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曦遥抬起眼，嗓子还是哑的，“你怎么知道来这里的呀？”
周璟当然不想告诉他，在她离开的这五年里，他常常来学校附近晃荡，所以只是沉着脸，低声说：“顺道来的。”
“哦。”
顾曦遥哭过一场之后，智力好像也没有恢复，周璟逻辑不通的鬼话，她也就真的可以相信了。
“那你还记得吗？我们曾经在这里一起吃过饭。”
“嗯。”
当然记得，和她一起度过的每一刻，都在这五年的每一个深夜里，被他细细品味，反复咀嚼。
“……那个时候我还用我的爸爸安慰你呢。”顾曦遥有些自嘲的想了想，“没想到隔了几年，真相竟然是这样。”
“嗯，”周璟点点头，伸出双手揉揉她的小脸，“但我们现在也是家人了。”
而且还是彼此唯一忠诚的家人。
顾曦遥眨眨眼，没说什么，只是埋进了他的怀抱里，像是在索取着最后的一点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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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在一个明媚的晴天如约而至。
“新娘今天好漂亮啊！”
化妆师正在给顾曦遥盘发，她透过镜子看到了一边满眼亮晶晶的宋鸢鸢。
宋鸢鸢是今天的伴娘，身上穿着淡淡的浅粉色纱裙，配上她满脸的笑容，看上去格外和谐。
“你也很可爱呀。”
顾曦遥杏仁一般的圆眼，清澈透亮，因为眼尾上挑的一点眼线，难得带着一点女人味的妩媚。而她好看的肩颈露出来，因为雪白的头纱半遮半掩，多了几分诱人。
她的婚纱裙摆很长，薄纱层层叠叠，让她看着像是含苞欲放的玫瑰。
“呜呜，女孩子嫁人的时候都会变得这么好看吗！”宋鸢鸢走到她身边，头靠在她的肩上，有些感叹。
旁边在准备的工作人员听到了她的话，也笑着回了一句：“宋小姐自己结一次婚，不就知道了？”
宋鸢鸢撇撇嘴：“哼，我可没有苦苦等待我的初恋。”
不知道其他人结婚前有没有恐慌的念头，但顾曦遥昨夜却是彻夜失眠，离婚期越近，她就越担心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不过还好，现在坐在沙发上，听着大家说话，心情反而安定了许多。
宋鸢鸢和工作人员打趣完，转头又看向顾曦遥，问道：“遥遥，准备好了么？”
顾曦遥对着化妆镜，很认真的又涂了一遍口红，抿抿嘴，然后才绽开一个最灿烂的笑颜：
“嗯。”
草坪如茵，各色气球绑在一起做成了装饰，沿着红地毯的方向，顾曦遥挽上顾启明的手，一步步朝着周璟走去。
他们的婚礼精致而隆重，周璟没有让太多无关人士参与，甚至连周家都没有邀请几个人。在熟悉的目光注视下，顾曦遥比刚刚更放松了。
因为这场婚姻的特殊性，顾启明似乎也没有什么底气在周璟面前嚣张威胁，但将顾曦遥的手交给他之前，他还是长叹了口气：“周璟，我可把我最宝贝的女儿交给你了。”
“放心吧，”周璟点点头，停顿半秒，然后说道：“叔叔。”
顾启明点点头，又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最后才挥挥手，将中心焦点交还给两人。
周璟今天一袭黑色的正装，往日的冷漠退下三分，换上了温柔眉眼。
“你今天很好看，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看。”
男人漆黑的瞳仁认真地打量着她，顾曦遥不好意思的低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裙摆，然后才又抬起头：“谢谢，你今天也很帅。”
甚至比五年前的他更让人怦然心动。
站在台上的是白发苍苍的神父，穿着白色的袍子，一脸慈爱地看着他们两个，翻开了面前的书。
“周先生，你愿意以后谨遵结婚誓词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或健康、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都愿意爱她、安慰她、尊敬她、保护她？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她永远忠心不变？”
顾曦遥握紧了手中的捧花，用余光观察着周璟的脸色，没想到周璟却直接将脸侧向了她
男人的眸色似乎是在燃烧着火光，将深深的爱意与浓浓的占有欲都藏在了深处。
“我愿意。”
接下来，牧师望向了顾曦遥。
“新娘，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