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力的大手圈住她的腰,脑袋从她的脖子那边伸过来,轻轻地嗅着她的脖子。
他抱着季月,在她脖颈上轻轻吻了一下,嗓音低哑:“那怎么办,要不我们重新串好台词,再来一遍?”
什么叫串好台词再来一遍?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季月气鼓鼓的转头:“这要怎么来?惊喜都已经变成惊吓了,那就这样吧,反正都是要见面的。”
她的脸颊鼓鼓,虽然很轻微,但是却像极了仓鼠,可爱的让人十分想戳一下。
趁她转过头,楚辞的唇顺势在她唇上轻吻而过。
季月择辣椒的动作微顿。
只听见楚辞宛若大提琴低沉的声音,带着轻笑,在她耳边低声响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世间最动听的情话,莫过于这么一句‘我都听你的’。
季月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但是此时此刻,她知道自己快要爆炸了。
她转过身抱住楚辞,仰着脑袋,眼巴巴的看着他:“今天是圣诞节,没有惊喜了,你会不会不高兴?”
楚辞与她额头轻抵:“你就是我今年最好的圣诞礼物。”
时间仿佛禁止。
两人的呼吸纠缠,属于对方的气息无时不刻不在提醒着季月,自己此时此刻并没有做梦。
她深吸了一口气,软了嗓音,不确定的问道:“真的吗?”
那仿佛装了一片星海的双眼里,满满的都是季月。
向来冷漠的他,只有在面对季月的时候,才会卸下一身的寒凉。
听到季月不确定的问话,楚辞肯定道:“真的。”
哇。
季月没想到,楚辞居然会承认的毫不犹豫,真是让她觉得今天永生难忘。
她害怕自己被卷进他这一双深渊双眸里,于是赶紧强迫自己转过身,继续择小辣椒。
看着她红的仿佛滴血的耳朵,楚辞勾着唇,松开了她。
刚才两人拥抱的时候,她的心跳宛如擂鼓,他感受的很清楚。
从两人交往到现在,她好像就没有哪一天不紧张。
回到客厅脱了外套,楚辞回到厨房,随手拎过旁边的围裙。
“伸手。”
季月非常听话的抬起手,让楚辞给自己围上围裙。
绑好蝴蝶结,见他也要往自己身上套,她眨眨眼,还没说话,楚辞就在系着围裙的时候说道:“我帮你。”
他米色的薄毛衣是宽松的那一款。
刚才穿着外套没有多大的感觉,现在脱了外套,季月才清楚的看到,毛衣领口间。
视线微微往上移,性感的喉结随着他说话而轻微的颤动。
他薄唇轻抿,为自己挽着衣袖,表情寡淡又漠然,禁欲又勾人。
季月看的心脏都快要跳出喉口了。
她赶紧转身,克制自己想要扑倒楚辞的心。
两人并肩站在厨房,有条不紊的处理着食材,像极了一对小夫妻。
季月买的食材其实特别多,楚辞陪着季月在厨房把每样食材取了一点出来,又陪着季月熬吃火锅的时候,需要棒子骨熬出来的高汤。
看似不费时间,其实真的做下来,因为业务不熟练,两人还是废了两个多小时。
眼看着时间已经快到五点半,季月赶紧催促楚辞:“可以炒火锅料啦,你快把菜端出去,我来炒火锅料。”
见季月摩拳擦掌,要自己动手,楚辞也没有拒绝,听话的把准备好的食材一样接一样的端出去。
早在超市买东西的时候,季月就已经询问好了超市的阿姨要怎么炒这个买好的火锅底料。
她到底是不笨,折腾了一会儿就懂了。
就是厨房里面味道大的连抽油烟机都不够抽了,楚辞一进来,就觉得呛得十分厉害。
季月一口气吸多了,辣椒的呛位直接吸进鼻子,让她止不住的咳嗽。
楚辞皱着眉头把季月往厨房外面赶:“我来,你出去。”
“不用,我马上就好了。”季月扒着门框不走。
她的眼睛里面还包着一泡咳出来的眼泪,看起来十分的楚楚可怜。
还嫌自己呛的不够厉害呢?
“不行。”楚辞不由分说的按着她的脑袋把人推了出去。
门一关,直接把季月越厨房隔绝。
捂着额头站在原地,季月轻轻的哼了声。
她去了客厅,给两人调蘸料。
作为重辣患者,她和楚辞两人的碟简直可以用天差地别来形容。
他的碗里面一分辣椒都不沾。
而季月的碗里面,小米辣几乎占了一半。
做好这一切,她又不得闲的跑到厨房外面,悄悄地打开一条缝去偷看楚辞。
一打开,刚才的呛人味道已经消散,有的只是锅里面的火锅味道,惹人食欲大动。
季月摸了摸已经饿的扁扁的肚子,看着背对着她站在厨房的楚辞,眼里心里都是他。
真好。
未来的每一个节日,这个幻想了三年的人,都在她身边。
光是这么想想,季月就觉得好开心。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的那么快,六点不到,天空就已经被黑暗笼罩。
季月站在落地窗边看窗外的夜景,发现N市夜晚下的灯光美得让她夺目。
房间里面是暖气的肆意流动,带着火锅的热情,在这个大厅疯狂跳舞。
季月转过身,抱住正在开酒的楚辞。
脸颊蹭在他的背上,像极了一直粘人的小猫。
“怎么了?”
单手倒酒,一手握住季月的手,楚辞问这句话的时候,平静又温暖。
季月在楚辞的背上又蹭了蹭:“就是觉得好神奇啊。”
楚辞“嗯?”了一声。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做火锅吗?”季月不答反问。
在明明知道他胃非常不好的情况下,却还是选择了在家吃火锅,楚辞可能觉得她很奇怪吧?
红酒就像是血液一般,被缓缓倒进透明的高脚杯里面。
楚辞放下酒瓶,轻声问:“为什么?”
“第一是因为火锅方便,我厨艺不好,怕做坏了菜,让你胃出问题。”
楚辞:“嗯,还有呢?”
季月仿佛蹭上瘾了,在楚辞的背上又蹭了蹭。
软绵绵的嗓音,像是棉花糖一样,带着甜腻的香味:“第二,我想弥补你。”
弥补这两个字,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总是带着一股赎罪的意味。
楚辞不喜欢听到这两个字:“换一个词。”
“不能换。”季月绕到楚辞的面前。
她堪堪的抵在桌沿,搂住楚辞的脖子,咬了咬唇,小声的说道:“换了一个词,今天吃火锅,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顺手捞住季月的腰,楚辞低垂了眉眼看她:“什么意义?”
“告白的意义。”
第一百零二章 想你
这两年来,季月总是会梦到楚辞。
偶尔从梦中醒来,她会非常的难过。
在不知道原因的情况下,她以为楚辞是被自己的‘热情追求’吓走的,所以一度会陷入惆怅和失落中,每一次吃火锅都觉得心贼痛。
时隔两年之后知道了真相,季月吃火锅的时候,又品到了另一种感觉。
楚辞低头看她:“嗯?”
“你肯定不会忘记的,班长生日会上,我喂你火锅底料”
片刻后,季月才娇娇软软的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当时我做错了事,今天我就要让你忘记当时的痛苦。”
小姑娘说话的时候,也不看着他,一副心虚的样子,看的楚辞好笑。
季月除了厨房之后就脱了外套,现在穿着一条比较贴身的连衣裙,衬的身材格外的好。
面前的女孩子腰如水蛇般细,楚辞真怕自己稍微用点力,就能把她的腰箍断。
楚辞揉揉季月的脑袋,见火锅已经煮开,于是拉着季月坐下。
“既然要让我忘记痛苦,那就多吃一点。”
季月鼓鼓嘴:“我吃的不多。”
“嗯。”楚辞冷静的看她一眼,“你吃的不多。”
季月:……
总觉得被嘲讽了呢。
她乖乖的往椅子上一坐,看着楚辞有条不紊的下着菜,然后烫着毛肚往她碗里面放。
季月去厨房拿碗倒了一杯开水出来,放到楚辞的面前。
“我不需要这个。”楚辞推开碗。
季月的意思很明了,就是要让他把火锅里的菜拿来这里再涮一下,免得把他的胃刺激到。
“真不需要?”季月犹疑的问道。
楚辞的食指轻轻敲在桌上,带着漫不经心的慵懒:“我看起来很脆弱吗?”
季月一听,赶紧摇头。
可不是吗?
看起来一点都不脆弱。
但就只是看起来啊!
“既然我都没有那么脆弱,还不至于连吃个火锅都要涮一下。”
季月鼓鼓嘴,小声咕哝:“那不就是看起来不脆弱吗”
她声音小,但是架不住客厅里面很安静。
季月的声音传进楚辞的耳朵,让他又气又好笑。
他伸手捏住季月两边的脸颊,让她抬头看自己:“我上次不是陪你吃过火锅?”
季月捂住楚辞的手,感受着脸的变形,说话的声音都是囫囵的。
“啵怕一完,揪怕完一啊。”
手感不错。
楚辞松开手:“没有一万。”
季月就势握着楚辞的手捂住自己的脸揉了揉:“好嘛好嘛。”
太可爱。
楚辞又捏了下季月的鼻子:“吃吧,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季月又黏糊糊的抱住楚辞的腰去蹭他。
楚辞眉心微皱,身体有些紧绷:“季月。”
埋在楚辞的怀里,季月一声:“嗯?”
“别动。”楚辞摁住她,嗓音又低又沉,甚至还带着略微的沙哑。
作为一个被薛晓晓荼毒已久的季月,隐隐约约的明白了楚辞现在是什么反应。
她抱着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似铁,季月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松开楚辞,而是默默的把瞬间烧红的脸颊更深的埋进他的怀里。
要死了。
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能知道的事情。
火锅的味道弥漫在客厅,辛辣和香味并存。
季月似乎感受到了楚辞身上传来的灼热,让她的后背都在微微的出汗。
过了好久,楚辞才把季月放开。
他看着季月,冷静又克制:“给你布置个作业。”
季月脸依然红红。
她小声的啊了一声,有些奇怪:“什么作业?”
楚辞勾唇:“睡前想我。”
季月:
轰的一声,季月脸色再度爆红。
真是一时被撩一时爽,一直被撩一直爽。
季月觉得被楚辞撩的时候,自己可以说是真的非常爽了。
但是有一点,就是特别容易脸红。
她轻咳一声,又羞又涩的咬唇看他:“那我也要给你布置一个作业。”
身上的紧绷已经消散,躁动随着时间渐渐流逝。
楚辞好整以暇的靠在椅背上,宽松的毛衣松松的穿在身上,性感的锁骨简直诱人想上前咬一口才罢休。
他一手搭在椅背上,慵懒又散漫:“你说。”
季月正襟危坐,一只小手搭在腿上,一只小手搭在在嘴前轻咳一声。
“每天睡醒,记得想我。”
楚辞一听,似笑非笑:“好啊。”
季月开心的拍手:“那我们说好了。我睡前想你,你要睡醒想我。”
嘴角轻勾,楚辞笑:“这样就满足了?”
“咦,还能提要求吗?”季月星星眼。
楚辞唔了一声:“不能。”
季月鼓嘴,像极了一个被骗了糖的小姑娘。
一张脸,又开始像个小仓鼠一样了。
楚辞手痒,直接戳她脸,被季月握住,佯装生气的送进嘴里,拿在门牙下面磨了磨。
“你是猫吗?”楚辞食指搭在季月的牙齿上面,自己又磨了磨。
季月瞪大了眼睛:
倒不是觉得这不卫生,而是她突然觉得,这个动作有些色情。
嗯都怪薛晓晓。
她赶紧把楚辞的手指拿出来,刚消下去的脸红,又开始升温。
“还不是你的错呀”季月心虚的把楚辞手指上的口水擦掉。
真是的。
她刚才怎么可以想那么多?
“脸这么红?很热?”楚辞见季月一会儿脸红一会儿好,以为她生病了。
他伸手想探下她脑门上的温度,结果还没碰上季月呢,季月就像是一个炮弹一样站起来。
楚辞吓了一跳,仰头看季月,手还放在半空中:“怎么了?”
“没、没怎么!”季月也觉得自己反应太大了,她又坐下来,尴尬道,“就是觉得有点热”
楚辞:“热?”
季月声音小小:“嗯”
她总不可能告诉他,她刚才想多了吧?
那多难为情啊!
楚辞看着季月一副脸红心跳加速,就像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眯了眯眸,没有追问了。
他端过季月的碗,开始慢条斯理的给她夹已经煮好的菜。
季月见状,也就只好乖乖的开吃。
倒好的红酒被季月没多久就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