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冤家不聚头——凌云桃花
时间:2022-01-24 08:44:46

  第二,就是奋力一博了,我们在要法庭上说公司控制权经营权全部在史纯手里,一切你都不知道,你只是名义股东和名义法定代表人,但我必须告诉你,官司如果能这样打下来,非常难,很难,特别难,说是奇迹都不为过;
  第三,立即行使你大股东和法定代表人的权利,把公司的账目接管过来,对公司进行清算,看看究竟有多少债务,有多少资产?
  据我判断,公司资产为正数的可能性不大,就看最后清算的结果能不能在你能承受的范围,接管公司并进行清算注销的目的是为了防止史纯再以为了公司的名义借债和扩大损失;
  第四,和史纯协商,把公司尽快过户到他的名下,让他承担公司的一切权利义务,这样你也就解脱了。而且这是最简单省事的办法,但是需要史纯配合。”
  陈菁说:“史纯不可能配合我把公司过到他名下的,那样的话,他当初就不会用我的身份证去注册公司了,他处心积虑地把公司放在我的名下,就是为了拴住我!
  公司经营得好,赚了钱是他的,公司经营不好,负债破产上黑名单,都是我的,这以后我被人堵着门子讨债都有可能,天呐,我怎么这么命苦,我这两个孩子怎么办?”
  “陈菁,现在不是哭的时候,现在我们要想办法解决问题。我建议你先行使公司法定代表人和大股东的权利,调出来公司的财务报表,看看公司的财务情况,先评估一下盈余和负债,看看公司债务是否在你的承受范围。
  因为如果想通过诉讼的方式摆脱债务,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而且耗时很长,结果还未必如你所愿,一旦官司打败了,你就更加抖落不掉了。”江离说。
  陈菁在江离的指导下,把企业最近三年的财务报表调了出来,江离认真地看了一下,企业连续三年亏损,但是外面的应收款有550万元,负债320万元,对冲一下,还有应收款230万元!
  但是江离一点也不敢乐观,因为他们在外面有以个人名义的欠款那么多,而且房子都抵押出去了。这些欠款是没有记入公司财务的,
  江离想了一下,对陈菁说:“这个财务报表上的盈余,合理的解释是,史纯以公司的名义和别人签合同,所以应收款是公司的,但是他以个人的名义出去借钱,所以债务没有记到公司的账上,公司账上的应收款,只是应当收回的的工程款,欠款也只是欠别人的原材料钱。
  就是说,他把公司的债务,变成了个人债务。这样,就需要看他以个人名义对外借的钱,是不是真正用于公司周转,如果没有,那就是他的个人债务,这没有问题,但如果用于公司周转,就变成一本糊涂账了。
  我们先和史纯谈吧,当务之急不是离婚,而是要先把公司从你身上剥离下来,只有你脱离了公司,才能完全脱离与公司相关的债务。”
  江离就约了史纯到律师事务所谈。
  江离开门见山:“陈菁想离婚,约您来谈谈?”
  这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可是史纯一听就炸了毛:“离婚?她想离婚?门都没有!我好的时候她嫁给我,我现在一屁股债就要破产了,她想抽身走人?做人可以这样吗?”
  “可是你一屁股债为什么要让她来扛呢?她扛不动啊,她要生活,她和你在一起看不到希望,这辈子光还债了,你觉得这样对她公平吗?”
  “我没让她还啊,法院开庭我都不让她去,是她自己非得要去的!”
  “可是她的银行账户已经被冻结了,她已经被限制高消费也上了失信人黑名单了。”江离说。
  “那是别人让她上的,我并没想让她上!”张纯蛮不讲理了。
  江离摇摇头:“你不想让她上,你就要做好债务隔离,你这样把公司挂在她的名下,如果公司欠债,人家肯定要先起诉她。你能先把公司过户到你自己名下吗?”
  “不能!我当初用她的名字注册,就是为了拴住她!她要是敢跟我离婚,第一,两个孩子她一个也别想要。
  第二,现在公司债务有七百来万,她先分走一半再说!第三,她作为一个失信人员,她的公司应当考虑一下她的工作了!”
  张纯的嘴角冒着白沫,思路清晰,看样子是陈菁已经向他提过离婚。
  “你是想把她置于死地吗?何必呢?她比你小那么多,又给你生了两个孩子,能放一码就放一码吧,毕竟是你孩子的妈。”
  “就是因为她比我小这么多,我要防着她背叛我!如果她不离婚,我债务我会想办法还,我外头还有几百万应收款,再大不了先把房子卖了,也能缓过来,可是她如果要离婚,那这债,就让她先分走一半吧!”
  这位是没法谈下去了,江离和陈菁说了史纯的态度,陈菁说:“我早料到了,他在家里就这样说,离婚的话就让我死,我准备搬出去住了,我害怕了。”
  江离也觉得陈菁应当搬出去,这个史纯思维完全不正常,其对陈菁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到了变态的地步。
  陈菁和史纯是从外地来瀛州发展的,史纯先一个人来瀛州打工,后又和别人一起开公司,赚了点钱后,就回老家娶了年轻漂亮的陈菁,娶来陈菁,就从原来的公司退伙,用陈菁的身份证重新注册了一个公司,至于公司的另一个股东,史纯说,那就是打酱油帮忙的,因为成立公司时,被要求股东至少有两人人。
  很符合逻辑。
 
 
第251章 一念间
  两天后。陈菁给江离发来微信,说,被史纯打伤了,住进了医院。
  江离立即去到陈菁住的医院,史纯站在医院的走廊上,堵在中间,不让江离进去。
  江离对史纯正色道:“陈菁是我的客户,她现在被人打伤了,需要向我咨询,我必须为她提供法律服务。这是我的职责,请你让开!”
  史纯就侧了一下身子,江离来到陈菁的病房,看一眼病床上的陈菁,禁不住回过头去。
  不忍目睹。
  陈青闭着眼躺在病床上,右眼整个是黑的,乌青乌青的那种黑,嘴角结着血痂,整个脸肿得已经变形了。
  她妈在床前守着,江离小声问:“睡了吗?”
  陈菁听见是江离的声音,费力的睁睁眼,又把眼闭上:“江律师……”
  刚叫一了声,就哭了。
  江离赶忙说:“别哭别哭,你的眼不敢哭。报警了吗?怎样?诊断结果是什么?你别说,让妈妈跟我说说经过就行,一会我去医生那儿看病历。”
  陈菁妈妈说:“报警了,警察来做过笔录了,也要求警察开验伤通知了,医院的初步诊断是脑震荡,鼻梁骨骨折,两颗牙齿松动,再就是软组织伤,现在视力也受损了,要过几天看看,能不能恢复正常。”
  “真狠,他怎么下得去手?姐,您看,是在病房里说还是咱们出去说说?别让陈菁再受刺激了。”
  “就在病房说就行,陈菁已经不怕刺激了。史纯在外面拦着,不让陈菁的朋友同事进来,就是怕 陈菁跟别人说他家暴的事。刚才我和陈菁还担心你进不来呢。江律师,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我先说说该怎么办吧。”江离说,“第一,报警,第二,法医验伤,这两样你们都干了,那么还有第三,请警察对史纯进行训诫。
  第四,去法院申请人身安全保护令。第五,立即去法院起诉离婚,对史纯这种人,不能抱任何幻想了。”
  “起诉就能把婚离了吗?”陈菁妈担心地问。
  “史纯还没对陈菁家暴的时候,如果史纯不同意,陈菁第一次起诉法院是不会判离的,但是现在他家暴了,而且这么严重,判离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陈菁妈略略放下心来:“那就好,这个史纯,我们是一天也不敢和他在一块过日子了,现在我们是只要能离婚就行,别的都可以以后再说。
  陈菁是前天到我那儿住的,史纯回家后,发现她们娘几个不见了,就不停地发微信,又是打电话,陈菁不回微信也不接电话,后来干脆就把他拉黑了。
  昨天晚上,史纯来我家敲门,我不开,我说陈菁没在我家儿,史纯就说,不管她在不在,都让他进屋说几句话,我不开门,他就在外面不停地敲,越敲声音越大,惹得邻居都出来了,我没办法,就把门打开。
  陈菁陪着两个孩子玩,也不理他。史纯进屋就让陈菁跟他回家,说了一大堆好听的,说什么欠的债很快就还上了什么的,陈菁就说,等你把债还上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再说吧,只要我当老赖一天,我就不回去!
  陈菁还要求他立即把公司过户,不过户就注销。史纯还在说,陈菁就到里屋不理他了。
  史纯跟陈菁到里屋就往外拉他,陈菁就往外挣,不跟他走,史纯挥起拳头照陈菁的脸就是两拳,陈菁当时就倒地了,抱着头在地上打滚,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对陈菁下这么大的狠手,我也疯了,进厨房拿起一把菜刀就冲出来,朝着他就扑上去,那时候我什么都不顾了,连在地上打滚的陈菁也顾不上了,就想把这个畜牲砍死!
  可是,这个畜牲把头一低,往旁边一闪,从我的菜刀底下溜走了!
  我这才蹲下去看陈菁,这个眼眶子和半边脸已经肿起来了,嘴角冒着血,两个孩子也吓得哇哇大哭。
  我赶紧打120,把陈菁送到医院。到医院后,没想到这个畜牲也到了,我上去就想打他,被医院保安拉开了。他等着,我早晚要报这个仇!”
  江离叹口气:“陈菁好好休息,不要再让史纯接近,记着我说的,跟公安要训诫书,我回去就立案,同时几法院申请人身安全保护令。另外,我还有对史纯追究责任的问题,我去看一下病历。”
  江离去护士办公室看了一下陈菁的病历,和陈菁妈说得一样,还一处鼻梁骨骨折,又回到病房,对陈菁和她妈妈说:“等法医鉴定吧,如果构成轻伤,史纯就涉嫌犯罪了,如果是轻得伤,可以拘留15天。史纯坐不坐牢蹲不蹲班房,取决于陈菁是不是谅解,就是说,陈菁说了算。”
  “决不谅解!坚决要求把他抓起来,让他坐牢!”陈菁妈激动了。
  江离看看陈菁,脸还是肿得老高,没有任何表情。
  江离深深地叹口气:“陈菁,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或者有什么问题,随时跟我联系。”
  “好。”陈菁闭着眼,发出微弱的声音,可怜的孩子。
  “陈菁在这儿,您又在这儿照顾她,两个孩子怎么办?会不会让史纯带走?”
  “随便他吧,他真带走我们也没办法,顾不上了,谁让他们摊上这么个畜牲父亲!”陈菁妈一脸生无可恋,她的确顾不上那俩外孙女了。
  江离回律师所就给陈菁把案子立上了,同时向法院申请了人身安全保护令,4天后,陈菁出院住回了娘家。
  史纯提着牛奶水果什么的一大堆东西,想去丈母娘家道歉。
  陈菁妈隔着门让他滚,不滚就打110报警了。史纯说,那东西放门口我走了,陈菁妈就说,别把那些垃圾玩艺放我家门口,滚,提上你的东西滚,快滚!
  史纯就又把那些东西提走,回到他的车上,陈菁妈从阳台看着史纯在车上坐了两个小时,抽了至少一盒烟,才开车走了。
  江离来家里看陈菁,陈菁妈给她说这样,又连连庆幸说,幸好这畜牲跑得快,要不那天她就用菜刀砍死他的,不死也得砍个半死!
  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想还能杀人。可,那天才知道,杀人就是一念间的事!
 
 
第252章 诽谤
  江离说:“姐,您说得一点不错,很多凶杀案其实就是一念间的事,预谋的很少,所以说冲动是魔鬼,如果当时史纯不是跑得快,那么现在蹲在班房里的是您,像这样从受害人变害人者的例子太多了!”
  “我如果杀了他,不是正当防卫吗?”陈菁妈跟江离讨论起法律问题来。
  “正当防卫是针对正在发生的不法侵害而采取的必要的防卫行为。而且,正当防卫还不应当超过必要限度。
  您想,史纯用拳头,您用菜刀,这对等吗?
  另外,您拿菜刀要砍他的时候,他是不是已经停止殴打陈菁了?正当防卫这个度是很难拿捏的。”
  “是这样,当时他已经停止打人了。但是,你怎么就知道他不会再打?这种情况下拿菜刀把他砍死确伤,是为了防止他再打人啊。
  还有,他那么大的男人,我们娘两个绑在一块也不是对手,所以我们得用刀,这有什么不对等的?”
  江离笑道:“姐,没看出来您还挺能犟的。您提这个问题可以写一篇论文了,我今天是跟您掰饬不清楚,但我可以确定,如果您当时给史纯把大刀抡上,您现在肯定在局子里。”
  “我信我信,要不我一想这事就后背发冷,庆幸没给他砍上!如果砍上了,有理也变没理了!”陈菁妈说。
  江离看到陈菁脸上的肿消了,黑眼眶也不那么吓人了,心里略略安慰了些,嘱咐她好好休息,离婚诉讼的事等着就行,就不用操心了。说完刚要走,又听见陈菁哭了。
  江离又回身坐下:“怎么了?”
  “我的工作没了……我怎么养孩子啊。”
  “史纯?”江离问。
  “是,史纯这个王八蛋,打电话给我们公司,说我是失信人,我是老赖,我还爱劈腿勾搭人,我和别人在一块睡觉时,让他逮到了,暴揍我一顿。
  还说这个公司肯要我,是因为我和公司老总有一腿,如果公司敢继续聘用我,他就要把我和公司老总的事儿在网上发一发……江律师,您说这世上怎么还能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呐?”
  江离问:“他以前不这样吗?人的性格不是一下子就会变得这样的。”
  “他以前总是疑神疑鬼,我在外面都不敢跟男的说话,只要说句话就说我勾搭他们,说我和人家有一腿,但那时我只觉得他有这个疑心病,还有就是有这么个胡说八道的坏毛病,只是对我自己说说也就罢了,没怎么放在心上,没想到现在他居然对谁都说,逮个人就说,你只说我也就罢了,他还把我们公司老总都一块污蔑上,问题是,我们公司老总认不认得我都是问题,我进公司后可以说是一句话都没跟他说过,我是最底层的员工,他是最高层的领导,根本就说不着话。史纯这个王八蛋,他也太抬举我了,我倒是想和公司老总有一腿呢,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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