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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工作的时候乔屿能够打起精神,底妆掩盖住了他失眠的黑眼圈与没有气色的沧桑,他会微笑会接受采访会完美地走完一切过场,他有着强悍的面具支撑着他破败的内心让他整个身躯自如运转,但当结束所有乘车回到下榻的酒店,远远看到熟悉的身影进了同一家酒店,他撑不住了。
尽管她身边跟着的是个女孩,或许也有其他已经先进去了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她也在这里?为什么要让他这么痛苦?
他在房间里头很痛,明明泡了很久澡可他就是放松不下来无法入睡,只要一想到她就在某一个房间里,他内心焦躁如焚,他快无法压抑住自己,然后一个念头忽然在脑海中闪现:你不想被她讨厌,可你已经失去她了。
仅剩的一根弦绷断了,他沉默着坐起身,床头突兀响起的刺耳座机铃声让他短暂清醒了些。
他接起,以为是前台或者是陈东阿杰他们,但是里面传出一道客气疏离的女声:“你好前台吗?顶层1901房麻烦送一盒安全套上来,谢谢。”
那道声音他不可能认错,他没作声挂断了电话。
理智瞬间被疯狂压了下去,内心的黑暗灼红了他的眼。还能怎么样呢?毁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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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1号房门被敲响,还有条缝的门里传来声音:“进来。”
乔屿推开门,房间里很安静,没有狼藉、没有男人,入目所见床上雪白平整没有被动过,空气里只有淡淡的玫瑰香气。
他转头,看到了左侧窗台处静静坐着的女人,她穿着浴袍头发半湿,雪白优美的脖颈与纤长的小腿裸露着,姿态慵懒而随意地摇晃着红酒杯,里面的液体瑰丽迷人,像她一样无声地引诱。
没有男人能够抗住这样的诱惑,不论是不是被她所勾/引的对象。
他呼吸沉了沉,女人看着窗外头也不回地说了句:“东西放桌上就好,谢谢。”
没有听到动静后她终于回头,看到乔屿的时候她微微挑眉,诧异道:“你怎么在这儿?”
乔屿从和她相同的酒店浴袍口袋里拿出一盒东西,声音冷沉:“你的电话打到了我房间,告诉我你要这个。”
“啊,打错了吗?你完全可以告诉我,或者让前台直接拿给我,竟然自己送过来了……”
她放下酒站起身,没有穿鞋,赤着足一步一步向他走过去,从他手里拿走了东西,“总之谢了,以后还你。”
三年不见,重逢后他们竟然是在说这些,乔屿看着她走到门口拉开了门。
安甄也看着这个眼底暗红的男人,她的脑海中是那次宴会见到的西装革履的他,他很适合穿西装礼服,非常好看,如果不是还有事,当时她可能就把人带走了。
当然现在也很不差,不再是带有刘海看起来很乖惹人想欺负的青年,五官凌厉强势的男人侵略感压迫感十足,被他这么盯着还真的很有压力。
她笑着道:“我先生快回来了,现在不是很方便说话,请吧。”
乔屿走过来,低头看着她的脸她的眼睛,随后扫了眼她没有戴任何东西的手,他伸手,房门被压关上,“我不是你先生吗?”
他眼底凝聚着大片狰狞可怕的内容,黑与红撕扯混合,风雨欲来,在皮囊下勉强禁锢。
安甄眼角跳了下,看他反锁了门,她继续挑眉:“是吗?我记得……唔!”
她再没说出过一个字,成熟的男人可以轻松控制住她,她被掐住了腰,一提一放,对于寻常人来说高挑的她对同样高大的他来说完全是纤弱的,转眼间她已经被压在了床上。
他按着她的双手虎狼一般撕咬堵住她的嘴,她发出模糊的嘤咛,在他听起来是被制止的拒绝。他抽走了她手里的东西,他怎么可能给别人送这个?要用也只能是他来用啊。他终于接触到她了,亲吻到她了,思念如狂,触之灵魂都在颤抖。他不管不顾地扯开浴袍,极好打开的外袍散露出下方美丽光洁的身躯,她什么都没穿,是在等谁呢?想到别的男人和她在一起他都要疯了,他曾经怎么傻到觉得自己能接受和别人一起拥有他呢?事实是根本不能啊,拥有过再失去,简直能把人逼疯,他已经回不去了,就算会恨他,厌恶他,他也要强迫她,进入她,占有她,把她就这样带走锁起来。
那些若有似无的挣扎在他眼中被放大,他死死按住她不让她动,不让她说出任何话,只能接受他。
“你只能是我的……”
“你必须是我的……”
他死命与她纠缠在她耳畔烙印一般重复着这两句话,他逼她应声,不知道是在催眠她还是自己,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想听。
痛苦吗?痛苦。但是也快乐,这样才快乐。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紧紧搂着伏趴在床上的人恢复了清醒,身体的热度退下,心也跟着发凉。
他看着一动不动躺在自己身边的安甄,小心翼翼将她的脸转向自己。
不该是这样的,疯狂过后他无比后悔,她是不是很痛?怎么办?该怎么让她原谅?
门铃在这时响起,他一个激灵,看到怀里的人睁开了眼睛。
那双黑色的眼睛倒映出他慌乱的脸,缓了很久才有了点力气的安甄轻踢了他一下,她也终于能开口:“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