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开包,从里面拿出自己的洗漱用品。
一见到那个袋子,连樱的气就又上了头。
那些无色无味无泡沫,和他一样没有人性的洗漱用品。
“我家不许用这些东西。你赶紧走。”
蒋其岸不搭理她,自顾自地摆出来。
连樱“啧”了声,翻了个白眼要赶人,可再定睛瞧去,忽而笑了——
他放了一黑一白两个玻璃瓶并肩立在一起。
黑色是她曾经扔掉的“垃圾”同款黑金雪松,而白色是这个系列的另一瓶。
叫:need U。
放下瓶子的蒋其岸直直得站着,像根木桩子。
她拿起“need U”问:“蒋其岸,算道歉吗?”
他手指覆在她指尖上,摩挲几下后,吻了吻她的嘴角。
云开雨散,这一刻,连樱的天晴了。
她把白色玻璃瓶放回洗漱台上,指尖推动着往前,和黑色玻璃瓶依在一起。
黑与白,如此般配。
连樱低头笑了下,在蒋其岸箍住她的腰身前转了身。
她勾住蒋其岸的脖子,挂在他身上摇了摇,“我这人还算宽宏大量吧。”
蒋其岸的手拂过她背脊,寸寸留火,最后揉了揉她的长发,拉开和她的距离。
“你洗漱。”
“不急。”
"早餐?"
“不饿。”
连樱勾住他不松手,头靠在他肩胛骨的位置,有自然的依恋及勾引。
蒋其岸淡淡扫过她周身,没有漏过任何一处。
他自有办法让她觉得饿。
连樱也没想到,自己睡这间公寓的第一晚,竟然是这幅销魂蚀骨的情形。
蒋其岸虽然没有笑,但微翘的眼角上扬明显,连那条疤都有了生气。
倒是连樱,后来连连喊饿,甚至抵着他肩头喊:樱花也是要浇水的。
蒋其岸难得在床上开了尊口。
“水都漫了,还要浇?”
连樱直接一爪子挠了过去,又被他抓住压在头顶。
水满了金山。
这样子的浇水,樱花树的根都要烂了。
好好洗漱完换上干净睡衣,已经是午后。
连樱断了根指甲,还刮破了蒋其岸的后背,她找了指甲刀坐在阳台边的扶手沙发上修指甲。
蒋其岸穿回自己的衬衫西裤,坐在了沙发旁的地上。
连樱随口说:“你小心冷。”
他带着雪松香气靠近她,拿过她的磨甲刀,替她修指甲。
手势很熟练,不轻不重、简简单单几下就修出了个好看的圆弧。
“你很会嘛,给前女友修过?”
蒋其岸抬起眼皮扫了她一眼,没接话,继续下一个手指。
“每次问你什么不想答就不说话。”连樱举着手抱怨,“别扭人。”
他又凉凉地扫了她一眼,给了答案:“我妈。”
“哦……”连樱并非第一次听到关于他家人的事,但他自己提起是第一次,不由多问了两句,“你妈妈在哪?还有你弟弟……”
连樱的眼神黯了黯,上一次他失联,就是因为那个弟弟。
蒋其岸手上没停,平和地说:“弟弟在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