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鱼小姐谈情说案——柒妹乖
时间:2022-01-24 08:51:06

  鱼恨水等林乔冲她点头示意后离开了,两步上前抱着尤素兰就不撒手,这次的事能这么顺利兰姐出了很多了力,不说在国内这么替朱迪造势了,就是法国那边的舆论估计都是兰姐的手笔,但她什么都没说过。
  鱼恨水心里感激,又觉得感激的话都是废话,唯有这个拥抱才能让兰姐明了。
  “行了,她还什么都没说呢,万一有变呢?我们得做好准备。”尤素兰拍了拍鱼恨水的背。
  她说的是「我们」不是「你们」,鱼恨水吸吸鼻子,强忍住了眼中的泪水,对尤素兰笑了笑,“兰姐,我爱你。”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尤素兰有那么一瞬是呆愣的,很快她就恢复了正常,白了表白者一眼,“走吧,听听这个女人到底想说什么,这么高调。”
  视线掠过老鱼时,尤素兰停了一下和他对视了片刻,想说的话都在眼里,不知道他这个榆木疙瘩能不能看懂。
  老鱼跟着她们一起走进了审讯室隔壁的房间。
  审讯室里孟涓涓坐在铁栅栏里面拷着双手的凳子上,已经换上了囚服,看来这三天里她除了倒时差已经交待了一些情况了,不然以现在警方对待嫌疑犯慎重的态度是不会让她直接以这样的情况面对记者的。
  江潮和刘源坐在孟涓涓的对面,旁边是一位负责记笔录的警员。
  除此之外,在审讯室靠墙的位置还坐着三名记者,据说是收视率最高的电视台新闻频道的记者和点击量最高的网络媒体的社会版以及法制版的记者。
  呵呵,名人就是不一样啊,一个投案自首都要搞得跟新闻发布会一样。
  恐怕对于孟涓涓的审讯来说,审讯室里的人数肯定是一个记录。
 
 
第49章 这么远,那么近49
  而坐在那里即使双手被锁在凳子上,孟涓涓也一幅淡定从容的样子让鱼恨水心里极度憋屈,就是这个女人杀了自己的妈妈,这是个杀人犯啊,不知道她都被捕后还拽个什么劲儿?
  一会儿要倒时差要求先休息三天,一会儿又要求记者在场才会开口。
  要不是憋着这口气,期望她道出事实真相,鱼恨水觉得自己恐怕会控制不住冲上前去先扇她两巴掌,把她这幅「我就杀人了你奈我何」的嚣张嘴脸给撕得稀巴烂。
  其实鱼恨水还有一个担忧,孟涓涓这么高调地自投罗网,会不会只是为了转移公众对她抄袭的攻讦,为什么她一定要记者在场才答应说出真相,她会不会编一个真相最后成功为自己脱罪?
  江潮让她别担心,这不是公开庭审,按照我国的法律规定,根本不可能直播警方的审讯过程,一切都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如果孟涓涓说的是实话,记者会酌情公布,如果她只是在为自己脱罪而进行表演,那么在场诸位就是她全部的观众而已。
  一切准备就绪,江湖看着孟涓涓盯着自己被拷住的双手微微蹙眉,他转头与刘源低语了两句,刘源迟疑了两秒后起身打开了那道隔着警察与犯人的铁门,又从腰间摸出钥匙,打开孟涓涓的手上的锁,然后点了一根烟递给她。
  接过烟吸了一口后,孟涓涓的眉目舒展了,缓缓吐了一口烟后,她抬起一只手理了理垂在额前的头发。
  “我想从头讲,可以吗?”
  我十岁的时候,我爸就抛弃了我和我妈跑了。
  听说我爷爷是书画方面的大师,但我从小只看到我爸画的那些画摆在地摊上都没人问。
  我们家的日子一直都不太好过,我爸的画一个月也卖不出去一幅。
  后来他就开始画一些古代名人的作品以假乱真,他画得最好的是明代大家吴冕之的画,我记得有个博物馆的馆长当时见了都愣住了,明明那幅画该挂在他的博物馆里,怎么会有人拿着来找他鉴定呢?
  就这样我爸被警察抓了,不过当时国家对于这种案件不够重视,没多久他就被放了出来。
  可我妈常说我爸若是能关久一点,我有父亲的日子还能长点,呵呵。
  距离我十岁的生日不到一星期了,我爸突然失踪了,一句话都没有交待就不见了踪影。
  我妈那时还以为他犯了什么事惹了什么人躲了起来,也不敢去找又怕那些人找上我们娘俩,就带着我回了她娘家给我改了姓。
  我本来是叫孟文娟的,十岁后我叫李文娟。
  我妈很苦,真的,一个人带着我打三份工才勉强能供我上大学。
  美院的学费很高,又不好找工作,她不是没有抱怨过,但我天生反骨,你不让我学画我偏要学,我爷爷不是大师吗?
  我怎么就不能也成为大师呢?但我没有选中国画,我讨厌中国画,我选了西洋画,跟着秦淮学写实主义。
  那个时候美院的女生就没有不喜欢秦淮的,他那么英俊那么有才华,像一颗无比璀璨的钻石带着最耀眼的光芒吸引着所有的人,这其中当然也包括我。
  但是别的女生要靠美色去吸引他,我不需要,我有才华。不过大二,我的画技已经超越了秦淮,很多时候他临摹一幅画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而我一两个星期就搞定了,毫无瑕疵。
  可惜我只会临摹,秦淮对我有些失望,哪怕我能把《带珍珠耳环的少女》和《无名女郎》完美复刻又怎么样?我没有创造性,我只是个可怜的临摹者。
  就在我以为我和秦淮完了的时候,他突然来找我,说想开一家画廊,需要我帮他画一些人物肖像画。
  我告诉他不如开在文华巷,我在那里有一间带院子的房子,作画卖画两相宜。
  他欣喜若狂,看我眼神又变得温柔缱绻起来。
  和我一起的时候,秦淮也和别人在一起。
  爱慕他的人太多了,只需他招招手,环肥燕瘦就会主动投怀送抱,可他最终选的全是身形和曹茉很像的那几个。
  尤其是谢珊,有好几次我看着谢珊的背影都以为那是曹茉。
  真是心疼秦淮,那么恃才放旷的一个人,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非要这么折磨自己。
  我?
  我不是曹茉的替身,无论是身形还是气质我都和曹茉半点不像,更不要说相貌了。
  秦淮曾对我说过一句话,他说“她们是代替品,你不是,你跟她们不一样。”
  为了他这句话,我觉得我甘愿为了他去死。
  我和秦淮其实很像,我们都是爱而不得,他告诉我从他第一眼见到曹茉起他就被判了无期徒刑,所有放风的时刻就是曹茉看他一眼。我问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曹茉,为什么不去追求她?
  他笑着说他不敢,那是对曹茉的亵渎。
  当时的我可谓悲喜交加,悲的是我爱的人如同我一般无望地爱着另一个女人。
  喜的是,我不一样,我不是曹茉的替身,我是他无处安放的情感的唯一倾诉者。
  他愿意告诉我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也毫无保留地教会我所有的绘画技巧,我是他的灵魂伴侣,他是我的人生导师。
  是的,这就是我和秦淮之间真正的关系,如果不是曹茉突然转变态度愿意当他的模特儿,我想我们会这样下去一辈子。
  也许他还会找更多的替身,但他也会一直在我身边,我们会不离不弃相濡以沫过完这一生的。
  我们的画廊生意不错,虽然没人会买我临摹的那些肖像画,但它们是画廊的牌面。
  三十年前的西洋画廊里怎么能没有耳熟能详的《蒙拉丽莎》、《亨利・怀特夫人》呢?
  秦淮的写实主义风格的风景画很受欢迎,几乎画一幅卖一幅,哪怕谢珊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导致他被学校开除也没有关系。我们的生活不成问题,我们会越来越有名。
  我们,也会越来越好。
 
 
第50章 这么远,那么近50
  可是自从曹茉来让他画了之后,秦淮整个人似乎都被唤醒了,他异常兴奋,每日都沉浸在那幅画里,他想为曹茉画更多的画却被无情拒绝。
  呵呵,曹茉真有趣不是吗?刚开始对秦淮不屑一顾,却又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来到他面前宽衣解带让他画,本来我看着秦淮的眼神一点点被曹茉点亮也觉得这样挺好。
  可是曹茉又挥一挥衣袖潇洒转身,再不肯让秦淮画她。
  更可气的是,秦淮竟然答应她将自己的画放在我们画廊寄卖,这也是她愿意让秦淮画她的条件之一。
  为此我和秦淮爆发了史无前例的争吵,对,就当着曹茉的面就吵了起来。
  我不同意将曹茉的画放在我们的画廊里寄卖,她那些画和我们的画廊根本格格不入。
  可秦淮对我吼,说如果不让曹茉的画寄卖那他就拿走所有的画去别处开画廊,开一间只卖他和曹茉的画的画廊。
  对,对,我极度看不上曹茉的画,觉得那就是鬼画符,乱七八糟的根本不能叫做画。
  自那次争吵之后我掩饰得很好,再不让秦淮看出来我不仅讨厌曹茉的画还非常讨厌她这个人。
  曹茉的画放在画廊一整年都无人问津,我很开心,却假装向秦淮表达对此的同情。
  秦淮却笑着说没关系,世人不理解的作品才是好的作品,他为自己是独独看得懂曹茉的人而感到自豪。
  对此我内心是嗤之以鼻的,但我不会表现出来。我热衷于向每一个走进画廊的人推销曹茉的画,看到别人对着那幅画摇头皱眉甚至破口大骂我就暗自高兴,直到那个男人走进了画廊。
  有一天一个一看就不懂画但却真心想买画的男人走进了画廊,我看他看秦淮的画看呆了,就过去招呼他。
  谁知道他就看着画中的曹茉一动不动,我不知道他是惊叹于秦淮的画技还是画中那少女窈窕的背影,明明只是一个背影,连脸都看不清,为什么我会在这个男人的脸上看到如同秦淮一样痴迷又深情的神情?
  鬼使神差地,我告诉那个男人地上放的那幅画就是画中少女所画,他竟然二话不说就掏钱要买下了曹茉的画。
  如果他喜欢曹茉为什么不买她的画像?
  当然他当真要买秦淮也是千金不换的。
  可一千块啊,当时花一百块买一幅画已经是相当奢侈的行为了,这个男人却在看到那幅被我称为鬼画符的画后立时就掏了一千块出来买走了那幅画。
  那个时候我才真正正视起秦淮说的话,他说曹茉是天才是不被时代所理解和接受的天才,但总有一天她会一飞冲天的。
  一个不懂画的男人在看到那幅画的那一刻就愿意花光所有的钱买下这幅画,也许这就是秦淮说的曹茉一飞冲天的前奏?
  后来曹茉又带了两幅画来寄卖,却再也没有卖出去。可我的心里却没有因此而踏实,有时候她过来画廊我会问她怎么不多带几幅过来,也忍不住揶揄她“毕竟你可是和秦淮一个价格的大师啊。”
  曹茉好像不会开玩笑,她通常不会回应我的话,但我看得出来她陷入了矛盾之中。
  之后两年她再没有带作品过来,也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来画廊。
  我知道她结婚了,好像还生了孩子,但我们关系并不亲近,我不想过多去过问她的事。
  她来不来于我而言没什么差别,尤其是秦淮也越来越少地提起曹茉,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好事。
  可是突然有一天,曹茉又出现了,她拿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站在画廊门口,我开了门让她进来。
  偏偏这么巧秦淮也来了画廊,要知道秦淮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来画廊了,他又有了新的替身,最近都跟对方打得火热。
  我问曹茉这是要去哪儿,其实我一点也不想问,但我知道秦淮想知道,所以我就问了。
  曹茉没有隐瞒,说自己灵感枯竭,想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找找灵感,不知道去多久,想将之前的两幅画卖给画廊。
  我诧异曹茉连路费都没有就要离家出走,秦淮却异常兴奋地拉住曹茉的手说他也缺乏灵感,问自己能不能和她同行?
  我冷眼看着曹茉挥开秦淮的手,淡淡地对他说她是一个有家室的已婚妇女,不会和风流倜傥的单身男人同行的。
  我借口手里没有现金要去银行取,去后院给这两位久违了的朋友一人泡了一杯茶后让他们稍等片刻,我去银行取了钱就回来。
  临走时我看到了秦淮的眼神,他的意思是要我取两千块给曹茉。
  呵,再次无人问津的画作又被人一千块一幅买走了,不愧是曹茉。
  我在门外稍等了片刻再次走进画廊,这一次我锁上了门。
  我认为当时的我是因为对曹茉的厌恶和对秦淮的恨铁不成钢突然之间就达到了顶点才这么做的。
  不是要一起去找灵感吗?我就顺手送他们一程好了。
  我父亲是走了,但是他的所有东西都留在了这间画廊里,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些药的。
  我给秦淮下过,是这次剂量的四分之一,效果甚好,就是便宜了谢珊。不过谢珊后来因此送了命我也就不追究了。
  因为要做旧宣纸,画廊的隔间里有个地下室,阴暗潮湿的环境非常适合用来加速宣纸的老化。
  我爸走了之后,我放弃了学国画,这里本来已经无用,此刻却非常适合用来安放秦淮和曹茉。
  我把他们拖了下去。
  看他们并排躺在那里时突然觉得也许这就是秦淮想要的结局吧,他不止一次跟我说过若是能和曹茉手牵手躺在草地上看一晚上的星星,日后定会含笑九泉的。
  我都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做到的,他刚刚和我欢爱完就和我大谈特谈他想和别的女人一起躺草地看星星?
  他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他会和那些跟我不一样的替身说这些吗?他会跟那些女人说你的腰肢纤纤像极了我挚爱的女人吗?
 
 
第51章 这么远,那么近51
  而我又是怎么回事呢?竟能心平气和听他说完还笑着问他是哪里的星星呢?
  最后我把曹茉的手放在了秦淮的手里,心说他不过拉了拉你的手而已,你就那么厌弃地甩开,这下好了,既然你这么讨厌我就让拉一辈子好了。
  唯一的遗憾就是躺在这里看不见星星,不过料想秦淮不会介意的,毕竟能握住曹茉的手已经可以让他含笑九泉了,不是吗?
  对,其实我早就和在意大利的父亲取得了联系。我妈死了之后,他给我寄过一笔钱,若不是放不下秦淮和画廊我早就走了。
  既然秦淮已经不在了,那画廊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他说的对,又没人会买我的画,他才是画廊的灵魂。
  芳魂已逝,还徒留躯壳作甚?
  处理掉那些画之后,我只身去了意大利,除了曹茉的那两幅画,什么也没带。
  刚去意大利,语言不通干什么都不方便就报了个语言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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