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沫来啦？”于沫沫从卧室走出来，对苏小沫点点头。
“阿姨！”苏小沫亲切的称呼道。
“阿姨去给你洗水果。一会儿在这吃饭。”于沫沫从茶几下拿出个果盘来，就要进厨房。
沈立舟脸垮下来，把酒杯往茶几上一磕，怒声道：“洗什么洗？吃什么吃？这时候出来，你故意的吧？赶紧给我滚回去！”
沈立舟食指指着卧室方向，于沫沫端着果盘站在那有些不知所措。想着沈立舟这么不给她面子，眼泪瞬间流出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委屈你了怎么的？有那能耐，把这没礼貌的孩子轰出去啊！上来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还敢叫我大名？有没有家教啊？”
苏小沫冷哼一声，“比你有！最起码，我没欺负完女儿欺负老婆。有能耐外使去！以后我来一次说你一次！让我尊敬你，得有这个本事！”
“我……”数落于沫沫、沈怀念挺有本事的沈立舟，被苏小沫说的说不出话来。「我」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话来反驳。
“心心，以后你爸再敢这么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替你出气！年纪比我大怎么了？得看自己做没做出长辈的样儿来！”
苏小沫一边说，一边往沈立舟这边瞟。沈立舟哑口无言，只能坐在那「呼呼」的生闷气。
活这么大，第一次被女儿辈的小孩说成这样。在于沫沫和沈怀念面前，沈立舟的威严、不好惹形象还存在吗？
面子简直丢尽了！
“心心，那我先走了！有事联系我。”苏小沫比了个「call」的手势，自行开门离开。
过了两分钟，沈立舟估摸着苏小沫已经走远，马上换上了以前的面孔，瞥了一眼沈怀念，道：“行啊，找到小靠山了啊！”
“这小丫头，伶牙俐齿。我说你今天在门口磨叽什么，怎么不直接进卧室了呢！有底气了啊！”
沈立舟像对待于沫沫一样，指着另一间卧室呵斥道：“还不快滚回卧室去！在这碍眼！看你就心烦！”
沈怀念低着头，正准备回卧室，房门口响起苏小沫的声音。
“以为我走了？又原形毕露了？我一直在门口站着呢！沈立舟，你行啊！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了！”
沈怀念双眼瞬间睁大一倍。她明明听到苏小沫的脚步声由近及远，越来越小。怎么会在门口的？
“你是叫什么，小沫是吧？这是我家的事，我在管教我女儿，你一个外人，管不着！”
苏小沫在门外翻了个大白眼，“少跟我耍浑！我还是心心闺蜜呢！她的事就是我的事！闺蜜被欺负，我怎么不能管了？”
“多管闲事！”
“说不过了就我多管闲事了？你怎么不说你对心心和阿姨什么态度呢？嘿，我就管了，就管闲事了，怎么的吧！”
苏小沫跟着沈立舟的脚步，开始耍起无赖来。有房门隔着，苏小沫更加肆无忌惮。
有客厅阻隔，就算什么时候沈立舟气急了要出来找她算账，在门口也能听到不对劲的动静。赶紧跑也来得及。
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沈立舟虽然是长辈，但在苏小沫面前，长辈身份不占一点优势。
“吵什么吵？有完没完？”
第70章 真的要去吗
邻居们或是上班或是退休在家，要么无暇顾及这里的吵嚷，要么伸直了耳朵巴不得听个仔细。
但，也有刚下了班想休息会的，或是喜欢安静听不得吵闹的，被苏小沫和沈立舟的吵嚷搅和的心烦的。
即便不愿意，大多数也都是忍气吞声状态。终于有个人忍不住了，一声吼盖过了苏小沫和沈立舟的声音。
“能不能消停会儿？你不休息别人还休息呢！什么素质啊！”而后，是「啪」的一声关窗户的声音。
门外的苏小沫吐了吐舌头。光想着替沈怀念出气了，忘了这里还有其他住户了。声音这么大，肯定影响他人休息了！
屋内客厅的沈立舟也识趣的闭上了嘴。苏小沫愿意怎么吵怎么吵，因为她不住这，走了没人认识她。
但他不行！身为这里的老户，他们家被调侃的话题已经够多了，他可不想出去又被人指指点点的。
“有机会，我还来！”苏小沫指着沈怀念家的门，对着沈立舟小声道。
虽然声音不大，沈立舟还是听到了。冷哼一声，任由苏小沫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几分钟后，沈立舟快步到卧室门口，先顺着猫眼看了看外面没有人。然后打开门，外面确实没人影。
“看来这次是真的。”沈立舟点点头，关上了房门。
苏小沫这次来沈怀念家，把沈立舟劈头盖脸一顿骂。虽然没能改变沈怀念报学校的范围，确实让沈立舟老实了好一阵子。
沈怀念试探着把学习材料一点点拿出来偷摸学一会，沈立舟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假装看不到。
直到沈怀念去参加考试之前，一切都是按部就班、有条不紊的进行。刘瓒也帮忙出了不少主意。
报不了其他类院校，那就考虑能升本的院校。虽说麻烦了点，但和沈怀念最初的梦想是一样的，只不过是绕了个弯子。
“真的要去吗？”沈立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酒杯放在嘴前，沈立舟没有一口酒进肚，而是转头问沈怀念。
沈怀念背着书包，正要去参加考试。想着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没想到沈立舟知道时间，直接问了。
“爸，我……”沈怀念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
“奇怪我是怎么知道的？”沈立舟一声苦笑，“沈怀念，我还是那句话，你以为我就认识你一个人？”
沈怀念背着书包低头看地面，没说什么。谁跟父亲说的，到这地步，她也不想知道了。
“哎——”看沈怀念沉默不语，沈立舟长长的叹了口气，“女儿大了不中留啊！”
沈立舟之所以没直接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是想到了苏小沫。
这时候她要是来，不知道得有多少人骂他「影响女儿前途」。
所以，才打感情牌。假装苦口婆心，故意说的可怜，好让沈怀念自己放弃。这样，就没人谴责了。
沈立舟以为自己这么说，沈怀念会在一番斗争之下，放下书包，回到卧室去。
结果，沈怀念不但没放，而且背着书包，走的特别坚定。
上次，如果不是偷偷使坏，沈立舟也不能得逞。沈怀念是不忤逆他，那也得看是什么事。
“小沫说的没错。这可是关乎一辈子的大事！我不想以后后悔，爸，对不起了！”沈怀念走到沈立舟面前，深鞠一躬，果断开门走了。
似是没想到沈怀念能鞠躬，沈立舟明显愣了一下。等「啪」的一声门被关上，沈立舟才后知后觉的指着卧室方向。
“于沫沫，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于沫沫虽然觉得沈怀念就这么走了有些唐突，但她很支持女儿。
面对沈立舟的责怪，于沫沫没吭声。女儿又没做错，她不会去追，更不会批评女儿。女儿要是被录取了，她还得跟着高兴呢！
“一个个的，都是闷子！平时一脚踢不出个屁来！这时候倒是一个比一个轴了！”
沈立舟在客厅撒酒疯，于沫沫坐在卧室的床上捂着耳朵。
第71章 紧张吗
听的烦了，于沫沫直接把卧室的门关上，挡住了大部分声音。事关女儿，她可不会像自己的事一样忍着。
不会顶着沈立舟来，也不会跟他吵架。但，也不会顺着他的意思来，影响自己女儿的未来。
沈立舟这个当爹的不心疼，她这个当娘的，不可能不为女儿考虑。女儿过的好，才是她希望看到的。
“关门，关门干啥？嫌我烦呐？嫌我烦别住这，滚出去啊！这是我买的房子。除了孩子不是我的，哪个不是我的……”
沈立舟在门外「吧啦吧啦」的的说，于沫沫当耳旁风那么听。直到那句「孩子不是我的」，于沫沫才紧张的看向门口。
孩子是不是沈立舟的，没有人比于沫沫更清楚了。当然遇到沈立舟之前，于沫沫就已经怀孕了。
当时的她，找不到自己的男友，也就是沈怀念的亲生父亲。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才和沈立舟结婚。
于沫沫算着日子，才敢表现出妊娠期反应。本来都是好好的，结果生完孩子，沈立舟就变样了。
想必，不是通过医生的话，就是沈立舟自己察觉出不对了。
于沫沫知道自己愧对沈立舟，所以沈立舟怎么说，她都不还嘴。
因为自己，于沫沫可以忍。但因为女儿就不行！自己有错，女儿有什么错？
不过沈立舟也可以。在沈怀念面前从来没说过这些。这是沈怀念去考试了，才把话说出来。
沈立舟继续在卧室门口骂骂咧咧，于沫沫则是从容的站起身来，拿出本子来批改作业。
沈立舟的骂声，对于她来说，还不够噪音的条件。当了这么多年老师，被沈立舟骂了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了。
沈立舟愿意骂，就让她继续骂。反正沈怀念考完试回家的时候，沈立舟住口就行。
……
“爸，妈，我回来了！”沈怀念开门进屋，依旧一边换鞋一边打招呼。
虽说早上刚刚发生过不愉快，沈立舟还在卧室门口骂了半天，但沈怀念进来，三口人都选择了遗忘。
“女儿回来了？妈去给你做饭。”于沫沫快走两步钻进厨房。
沈立舟则是端着酒杯，继续一小口一小口的抿酒。说是在喝，结果半天也没见往酒杯里续酒。
既然沈立舟都知道了，沈怀念也就不再瞒着自己学习、复习的事了。关上门放下书包，拿起下一科考试科目的资料看起来。
有了刘瓒的辅导。强项科目强上加强，弱项虽然还是弱项，但不至于拉后腿了。
“紧张吗？”于沫沫趁着沈立舟在客厅，小声问沈怀念道。
沈怀念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有点。不过能克服。”
于沫沫笑了，“还是我女儿心态好啊！我那时候，可比你紧张多了！在家一会儿一趟厕所，你姥爷姥姥，还怀疑我有病了呢！”
于沫沫开两句玩笑，目的就是帮女儿缓解考试带来的紧张心情。考试两天，坚持就过去了。
真正紧张的，应该是估分、填志愿，到成绩出来之前的阶段。就算有固定公布时间，沈怀念恨不得天天长在电视上。
手机当然也不能落下。虽说可以报的院校类别有限制，虽然估的分数自己很满意，但沈怀念内心紧张程度是一样的。
生怕没有学校要自己，已经想好的路走不下去。沈怀念看两眼电视，就得跑厕所，还得拿着手机。
“这下，又手机不离手了！”沈立舟冷哼一声，看了眼电视遥控器，还是没有换频道。
“铃……铃——”厕所里传来手机铃声，不一会儿，沈怀念和谁聊天的声音飘出来，进了沈立舟的耳朵。
听沈怀念羡慕的声音，肯定是谁考上大学了！只不过对方是谁，声音太小他听不清。
沈立舟正想着，厕所里传来冲水声。继洗手声过后，沈怀念拿着手机出来，径直放到他耳边。
“沈立舟，这次没对心心的志愿动什么手脚吧？交上去了吧？”
听筒里传来苏小沫的声音，沈立舟最不愿听到的声音。
第72章 没消息
考试当天，苏小沫就在楼下等着。所以沈怀念才敢走的那么有决心。
今天，又给沈怀念打电话，一是告诉沈怀念自己收到录取通知，二是警告沈立舟。
因为沈立舟是父亲，苏小沫一开始也没想到沈立舟能做出改志愿的事来。
有前车之鉴，沈怀念去考试沈立舟也没拦着，想必这次不会在志愿上动手脚。
面对苏小沫的质问，沈立舟理直气壮回答道：“我不会做这种缺德的事情！”
不止苏小沫，就连沈怀念，还有在厨房忙活的于沫沫，都是一个眼睛瞪得两个大。
沈立舟，这是忘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自己骂自己吗？
不过，这也能间接证明了沈立舟这次确实没做。不管怎么说，能让沈怀念上大学，苏小沫也就放心了。
“那行，我先挂了。以后敢做对心心不利的事情，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心心的父亲。我会一直看着你！”
随后，电话里「嘟嘟」的忙音才换来沈立舟的歇斯底里。
“她这是什么意思，啊？这个说不像，那个说是不是爸的。怎么，就希望这家不安宁是不是？”
「啪」的一声，沈立舟把手机往茶几上重重一拍。不管是沈怀念还是于沫沫，均是心头一震。
沈怀念是因为被重重拍下的手机，于沫沫则是因为沈立舟说的那两句话。
手机虽然不是新的，但没有新手机之前，它还是很重要的。这要是摔坏了，她用什么？
于沫沫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她就怕沈立舟气头上把实话说出来，沈怀念知道了就不好好上学了。
于沫沫一边做菜，一边竖起耳朵听沈立舟说什么。但凡有一点苗头，她也能赶紧冲过来止住。
好在，沈立舟虽然一直在咆哮，但并没有直面说出沈怀念不是他亲生女儿。于沫沫总算放心了些。
但沈怀念可着急起来了。苏小沫能给她打电话，说自己被录取了，就说明录取通知书已经到了。
她这，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一顿饭，让沈怀念吃的心不在焉。筷子不是加饭往嘴里送，而是一个劲的搥饭粒。没吃两口就说吃饱了，没精打采的回了卧室。
考试之后，也就轻松了几天。而后看着以前班级群里或是收到录取通知书或是参加工作的喜讯，沈怀念一天比一天着急。
人家都有着落，苏小沫也迈进了大学的门槛。怎么就她这，连一点水花都没有呢？
沈怀念犹豫了半天，还是给刘瓒发去了消息。
虽然联系方式老早就加上了，但除了刘瓒发学习资料外，使用频率并不高。刘瓒怕影响沈怀念学习，沈怀念不敢联系刘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