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帅啊!穿病号服还能帅成这样真没天理!”
“不仅帅, 而且来头不小呢!我听说他住院是副院长亲自安排的, 什么身份才能有这样的待遇?”
一个年长些的护士提醒:“咳咳,你们清醒点,别忘了他是英雄救美才住的院。”
其中一个小护士撇撇嘴,“我当然知道, 我就是单纯垂涎他的皮相,又没真打算对他做什么。”
另一个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算是明白咱们医院的那些男同胞们输在哪了, 换做我是徐医生,我也选里头这位!”
“当然!”
……
说话间, 有人看见徐知岁正朝这个方向过来, 立马收敛了笑意扯了扯同伴的袖子。几人噤声, 徐知岁也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若无其事地和她们打招呼。
“下班了?”
“对, 徐医生来看朋友啊?”小护士笑容灿烂,眼眸里扑朔着八卦的光亮。
徐知岁笑而不语, 转身进了VIP病房。
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 地板上还有未干的水渍,显然是刚刚打扫过。
内间的房门是关着的, 徐知岁正要开门进去,忽的里间传来“咣当”一声,有什么东西摔落在了地板上。
转动把手开门, 就看见祁燃半坐起身,扶着床头柜慢慢弯腰,作势艰难地去捡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水杯。
徐知岁眉心一跳,放下手里的餐盒就急急上前按住他的肩膀,“你干什么?医生不是说了伤好之前不能乱动吗?”
祁燃抬头望她,眼底闪过一丝光彩,却因为伤口传来的疼痛而再次皱眉,重重喘了两口气说:“你来了。”
徐知岁扶着他靠坐在床头,怕碰着他的伤口,往他腰后垫了两个高高的枕头,没好气地苛责:“你的手不想要了是不是?”
“不是,只是觉得有些口渴,想喝点水,没想到不小心碰倒了杯子。”
祁燃看着她笑,脸上依旧没有血色,嘴唇有干裂起皮的痕迹。徐知岁睇了他一眼,弯腰收拾地上的残局,好在掉落的是个保温杯,只需捡起来稍稍拖个地即可。
“你助理呢?不是说他会来照顾你吗?”
“他下午来过了,是我让他帮我去办点事。”
“那你就不能按铃让护士来帮忙?”徐知岁的声音从洗手间传来,伴随着稀里哗啦的流水声。
祁燃捂住胸口闭了闭眼,头靠在床垫上,“一点小事而已,不想麻烦别人。”
徐知岁赖得跟他白费口舌了,心想还是一会儿等他助理回来,交代他助理比较有效。
她洗好拖把走回床边,这才发现床的另一侧摆着一台正在运行的笔记本电脑,页面停留在某个Word文档上,密密麻麻全都是她看不懂的研究数据。
显然,在她到来之前,他就已经不顾伤势投身工作了。
“你们公司是离了你就不能转了吗?”她耷拉眼角无奈地望着祁燃。
祁燃单手握拳抵于唇边,虚咳了声,“正好呆着没事,所以就想……”他打量了眼徐知岁的表情,嘴角再次勾起了笑,“好吧,下次不会了。”
徐知岁没吭声,面无表情地将电脑搁去旁边桌上,又转身拎来瘦肉粥,打开放在他面前。
“刚买的,趁热吃。”
“谢谢。”
祁燃撑着身子坐起来,习惯性地用右手去拿勺子,却不想牵动了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他再次尝试,然而右手疼到麻木,始终用不上力,勺子在手上晃得厉害。
他叹了口气,扶着胸口静静看着面前的人。
徐知岁皱了皱眉头,但仍旧保持站立的姿势没动。
理智告诉她,不能被他虚弱的外表给迷惑了。他右手的确使不上力,但左手是好的,刚才不是还能打电脑来着?难不成要她喂他?想都别想!
祁燃看了她一会儿,见她没有反应,重新低下头用左手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吃得无比缓慢且艰难,不时还发出几声咳嗽,似乎是想告诉面前的人他现在是个行动不便的病人,是否应该享受被人照顾的特殊待遇?
可徐知岁始终站在离他不远不近的位置,双手插兜,冷眼旁观。
她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何况心里那个疙瘩始终都在,她狠不下心对他的伤情视而不见,可再亲密的举动她真的做不出来。
她扯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说起警方已经对季永贵进行刑拘,他的家人找到医院赔礼道歉,并且承诺承担祁燃住院期间的所有费用,问他是否还有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