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怨怒,没有责怪,那双眼睛太平静。
乔屿心情复杂,穿好浴袍起身微微打开门,结果门外并不是想象中的情敌,送花小哥面带职业微笑:“您好,抱歉这次送晚了,您订的花请签收。”
那束花太眼熟了,他打开了那个明信片,这次里面没有了数字,写着——
【To 乔屿
From 安甄】
他呆呆关上门,安甄看着他勉强伸手,“给我洗澡,换床单。”
花确实送晚了,本来该在他来的时候就送到,硬是晚了几个小时。她又玩了火,这下是真被折腾惨了,玩火自焚还什么都说不出,只能认命被压着摧残直到他冷静下来,不过倒也很爽就是了。幸好这花没中途送来,不然太尴尬。
乔屿站了片刻默默走过来抱起她,走进浴室时他看到了洗手台上放着的戒指,其后他一直没出声,直到做好了一切将她放回床上,安甄开口:“把衣柜里的东西拿过来。”
他打开衣柜,看到了熟悉的盒子。他很清楚里面是什么,三年前那条他订做的昂贵礼裙在他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时候被他仓皇丢下,他竟然在这里又看到了它。
“给我穿上。”
他沉默着拿出那条礼裙,黑丝绒修身礼裙三年后也仍然华美,腰部裙摆以下是手工缝制的立体玫瑰。他用裙子遮住她的身体,原本雪白的皮肤上满是他失控弄出的惊心痕迹,遮住后他终于可以松口气,他轻轻拉好后背处的拉链,看着胸口镂空处那片红紫不发一言。
缓过来的安甄坐起身,她赤足下地去镜子前照了照,随后问他:“好看吗?”
那本就是他为她设计偷偷量身订做的,与他想象中的样子一模一样,但他现在说不出话,只能目光随着她直勾勾地转。
从傍晚到现在,天早已经黑了,安甄走到窗前,他跟了过去。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她抱着臂望着外面不断有车开过的马路问。
她一直静静等,直到他开口。
“花……”
“我送的,一直都是。”
“户口……”
“我办的,你奶奶的墓也迁过来了。”
“小女孩……”
“那是媛媛啊,我让她骗你的。”
“所以……没有再婚?”
安甄转过身看向他,“刚不是还很自信?你不是我先生吗?口口声声说着‘我只能是你的’的人会让我再婚?”
乔屿垂眸,安甄走过去牵起他的手,很可惜现在的他已经不会轻易脸红了。
她叹息着抱住他,“没有离婚,离婚只是用来逼你的借口,这些年我一直在看着你,这么做只是因为我要出国三年,不想看你因为我而放弃事业。对不起,我很自私,没有考虑你的意愿擅自强加给你这些,现在我回来了,我们可以好好开始,你会原谅我的,对吗?”
听着他的心跳感觉到他慢慢抱紧了自己,安甄听见他声音低哑地道:“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她轻笑了下,“你果然很好哄,放心吧,我这一把老骨头也禁不住你那么折腾几次。”
乔屿闭上眼轻抵着她的发顶:“对不起,我太失控了,以后不会了。”
两人互相道过歉后静静依偎着,乔屿内心其实已经很满足,不用说太多,只要能回到她身边他什么都不想想,但是有些话还是在心底留下了不安的刻印。
“现在的我是你喜欢的样子吗?”
安甄抬起头看他,两个人都没有放开彼此,有些话也该说了,“我以为从行动中你能看出来,对不起,我自己没有表达清楚。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离不开我,我也已经离不开你了,就这样一直过下去吧。”
说完她踮起脚尖,温柔地吻着他,乔屿反应过来刚刚那是表白,他直到她拉开了他的浴袍才清醒过来,却听她说:“一盒还有几个?用完算了。”
他被推着又回到了床上,知道她的心意后空气都变成了甜的,缠绵沉醉到了极致。
后半夜两人沉沉睡去,分别许久后终于能安心睡个好觉。
第二天醒来时安甄发现戒指又回到了自己手上,她多数时候都是戴着的,不过现在也无所谓,就这么一直戴着吧。
她醒的有些晚,乔屿也刚买了早餐回来,吃完早餐半上午准备回程,乔屿看到了这次本来没跟过来的陈东。
地下车库里其他人在送行他们,只有他们两个要回去。
“三年无休,这次我们也要放个长假啦!”
陈东笑嘻嘻对安甄道:“小鱼的所有东西都打包好带过来放后备箱了,绝对不让姐失望!”
转头又跟乔屿说:“你那房子先让我们住一阵子,你肯定不会介意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