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城建局办理了修房的手续,在靠近范有金单位家属院不远的地方修建了红砖到顶的房屋,接来了农村的父母,将自己家中的一点土地租给同村村民,几只牛羊带给租地村民放养,父母来到县城给自己照顾着女儿。
每天接送孩子和做饭都不需要自己动手,杜彩霞的时间很多,也很闲。
范有金和安晓晓结婚后不久,不愿意再为学生操心的杜彩霞也调到了县办公室,和范有金又做了同事。
人就是这样,欲望无止境,总在为自己的下一个目标努力奋进。
婚后的范有金,在安晓晓的精心装扮下,在穿衣上提升了很大的气质空间,高大的身材又是天生的衣服架子。
从省城来的安晓晓的气质与穿着打扮,在小县城是那样的靓丽,暗暗的成为杜彩霞模仿的对象。
她对以前从不注意的同学加同事范有金家的生活多了几分留意,并且和安晓晓也成为了朋友,只为安晓晓漂亮独特的气质。
杜彩霞不缺钱,但同样的衣服,她总是穿不出安晓晓那样很随意但也很干练、清爽和优雅的感觉,她不服气极了。
主动热情的和安晓晓交往,安晓晓来到人地生疏的地方,也对范有金的这个同学、同事的热情给与热情的回应,朋友的交往是相互的。
杜彩霞的人缘极好,因为她的大方。
手里从不缺钱的杜彩霞,用物质和给同事借钱满足她交友的需要,安晓晓除外,因为安晓晓不需要问杜彩霞借钱,即便生活因嫁给范有金而变得拮据,但自己母亲的经济支持让晓晓还能应付婚后的生活。
范有金对安晓晓很温柔,让杜彩霞羡慕和嫉妒。
因为婚后的徐一兵还是沉浸在他的文学、诗歌的海洋中不能自拔。
文联的工作,除了让他领来和他志趣相投的朋友外,平时生活里,徐一兵还是不修边幅、不顾形象、不做家务、不管孩子,除了他的诗,就是他的酒。
结婚前,感觉美好的东西,在婚后逐渐剥离了漂亮的光环,除了经济依然富足的让同龄人根本比不上以外,杜彩霞看不到徐一兵的一点优点,她对徐一兵失望的不想再去费脑子。
女儿娜娜上了幼儿园,公公婆婆催着让杜彩霞再生一个孩子,因为儿媳杜彩霞没有任何行动,着急的公婆虽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儿媳说着没有效果,以为儿媳是为了爱惜身材不愿生,也对家里强势的儿媳有了稍许的不满。
今年夏天,单位领导去草原上检查因干旱而发生的蝗虫灾害情况,顺便到自己公婆的草场看望公婆,老两口急着让领导回来做自己儿媳的思想工作,再生一个孩子,成为单位同事们回来给自己开玩笑的理由。
想到这里,杜彩霞苦笑着。
徐一兵瘦弱单薄的身板和从小就爱喝的酒,自从怀上娜娜,徐一兵就自己跑到另一个卧室,催三喊四都不愿意过来,一年到自己卧室睡觉的次数,伸开两只手,板着指头都用不完,自己拿什么再生?
她又想起了范有金,那个对安晓晓温柔款款,做家务、干工作干净利索的男人。
心中泛起了淡淡的遗憾,很早两人就认识的她,怎么在以前没看到范有金的好呢?
杜彩霞已经忘却了曾经的范有金家境和她一样,也是她最想摆脱的环境和不屑一顾的原因。
第6章 得到奖励,积怨多多为哪般?
安晓晓从来没有想到,随着自己工作的调动和一双儿女的到来,自己忙碌的不仅仅是在基层单位的工作,小县城的生活更是忙碌的不可开交、出乎意外。
为了方便让看孩子的婆婆有事找到自己,安晓晓决定在家里安装电话。
虽然要给电信局交纳3000元初装费,相当于将近一年的工资,为了孩子,咬咬牙,安晓晓拿出年底的奖金,给公婆住的房子安装了一部电话。
逐渐的,结婚时母亲给买的洗衣机,婚后安晓晓买的电冰箱,在搬进楼房时,被范有金哥俩抬着搬到了楼房里,但婆婆搬来后,在婆婆的唠叨下,又都搬到了婆婆住的平房里,即为了自己的一双儿女,也为了自己的耳根清净。
从决定嫁给范有金开始,对自己父母而言,一心只有自己小家的安晓晓,没有想到自己这么经不起婆婆的念叨,虽然面对婆婆总是充满算计的小心思,有时心中有少许的不满,但在范有金随后而至的甜言蜜语中,如轻轻吹过耳边的风,消散的一丝丝都不见了。
看着自己的小家,除了楼房建成后单位简单装修以外,自己添置的东西,只要婆婆能拿动的,肯定就会在不久的将来,在平房婆婆住的房间出现。
安晓晓在使用时找不见自己刚买不久的东西时,不满的对范有金抱怨。
“我们都有工资,我慢慢再给你买!”范有金对安晓晓说。
“你的工资还不是我们家的钱啊!”范晓晓虽然抱怨但并没有太在意。
范有金家的经济状况结婚时她就知道了,只是没有想到对自己的生活影响这么大。
范有金说了母亲,不要总拿晓晓的东西,遭到母亲又哭又骂,范有金无奈的摇摇头,他理解自己的母亲,母亲穷怕了……
范明金的母亲搬来后没几天,就和附近的老太太们熟悉的不得了,最能谈到一起的就是住在不远处杜彩霞的妈妈。
杜彩霞的婆家很有钱,照顾娘家的杜彩霞将婆家的财权掌握在手里后,对自己的父母花钱从来不含糊。
她的母亲总是在一群老太太们跟前炫耀着女儿给买的新衣服和新首饰,羡慕死了周边的老太太们。
每次和杜彩霞的母亲聊完天,范有金的母亲在回家后,再看着从儿子楼房里搬出来的电冰箱和洗衣机,之前刚搬来东西的喜悦感和自豪感逐渐消失了。
范有金的母亲有些稍微的后悔,通过和杜彩霞的母亲闲聊,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和杜彩霞是中学和大学同学,杜彩霞家还不如自己家有些家底呢。
但人家闺女后来找了个有钱牧民的儿子,现在杜彩霞父母的土地也承包给别人了,牛羊也带给别人放养,每年固定算数字,送来吃的肉食牛和羊,花钱更是随意,整天想吃什么吃什么,住在城里自己修的房子里,多好啊!
早知道应该让自己有本事的大儿子,找个家是牧业上,牛羊又多、孩子又少的牧民家的女儿,到时牧民家里的钱还不是由着自己的儿子花呀,老太太浮想联翩地想着,越发对自己的大儿媳感到不满。
反正自己大儿子有本事,别人调动工作要花钱,儿子调工作一分钱没花,领导一句话就把儿子调出了学校,跟安晓晓结婚,也没花一分钱,儿媳妇就跟着来到了小县城,就是离婚了儿子也不吃亏。
想到这里,老太太看了看在床上睡熟的一对漂亮孙子、孙女,叹了口气,感觉很遗憾。
时间过得很快,在忙忙碌碌的工作和生活中,安晓晓已经来到这个小县城四年了,虽然工作忙碌,日子也在婆婆的不愉快中挑三拣四,但两个孩子也在一天天长大,伴随着孩子成长的岁月还是充满了许多的乐趣。
等今年秋天俩孩子上了幼儿园,公婆回老家去就好了,安晓晓想着……
新的一年元旦刚过不久,农历新年就要来了,确切的是这一天是农历的腊月二十三,过小年了!
安晓晓很高兴!
因为她获得了市上的两个奖励,一个是全市财政系统的先进工作者,一个是行业优秀标兵称号。
伴随着大红的荣誉证书的还有两个红包——奖金,奖金的数额是安晓晓三个月的工资。
在将要过年的时候,这个奖金无疑让安晓晓兴奋的很,扑面而来冬日的寒风都吹不走发自内心的暖。
安晓晓把奖金放在自己的小包中,将单位分的带鱼放在自己的自行车上,直接走离单位不远公婆居住的房子。
因为范有金跟县上领导去省城开会已经十来天了,两个孩子早上让奶奶接走现在就在爷爷奶奶跟前。
虽然临近过年,范有金的父亲仍然不肯收工,还在县城十字跟前摆着修车的摊子,只有婆婆和俩孩子以及有香在家里。
有财已经考上南方的大学,今年寒假不回来,打算自己利用假期打工挣学费和上英语培训班,英语是其余各门功课都很优秀的有财的硬伤。
将自行车推进院中的安晓晓将带鱼取下,拿到院中的厨房里,掀开厨房的门帘、推开门帘后面的门,范有金正系着围裙在案板前揉面。
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安晓晓问。
“这是我们单位分的鱼。”安晓晓说着顺手将摞起来的水桶取开,将带鱼放在桶里,打开水龙头,往桶里放水。
“哎,你猜猜,我的包里有多少钱。”安晓晓依然还在获得荣誉与奖金的兴奋中。
“哎,你怎么了?领导训你了?”安晓晓这才注意到以往总是很热心、很贴心的丈夫在自己进来后,只是在揉面,一句话都不接。
“怎么了,不舒服?”安晓晓伸手去摸范有金的额头;
“你才不舒服呢。”范有金说话了,他黑着脸,一把将安晓晓的手打落。
“哎,你有病啊!你吃枪药了。”安晓晓提高了声音;
“你才有病,你才吃枪药了。”范有金的嗓门比安晓晓高了一倍。
第7章 遭遇家暴,婆婆积怨又煽火
有香领着两个孩子从屋里出来,看到宝贝儿女,安晓晓冲着范有金翻了一下白眼仁,嘟囔着「回家再和你算账」拉起两个孩子争着让妈妈抱的小手,一边一个领着进了屋子。
天空渐渐飘起了细碎的雪花,伴随着还有西北风的呜咽。
不时传来鞭炮的声音和零星二踢脚一高一低的响声,毕竟对于放寒假的孩子们来说,年已经来了。
屋子的沙发上,范有金的母亲正在做油果子,她把做出的油果子码放在盖帘上,安晓晓看到码放整齐的油果子已经有两盖帘了。
如果不是在厨房里被范有金的话呛到,安晓晓是应该去做油果子的,是应该……
但兴冲冲背着奖金、拿着分的带鱼进门,出差十几天的丈夫不但没有鼓励和夸奖还莫名其妙的一通怼,安晓晓拿奖金的愉快早没有了。
她领着两个孩子进了里屋,全然没管范有金的母亲一直盯着她走进屋子的目光。
安晓晓将背的小包扔在大床上,给女儿拿了一本小人书,给儿子拿过来弟弟给的,让单位出差同事带来的玩具火车头。
随手拿起床上给双胞胎女儿织了一半的毛衣靠在被子跺上愤愤的织着,嘴里敷衍的回答着女儿的问题,直到……
“安晓晓,你去厨房揉面去,厨房里冷的很,老大已经干了半天了,让老大进来暖和暖和。”范有金的母亲在沙发上冲着里面喊。
“冷的很,冷的很就让我去干,我偏不去。”安晓晓想着,依然不理不睬地织着毛衣。
过了一会……
“安晓晓,你去厨房把油锅支上,该炸了。”范有金的母亲再次喊着。
“妈,别喊嫂子了,我去支油锅。”小姑子有香的声音;
“你别去,厨房那么冷,冻感冒了怎么办?到厨房喊你大哥去,让他进来暖和暖和,你大哥都干了半大天了。”范有金的母亲说。
安晓晓还是没有移动地方,仍然低着头在织毛衣。
如果婆婆没有强调厨房很冷,让范有金进来暖和暖和以及怕小姑子冻感冒的这些对她自己的儿女关心的话,安晓晓会去厨房的。
毕竟刚从厨房出来的她,知道厨房没有婆婆说的那么冷。
但是,加了后缀词的话怎么让心情本就不好的安晓晓心情更不会好了!
范有金的母亲在给安晓晓发出一个个指令而没有得到回应后,这个老太太火了。
她一把掀开门帘,站在床前,冲着坐在床上的安晓晓吼着:“你耳朵聋了吗?我给你一遍遍的说,你一声不吭……”
“我没聋,我心情不好,您先出去,我静一会。”安晓晓对着婆婆轻声地说。
“你心情不好,妈了个X,我给你做吃的、做喝的、给你接送孩子看孩子,你闲的X疼,还心情不好了。”范有金的母亲愤怒了。
“你出去,我不和你说。”安晓晓皱起眉头对婆婆说。
“你让谁出去,这是我的家,你个婊子养的,你让谁出去。”
范有金的妈妈大声的吼着,老太太愤怒的插着腰,对着安晓晓用她农村骂架的本领吵着。
「你才是婊子养的」牵扯到了母亲,安晓晓小小的身躯像弹簧一样从大床的被子跺上弹起来,刚跳到地面上的安晓晓还在低头找自己的鞋,嘴里还在反击着:
“你才是婊子养的。”她第二次说道;
“你敢骂我妈?”安晓晓听到了范有金的声音,还没有来的及抬头的安晓晓已经被范有金一巴掌给打回到大床上,她还没有来的及穿上自己的鞋。
“你敢骂我妈?”范有金没等安晓晓张开嘴,他扑过去对倒在床上正往起爬的安晓晓再次一拳,将晓晓唔噜的话语打了回去。
“使劲打,使劲打。”范有金的母亲在旁边气愤地喊着。
眼明手快的她看见打倒在床上的安晓晓还伸出腿去踢自己的儿子,这个农村老太太像捉小鸡一样捉住儿媳妇挣扎的脚,压在床上。
同时用语言刺激着挨打的儿媳不断的回嘴对骂,从而刺激着自己的儿子一下、一下的像打一个布偶一样锤击着床上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的可恶女人——她的儿媳妇。
“爸爸,不要打妈妈,哥,你别打嫂子,奶奶,放开妈妈。”
这是安晓晓在嗡嗡的耳鸣声中能够清晰的听到儿子和女儿哭喊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有香的声音。
然后,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范有金不知自己今天怎么了?他感觉自己一定是昏了头。不然,他怎么会打她,这个他费尽心机、百般讨好才追到手的女人。
但在母亲多次的絮絮叨叨各种不满的抱怨中,在同事加同学杜彩霞不时给自己透漏的没有明说出处小道消息里,他对这个小女人——自己的妻子已经不满很久了,久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恨不得打死她,当他以自己高大而健壮的身躯像捉蚂蚱一样把妻子的两只细胳膊捏在一只手里,腾出的另一只手宣泄着他的怒火、他的不满、他的委屈和不甘的时候。
在他一次次因为让着她而在弟弟妹妹的面前丢尽了面子和男子汉尊严的时候,当他听杜彩霞说自己的妻子好像和她的科长关系不一般时,好几次,他忍住了想要质问妻子的嘴,他就想揍她,像今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