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偏执学弟的千万次心动——青柠一口闷
时间:2022-01-22 16:21:33

  支楚月若有所思,想起了什么:“嗯。她以前也很黏你。”
  “她好像对你有种莫名的偏执……”
  支楚月这话听得周婉晴一身鸡皮疙瘩:“我?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假惺惺当过她的朋友?”
  “那我就不知道咯。”支楚月笑了笑,“那你人都救下了,就先这样吧。”
  那头顿了顿:“我没办法了,那就先这样吧,我明天再把她送去她其他朋友家好了。”
  “那我挂了啊,累死我了,饭都没吃上几口,下次我约你们,铁定不半路走了。”
  “知道了。你快去休息吧。”
  支楚月挂了电话,脸上总是柔柔挂着的弧度落了下来,眼神深得像危机四伏的暗湖。
  “非法集资……”支楚月眼底闪过一丝狭促的笑。
  周婉晴本来只打算收留苏真真一晚,没想到等到第二天,这人是送不出去了。
  苏真真没什么朋友,她家里出了事,亲戚别说接济,就是躲都躲不及。
  周婉晴有些恼了,一方面实在不愿意和她扯上什么关系,一方面又看她实在可怜得很,又有些不忍心。
  苏真真坐在沙发上,头发散乱,穿着一身白裙,眼神空洞洞地看着前方,她好像一直在哭,脸庞上的泪痕干了又湿。
  周婉晴刚刚打完电话,一回头就看见这样的画面,没有防备地被她憔悴苍白干枯的脸吓到。
  “苏真真。”周婉晴喊,“你还有什么能想得起来的亲戚朋友吗?”
  苏真真很久才僵硬地转过头来,声音都哭哑了:“没有。”
  “一个都没有?”
  周婉晴吃惊地看着她。
  不能吧。
  苏家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苏真真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
  再怎么不济,也有一两个真心的好朋友吧。
  周婉晴没来由地想起支楚月给自己讲的话,心里一蹬,吓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头皮发麻。
  她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有些急促地说:“那个,你要先住我家也可以,毕竟我们也当了一年同学,我最近也挺忙的,可能不怎么回家了,你要是想吃什么呢,自己点外卖。”
  说完她逃一般地跑去了秦芯音家。
  秦芯音下了班正好在家,看见周婉晴来了还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呢?”
  周婉晴气喘吁吁地说:“吓死我了,昨天晚上不是收留了苏真真吗,结果今天想把她送走,她给的电话十个九个打不通,还有一个听到苏真真的名字立马挂了。”
  “我看到她我就浑身不舒服。我就找借口出来了。”
  秦芯音一愣:“那你家的东西也没拿?她家现在欠着债呢,你也不怕她拿了你的东西逍遥快活。”
  “哎哟,我那个出租屋有什么东西,她爱拿就拿,我最怕她就赖着我不走了。”
  秦芯音把她领进门,一边脱外套一边笑着说:“也是,你那出租屋看着实在是太寒碜了。”
  “那你就住我这吧,我这好清冷呢。”
  周婉晴瘫倒在沙发上:“行。就当我替苏乐陪你了。”
  周婉晴偏了偏头,桌上散落了一堆资料,其中有一张印着一个女孩,她看向镜头,眼睛局促地弯着,露出一个不太自在的微笑。
  可是她很漂亮,额头饱满,眉眼盈盈,看起来纯粹干净。
  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瞬间周婉晴想起了支楚月,可是她们长得又不一样。
  周婉晴也搞不清楚那种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
  她不由得伸出手,食指和中指夹起那张照片:“音音,这谁啊?”
  秦芯音端着两杯温水走过来,看见周婉晴正在端详照片上的人,眉头还微蹙着。
  秦芯音吓了一跳,赶忙放下水,走过来:“哎呀,婉晴你别随便看啊。”
  “什么别随便看,就放在这,我就看到了。”周婉晴有些不悦地说,“你的学生?看起来也才十五六岁的样子。”
  “什么我的学生啊。”秦芯音坐下来,拿过她手里的照片,“这是楚月让我查的。”
  她看了看照片上的人:“应该是她高中时候的证件照吧。”
  “哦。”周婉晴懒懒地躺在沙发上,眼睛失焦地盯着天花板上亮闪闪的灯,“楚月查来干什么?”
  秦芯音回她:“这是她的客户吧。”
  周婉晴这才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怎么了。”
  “怎么?”
  周婉晴心里还有些后怕,刚刚那种心悸的感觉还留在胸腔里:“你不觉得她有点像楚月吗?”
  “是吗?”秦芯音不太相信地看着那张照片,迟钝地说,“好像是有点像。”
  “她叫江月月?”
  “对啊。她好像也是N大毕业的,不过高中和初中都在六中读。”
  “真奇怪。原来楚月是她的辩护律师。前不久我跑了现场,她涉嫌故意杀人,被警方逮捕了。”
  秦芯音有些惊讶,不过想想也合理,不然支楚月也不会让她调查了。
  秦芯音若有所思地说:“不过是有点奇怪呢。”
  她今天早上就把传过来的资料看完了,之所以查得那么快,也是因为江月月实在是没什么好查的。
  从小到大都在南城读书,八岁父母离异,此后她跟着母亲一起生活,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六中。
  十三岁她上初二,母亲再婚,嫁给了市初的高中语文老师陈晓生。
  十八岁她凭借出色的成绩考入N大中文系,二十二岁一毕业就嫁给了六中在职老师张旭。
  “她的成绩也可以选择市初啊。”秦芯音顿了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去六中读书。”
  周婉晴打了个哈欠:“她不是嫁给了六中老师吗?”
  秦芯音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你说什么呢,她那会才十五岁吧,不可能是为了那个老师吧。”
  “我又没说是。不过万事皆有可能。”
  支楚月很快收到了秦芯音发过来的资料,细细看了一遍,发现江母再嫁之后第二年就有了自己的小孩。
  想到那天江母的行色匆匆,也是因为那个小孩吗?
  支楚月不由得嗤笑,那小孩都八九岁了吧,怎么江母还当他像个小婴儿一样呵护。
  支楚月看下来,也没看出什么可以利用的信息,江月月的人生甚至可以算得上顺风顺水。
  如果没有嫁给张旭。
  张旭…….六中老师。
  支楚月猛地抬头,静乐哥也是六中的,她忽然呼吸有些急促,将资料翻回到江月月的人际关系上。
  眼神聚焦,在那一瞬间,她整颗心颤了颤——她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朋友——叶静宜。
  江月月的人际关系网上的人很少,除了家人,朋友就只有叶静宜。
  怎么会那么巧?
  可是明明江母再嫁后活动区域都变成了市初附近,为什么江月月没有选择市初而是选择了三十多公里以外的六中?
  为什么叶静宜明明可以选择六中,最后却选择了市初。
  是阴差阳错,还是刻意为之?
 
 
第一百二十五章 
  晚上支楚月打开微信和林哲的聊天界面,经过她的不懈努力,两人的聊天界面总算有了些内容。
  大多是支楚月在问,林哲不咸不淡地回她。
  比如支楚月问:“你吃饭了吗?”
  林哲答:“吃了。”
  支楚月再问:“吃了什么?”
  林哲:“鱼。”
  支楚月:“什么鱼?”
  林哲:“红烧鱼。”
  ……
  但是现在不一样,支楚月是真的有正经事想麻烦他了。
  其实她可以联系许修睿,但是她想了想许修睿对自己凶神恶煞的样子,还是算了。
  还是林哲好。
  好得不得了。
  支楚月发微信给他:“我家煮了玉米排骨汤还有糖醋排骨!”
  “我给你送过去吧,回家了吗?”
  没过一会,林哲回她:“刚回,过来吧。给你留门了。”
  支楚月因为这句话心尖泛甜,躺在床上翻了几个身才兴奋地蹦起来,跑去厨房端还温热的汤去了。
  支楚月端着锅,把一小盘糖醋排骨放在锅上,小心翼翼地端着锅去林哲家了。
  门虚掩着,支楚月轻轻用脚一碰就开了。
  玄关暖洋洋的光洒下来,支楚月整个人乐得舒坦了,端着锅人都有了些底气。
  她尾音翘起:“我来啦。”
  林哲刚刚脱下外套,白色衬衫塞入裤子中,勾出他精瘦的腰,一双细长的腿被很好地包裹在西裤中。
  支楚月只看了一眼,莫名红了脸。
  她不自在地移开目光,林哲朝她走来,从她手里接过沉甸甸的一锅汤。
  他手指修长,而接过汤之后,青筋勃发在手背,显出些别样的味道来。
  支楚月听说,对一个人有欲望,是爱一个人的表现。
  她很庸俗,此时此刻她深深地相信了这句话。
  林哲看着一锅汤问:“怎么那么多?”
  “喝不完,就都送过来了。”支楚月催促他,“快喝吧,要凉了。”
  林哲转身,在洗碗池慢条斯理地洗了碗、勺子和汤匙。
  白瓷锅里冒着热气的汤被他翻滚一圈,盛到碗里,而后喝进胃里,在寒冷的冬夜瞬间暖和了全身。
  支楚月坐在离他两个位置远的木椅子上,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好喝吗?”
  林哲顿了顿,脸上露起一道不太明显的弧度,在他低头的瞬间被掩盖了。
  “还行。”
  支楚月拉长尾音,有些遗憾地问:“只是还行吗?”
  林哲含糊地说:“可能。”
  “排骨柴了,不要吃。”支楚月在旁边看他急切地喊道,“不好吃。”
  林哲咬了一口,抬头看她:“还行。”
  支楚月的身体陡然松下来,下巴懒懒地搭在手臂上,趴在桌子上:“那好吧。”
  “也就是说,我精心熬制的汤和柴掉的排骨不相上下。”
  林哲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居然忍不住露出些笑来:“不是。”
  支楚月迟钝地品出些不同来,才发现那是因为林哲笑了。
  此时的气氛轻松温馨,暖白的光笼下来,盖在人的面庞上,细细的绒毛清晰可见。
  支楚月看着林哲此刻因为笑着而柔和的侧脸,心下一软,她也变得如同棉花版柔软。
  林哲的五官冷冽,下颚线清晰锋利,可是就是那样的脸庞,在笑起来的时候却拥有无与伦比的暖意。
  支楚月笃定,林哲就是个小太阳,只要他微微一笑,就可以照去她心里所有的灰霾。
  她眼里流露出温情,定定地看着林哲,林哲回过神就看见她乖乖地趴在桌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那种眼神是很贪婪地,可是却不让人反感。
  支楚月像只小狗,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主人,像是怕他下一秒就要离开一样。
  林哲握着碗的手顿了顿,心里流出一种莫名的情绪,掺杂些失落,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我吃完了。”
  支楚月回过神来:“好。”
  她收回方才的情绪外露的眼神,走过来:“那我准备走了?”
  林哲拿着碗转身:“我把锅洗了,你再拿回去。”
  “嗯?”支楚月愣了愣,“不用。”
  林哲已经洗完了一只碗,沾湿了的手伸过来,不由分说地拿起锅,转身放入水池中。
  支楚月一个箭步跑到他身边:“不用啦!我回家洗就好了。这个锅很难洗的。”
  林哲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嘴角忽然升起一缕笑:“有多难洗?”
  一副不相信非要挑战到底的样子。
  水流缓缓地从水龙头里流出,支楚月碰了碰,冰得她指尖颤抖,立马伸了回来。
  “这水怎么那么冷啊。”
  林哲头也不抬,漂亮的双手浸泡在水里,脸上表情丝毫不改:“本来就冷,你别碰。”
  支楚月却被他这不咸不淡的话砸得心里开了花,她脸上的笑意差点掩盖不住。
  她有些小开心,但是又不敢得意,只能憋着笑意站在一旁。
  可是她本来就是藏不住兴奋的人,硬是在林哲身后绕了几圈,绕得林哲都要忍无可忍了。
  他洗完锅,拿起白布擦了擦手,才对支楚月有些无奈地说:“你消停一会。”
  支楚月的小心思被他一眼看穿,此时不免局促起来,呆愣愣地站在一旁,半响才憋出一个字:“好。”
  她还给自己找了个位置,离林哲半张桌子那么远,然后乖乖坐下,不折腾了。
  “我消停。”
  林哲看了她一眼:“你找我有什么事?”
  支楚月吃惊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我找你有事?”
  林哲拉开椅子,坐下来,和她隔着桌子相望:“看出来了。”
  “你以前恨不得早点走,但是今天没有走。”
  支楚月嘀咕着:“也没有恨不得早点走吧……”
  只是找借口可以下次名正言顺来找你而已。
  林哲不知道她的心思,十指交扣放在桌子上,他钝圆眼角的眼睛流转着某些认真的情绪看着她。
  “说吧,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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