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和有香在多次沟通后,有香建议嫂子考一个注册会计师证,因为嫂子具备报考条件,并说了一堆报考注册会计师的好处,因为有香师父不仅有高级会计师证书还有这样一本证书。
因为和高级会计师并不冲突的注册会计师,所以晓晓打算两个同时进行,先取得哪个算哪个。
晓晓在考中级会计师资格时,有些课程和注册会计师专业阶段考试内容一致,根据要求可以免考有些课程,晓晓上次回省城,有香已经将要考试的书籍都给自己买好,晓晓拿回来后,就开始着手复习,因为毕竟离考试时间还有半年多。
回到县城后半夜睡醒的晓晓,雷打不动地起来倒了一杯白开水后,开始坐在桌前看书,最近俩孩子不在家,公公婆婆也让有禄忽悠的搞传销去了,因为婆婆隔三差五以看孩子的名义过来挑毛拣刺带给晓晓心理的不适,也因为他们最近的不在而让晓晓轻松许多。
人不欺负人是一个大大的假话,特别是面对一个无知、无惧又不讲理的老太太,高知的晓晓根本不是对手,不是你不吃她的、不喝她的你就可以不受她的影响。
因为范有金的原因,晓晓撇不开范母时时来家里刷一下的存在感,对于每次范母的指责也忍住力求一个耳朵进、另一个耳朵出,虽然晓晓知道这是自己骗自己的把戏,但除了这样还能怎么办呢?
晓晓更懊恼省财政厅选调报名时,被自己错过的机会。
因为两个孩子不在家,范有金干脆面都不露了,不知是在他母亲家独居还是在杜彩霞家鬼混,安晓晓也不去考虑,也不想考虑。
正如一位伟人曾经说过的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虽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失去了两次离开这里的机会,但晓晓坚信:“苦心人,天不负,三千越甲可吞吴!机会还会有的,只要准备好,一有机会就抓住,离开这个县城,离开这个承载了我爱情梦想并用现实将它埋葬了的地方。”
晓晓看着书,脑海中又飘过了这个想法,晓晓狠狠甩了甩头,责怪自己:“净想那些没意义的事情干嘛?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这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
六点半,晓晓眼睛扫过旁边手机,看到有芬芳给自己发的信息:“嫂子,醒来了吗?请把夕颜嫂子手机号码发给我,急急急。”
第94章 老板跑路 芬芳陷入麻烦中
看到芬芳的信息,晓晓先把夕颜手机号编成信息发给了芬芳,然后急忙给芬芳打电话。
电话接通,芬芳的声音里透着惊慌,电话里还传来有财的声音,别给嫂子说,别让她也跟着担心。
“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不给我说才更让我担心呢?”晓晓说。
“嫂子,你把夕颜嫂子电话给我了,我先打电话咨询一下,回头再给你打过去好吗?”芬芳带着哭腔说。
“好好好,那你先给夕颜打,她这几天还在上班,没放假,我给有财打。”晓晓说着挂断了给芬芳的电话。
电话打给有财,问发生了什么事?有财三言两语说清楚了芬芳遇到的倒霉事。
芬芳去年初,跳槽到一家刚成立不久的房屋中介,一年下来业务开展也不错,特别是年底,交易了许多套房子,从买房者跟前收来的房款都进到了公司账上,会计是老板小姨子,谁知一个元旦过完,老板和他小姨子都跑的不见了踪影。
最主要的是公司账面上的钱,全部被席卷一空。
这几天配合警方做完笔录的芬芳和她几个同事,又被买房者告上了法庭,因为收取房款的收据是他们几个开的。
芬芳昨天下午因为感冒去医院输液,没有去单位,晚上回家吃完饭就接到了同事的电话说,芬芳也是被告之一,让芬芳今天去公司取传票和应诉通知书。
接到这个电话的芬芳,不知是医院输液的作用还是接到同事电话后一身冷汗的结果,感冒症状没有了,只有想哭的心情。
辗转反侧一晚上没睡着,又害怕半夜发信息打搅了晓晓,好不容易等到了六点半,估计嫂子也该起床了,才发了短信。
晓晓吩咐有财,多开导芬芳,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老板卷款跑了,芬芳就是一个打工的,能承担多大责任?
芬芳给夕颜打了电话,夕颜因为还要去上班,就在电话里安慰芬芳,让她不要着急上火,也不用害怕,卷款跑掉的是老板,而不是芬芳,让芬芳到公司里去把应诉通知书拿来,看看对方诉状里究竟是怎么写的?
芬芳给夕颜通完电话后,食之无味地吃了一些有财做好的早餐,急急忙忙来到公司。
公司里是和她一样焦虑了整晚上都没有休息好的同事和陪同他们一起来的家人。
“看来,我还是最镇定的了,有财要请假陪着我,我都拒绝了。”芬芳想着。
“是啊,有财说的对,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懊恼也没有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行了,哭死如果有用,只需要哭就行了,可是事情还是在那里摆着呢,不会因为哭泣和绝望就少一分一厘,夕颜嫂子也说,冤有头,债有主,对于打工者来说,也不会承担太多不属于自己责任的。”
经过早晨和夕颜的一番对话,虽然没有解决实质性问题,但是夕颜的话好像定海神针一样安抚了惶惶不安芬芳的心。
上班的夕颜这几天也不忙,就是在幼儿们都放了假后,例行几天的业务学习。
学习完的夕颜又将电话打给了芬芳,详细了解了一下诉状的内容,等芬芳将公司所有情况都按照夕颜问询的一一回答后,夕颜也感觉头皮发麻。
因为狡猾的老板,在刚成立公司的时候,就将试营业期间新来的包括芬芳在内的六个员工全部注册进去了,也就是名义上是他自己一人的公司,但实际上他欺骗了芬芳他们,在公司的营业执照上,是将芬芳和其它五个员工一起注册的,算是股份制的合伙企业,而这一切工商登记资料,干了一年多的芬芳和她的同事们从来就没有注意到。
确切的说,老板卷款跑了,芬芳他们剩下的六个人要承担责任,而这一切,芬芳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老板让他们签字他们就签字,要身份证他们也提供,也一直以为自己就是打工的。
当夕颜将这中间厉害关系告诉芬芳后,一直惶惶不安的芬芳倒是安静了许多,仿佛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心也平静了许多。
是啊,最坏结果就是这样了。没办法,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警察身上,希望尽快将老板抓获归案。
事情果然如夕颜预料的一样,卷款跑路的老板让芬芳和他的同事们报了案,芬芳和他的同事们被受害者起诉到了法院。
几个月后,判决书拿到了芬芳手中,包括老板在内,芬芳和她的同事们每人承担50万元,用于偿还交钱买房受害者,至于老板和芬芳他们的关系,法院的法官明确告诉芬芳,他们履行完后,再以追偿权纠纷起诉跑路的老板。
芬芳问夕颜,下一步怎么办?
夕颜也很同情芬芳,但法律责任在那里,就是这样,也只能这样,夕颜告诉芬芳,只能想办法凑钱尽快履行判决上的内容,然后以追偿权案由再起诉跑路的老板,和法官说的一样。
虽然芬芳他们六人起诉老板追偿权的案子,法院也受理了,但跑路的老板找不见,钱还是没有着落,而买房的受害者人已经申请法院执行了。
50万元对于芬芳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卖了自己都凑不齐的数字,这两年芬芳和有财省吃俭用才攒下了20万,还基本上都是有财的工资和奖金,芬芳的工资基本上给弟弟付了学费和生活费,再给自己父母寄一些,基本上也就所剩无几了。
因为房租太高,而这三年总是因为房东突然抬高的房租和仓皇搬离的情景,深深刺痛着有财的心。
有财和芬芳省吃俭用地积攒着每一分钱,只想在不知不觉越来越高的房价上涨过程中,能够拿出积攒的钱来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谁知却以这种方式,让自己买房子的梦破碎。
有财取出了存款,有香寄来了自己剩余的存款加上问师父借的钱,凑出的5万,加上芬芳妹妹用工资抵押贷款给的5万,凑够了30万元交到了法院。
剩下的20万让有财苦思冥想,不知如何是好?
自己家中,有财自动忽略,母亲、哥哥,还是别在他们跟前提钱了,提也白提,还自取其辱,嫂子安晓晓一人带着两个孩子,也一直接受依辰姥姥的资助,虽然嫂子一再说,有事告诉她,算了,还是别给嫂子添烦心事了。
有财和芬芳交完钱后,坐在新出租屋内,互相对望着发愁。
为了节省租金,两个人退掉了离有财公司只有一条马路之隔的房子,仍然搬到了城外他们两人结婚前租住过的房子里。
虽然上班坐公交车得将近2个小时,但房租便宜,而且,这次有财他们租的房子也比以前的大了许多,50多平方米的房子,房租才400多。
和以前上下班过了马路就到家不同,现在花在路上的时间多了,但芬芳和有财也可以就利用上下班乘车时间学习、听课,也是一件苦中作乐的事。
但是生效的法律判决书是要求缴纳50万元啊,东拼西凑的有财和芬芳才交了30万元,还有20万要在2个月后履行,哪里去找20万元?有财和芬芳焦虑的不知如何是好?
第95章 艰难选择 有财为钱而跳槽
20万元,好似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在有财和芬芳肩头、眉头和心头。
一度,芬芳都想破罐子破摔去洗发的发廊工作,这个想法刚一说出来,就被有财一通臭骂而打消了念头。
有财说,嫂子安晓晓曾经在自己报考大学选择专业时说过一句话,大学毕业后随着自己所学专业越来越吃香,对当初听了嫂子这句话的感触也越来越深。
“什么话。”这几天一个头有两个大的芬芳问。
“人生道路上,正确的选择比盲目的努力更重要……”有财说。
“钱没有,我们可以想办法去努力挣,但是如果路走歪了,就没有扭转回头的机会了。”有财对芬芳说。
“也是我不好,这几天总是自怨自艾,沉浸在痛苦自怨中不能自拔,是啊,有什么呢?你不是常说,办法总比困难多吗?可是我怎么觉得困难总像大山一样压着我?”
芬芳说着,擦了一把在不知不觉中滚出眼眶的泪,对有财说:
“没什么?从现在起,我振作起来,权当被疯狗咬了一口,总不能再去咬疯狗吧,找个棒子打疯狗是当务之急。”
“你可不能被疯狗咬,更不能咬疯狗,那可是要打狂犬疫苗的?”有财开着玩笑,看着有了活力的芬芳,稍微放了点心。
天知道,自己这两天上班,看着这样的芬芳,心里有多恐惧,就害怕芬芳想不通,做出可怕的事。
劝慰根本无济于事,芬芳妹妹贷款寄来的5万,有财毫不犹豫就收下了,不单纯因为缺钱,而是深知疼爱弟弟妹妹的芬芳,有了借妹妹钱这个心事,不至于想不开干出自杀的事。
有财看着整天泪不干的芬芳,比芬芳还急,甚至昨天去给客户维修设备时,公交车从中心血站门前经过的时候,脑海中甚至冒出下车去献血,换回一些钱的想法。
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对于相爱的人也是这样,有财这样想着还没有付诸行动,芬芳也想到了这个方法,决定付诸实施。
早晨,芬芳和有财一起从出租屋出来,有财去上班,芬芳走了人才交流中心,看有无适合自己干的,收入能够再高一些的工作。
从人才交流中心出来,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工作的芬芳,一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着,看到了不远处的中心血站,想了一下,芬芳向着血站走去。
好巧不巧,今天有财坐车又再次从中心血站门前经过,也许是昨天心中有过卖血念头的原因,有财不自觉地又将目光投向了那里。
眼睛视力一向很好的有财居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身影。
“芬芳,她居然在这儿?”有财看着从眼前经过的血站,心急如焚,他太清楚要强的芬芳要干什么?
感觉时间过得非常缓慢,而这一站地又格外漫长,终于等到公交车停下,有财跳下公交,开始向着中心血站方向狂奔。
有财在路上狂奔,心中焦急呐喊:“芬芳,不要,千万不要……”
眼角余光扫见路边树木纷纷后移,街上行人也驻足看着这个拼命奔跑的年轻人,指指点点不知发生了什么?
有财只感觉到嗓子眼好像要喷火,但这一切都压抑不住急躁的心。
“快,再快!”
当有财跑到中心血站时,看见芬芳已经脱下外套,正在挽起袖子。
一把扯过芬芳,一边对里面护士说着对不起,我们不抽血了,一边将芬芳的手臂重新套上外套。
“你怎么能瞒着我来这里?”有财埋怨着芬芳。
“不然还能怎么办?再有两个月就要交剩下20 万,我们到处拼凑也凑不出20万啊。”芬芳说。
“我说不让你考虑,我来想办法,你怎么总是不听呢?”有财抱怨着。
“可是你又有什么办法?”芬芳哭着说。
不放心芬芳的有财,直接将芬芳带到了自己今天要工作的地方,一家几年前开的证券交易中心。
有财去维修和调试设备去了,芬芳坐在大厅排椅上,看着大厅墙上挂着的显示大屏上红红绿绿的数据,有几个老年人也在谈论着股票。
有一个阿姨,编织着毛衣,偶尔抬头看一下屏幕,没有介入到聊天人群中。
一个正在聊天的男人站起身来,伸了一下懒腰,转身往卫生间走去,将阿姨装毛线的小篮子带翻,毛线团滚了出去。
「哎呦呦」那个阿姨喊着。
芬芳已经眼明手快地抓住了正要继续翻滚的毛线团,拍打了一下并不存在的灰尘,轻轻给阿姨放入篮中。
那个男人扭头看了一下,说了一句:
“不好意思啊。”继续走了。
阿姨看着芬芳,热心和她聊了起来。
芬芳因为自己案子影响心情,可能是就想和陌生人倾诉,在和阿姨的一通诉说中郁闷情绪得到了释放,芬芳的快言快语和幽默风趣也引来了阿姨的同情和开心。
阿姨说,以前见过有财来这个交易中心干活,小伙子干活很踏实,他的儿子开了一家科技公司,让有财去试试,说着从篮子里的一个小包中抽出了一张名片递给芬芳。
“这是我儿子的名片,让你家有财这几天抽空去一下吧……”阿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