享受他的身体。
在这件事上,他追求的,总是彼此都热烈满意的过程。
若是她失控,便是他更满意的结局。
他满意的时候,冰凉的眼睛终于会有丁点的温度,带着热再让她失控一次。
连樱过去很爱看这一幕,她会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哪怕是在水底呼救,也要抓住他,去看他的那双眼睛。
但今天,她突然不想了。
她蒙住蒋其岸的眼睛,翻身,不让他在上。
报复性地折磨他,直到把他逼到失控。
事后,连樱自己先去了浴室,反锁了门,用那瓶黑金雪松认真洗漱了整整一小时。
出来时,蒋其岸靠在门把等她。
他咳了两声,说:“在闹。”
是结论,不是询问。
“没有。”
收拾了好身上,她也收拾好了表情。
“有点饿,叫餐吗?”
不待蒋其岸回答,她打电话点了自己爱吃的。
蒋其岸不言语,静静看着她忙碌。
等餐送来,坐在她对面。
“喝酒了。”他倒了杯水,指指她浮肿的脸。
“嗯。和司炎彬聊得开心,多喝了几杯。”
蒋其岸皱了下眉头。
连樱的手机响了响,是六叔给她发了自己去清城的航班信息。
她按掉,本想和蒋其岸说一声,可话到嘴边,她心头莫名浮现出三个字——
凭。什。么。
她凭什么要给蒋其岸报备行程?
蒋其岸吃了两口,突然说:“戏圣诞前结束。”
“周导说了。”
“带你回伦敦。”
连樱拒绝了,“不了,我新年回家陪家人,一年到头也回去不了几次。”
蒋其岸没有反对,他比连樱先吃完,起身去书桌那里办公。
连樱把自己爱吃的统统清盘,还饶有兴致地收拾了桌子,又去收拾了浴室。
把沐浴露和香水统统装在了垃圾袋里,给酒店打电话让他们收垃圾。
服务员带走的时候问:“这好像还没拆封?”
“不需要了,不喜欢。”
她在看剧本,头都没抬。
蒋其岸在书桌那里,突然敲了敲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