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香园档次有点低,我……勉为其难答应。曾可,接到你师傅记得给我打电话!”
听到这里,我恨不得手里抓什么就朝她扔什么。活在游戏二次元的人太可怕。
——
第二天我带着剧本去导师的工作室上班,期间休息的时候瞄几眼,理理思路改改剧本。
手机放在电脑边偶尔看一眼,生怕错过什么电话,又怕它突然响起。11点的时候,王导回家吃饭,我松一口气。
“曾可,你师傅怎么还没来?”
我吓一跳。
“别再吓我!我已经很紧张了。”
我对郑洲抱怨。
电话突然响起,我看都没看立马接起。
“你不是12点才到吗?”
“曾可!我是李政君。”
“怎么啦?”我问。
“社团的团长想见你,请你吃饭!”
“中午有约没时间。”我说。
“团长他是中文系的研究生,研二,以前还是校学生会主席……”
我心想学生会主席怎么啦?很牛吗?
“学生会主席?”我的声音。
“曾可!不要拒绝,可以一起吃饭……我们想看……”
刘晓玲凑过来趴我耳朵上小声说,说完和郑洲交换了一个暧昧的眼神。
“好吧!中午学校食堂三楼飘香园,我也带几个朋友过去。告诉你们团长,我请客。”
挂完电话我回头怨恨的看两人,她俩收拾东西走人,假装无辜不敢看我。
“我要先去图书馆还本书,一会我直接去聚餐地点。”郑洲说。
“我去宿舍楼接下我们家楚良,他肯定刚起没吃早饭,我送点吃的过去,我晚一点和郑洲一起去飘香园。”
刘晓玲说。
“走!走!赶紧走。”
我不耐烦开始轰人。
办公室只剩我一个的时候,我紧张的坐立不安。拿出手机,打了四个字。
你到了吗?
正要发送,手机铃声响起,这次是陈志国。
“陈志国!”
“曾可!我到你们学校大门口了,写着华M大学几个字的正门。”
“你等我!我就来,大约……需要10分钟。”
我是跑着下楼的,背着一个黑色小挎包在校园奔跑,快到图书馆前广场的时候我停下脚步,低头顺顺气。然后开始以正常的速度往校门口走。
远远的我看到一个穿卡其色风衣的高大背影,衣领袖口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衣。
蓝色牛仔裤配一双黑色运动鞋,右手拖着个小皮箱。咋一眼看还以为某个大学的学长校草来我们华大会女朋友来了。
“陈志国!”
我喊……
一回头,我又看到了阳光下最温暖的笑容。他嘴角上扬露出整齐洁白好看的牙齿,眼角眯成一条线。头发长长了许多,有碎发遮住额头。
“曾可!”
我忍不住又开始小跑,在他面前一不小心就会暴露我炸毛、率真、顽皮的属性。
“陈志国师傅!徒儿曾可来了!”
我看他笑着朝我张开双臂,不接一下他的拥抱会让他尴尬,可是这里是校门口,来来往往的人车都很多。
我狡诈的一笑,绕到他身后,他疑惑的转过头看我,我趁他不注意一下跳到他背上,双手圈住他脖子,他一下身体后仰,脖子被我勒的呼吸不畅,剧烈的咳嗽。我赶紧放手,大笑。
“曾小可,师傅年纪大了……咳咳……不要再折腾为师了。”
他看我,也忍不住大笑。
“你好吗?”我带他直接去食堂三楼吃饭,他拖着行李边走边问。
“很好!比在公司上班要好。”
他一听,没再说话,似乎在思考。
“你呢?”我问。
他正要回答。
“曾可!”
是李政君,旁边站了一个中等身材的男生,那人盯着我看,看到陈志国眼里露出惊讶的神色,张口正要说话,突然又忍住了。我回头看陈志国,只见他表情自然,似乎并不认识他们。
“曾可!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跟你说过的社会剧团的团长陈延庭,中文系的研究生,你的剧本就是他挑出来的。”
李政君介绍旁边的男生。
“陈延庭你好!我们直接去三楼吃饭吧,我的几个朋友应该也到了。她们听说你以前是校学生会主席,参加过海峡辩论赛。都想见见你!”
“我很荣幸!”
来到飘香园,郑洲、刘晓玲、楚良早就帮我占了一个包间。
“曾可!赶紧介绍吧!”
郑洲忍不住催促我。
“咳……这位是我的……上海实习的设计院带我的师傅,陈志国,虽然我现在没在上海上班了,但是……他还是我师傅!”
我站起来介绍,陈志国看我笑笑没有说话。
“咳……还有这两位……”
我向大家介绍了李政君和陈延庭。陈延庭吃饭的目的是和我沟通剧本的事,他担心我没时间,吃到差不多的时候,他赶紧靠过来和我说话。
“曾可!你那个剧我们打算先排一次,效果好的话准备做一个微电影去参加大学生微电影大赛。所以,你能不能抽时间赶紧把剧本改出来?下个月中旬作品就要提交。”
“好的!我这个周末有时间。下周一能给你。”我说。
“曾可!没时间,这个周末要陪我在北京玩,你的剧本什么时候好什么时候给你!”陈志国的声音。
我一下尴尬了,想说点安慰陈延庭的话。
“没事……没事……你什么时候改好,什么时候给我。”
我奇怪,陈延庭似乎有点忌惮陈志国,他俩之间气氛怪怪的,具体什么个怪法我说不出来。
“陈……志国,曾可师傅,你订酒店了吗?今天晚上住哪?”刘晓玲问。
“没有!曾可知道附近有什么好一点的酒店吗?”
我脸一下红了。
“知……知道!我一会用手机给你订一个。”
“今天难得一聚,这顿饭我请客。不够随便点!”
陈志国,看一桌子菜吃的差不多了,担心大家没吃够。
“陈志国,这顿饭我之前跟朋友说的我请客。”我小声提醒。
“我还是记着吧,你已经欠好几顿了,不差这一顿。”
我正要坚持。
“既然曾可师傅发话了,我能再要一盘香辣虾吗?”郑洲发问。
我气的差点内伤吐血,但是不能发作。
“要不要再多点一盘,打包?”我看着她问。
“可以吗?”她兴奋的说。
我被她气到内伤。
“可以!”
ps,校园相遇的场景很美好,爱了!
第三十四章 爬长城——
——34爬长城——
我给陈志国预定了学校附近的华天酒店,吃完饭我想着他旅途劳累,便直接送他去酒店休息。
“你什么时候回上海?”我问。
“下周二。”
“你来北京还有什么工作的事吗?”
他刻意来北京看我,我都有点不信。
他迟疑了一秒。
“没有。就是来看你的!”
“那你明天想去哪玩?”
“长城!”
——
第二天我穿一身运动套装,背个双肩包,戴个遮阳帽去宾馆找陈志国。
我带他从德胜门坐始发的公交车直接到八达岭长城。一上车他便跟在我身后。
“曾可!要买票吗?怎么买?”
说着就要掏钱包。
“不用!我有公交卡,一会穿蓝色衣服的售票员会过来刷卡。”
“蓝色衣服的售票员?刷卡,是pose机一样的吗?”
他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紧紧挨在我身后,因为是周末,去长城游玩的人较多。
一上车我们两就没抢到位置。因为人多,售票员一直提醒我们往车厢后面走。
我看陈志国的样子,主动拉着他的手往车厢后面走。找到一个稍微宽松一点的角落,我注意到他掏钱包的位置,担心有人会趁他大意顺手牵羊。靠过去伸手翻他胸口的衣服,他脸一下红了,呼吸不稳。
“师傅!公交车人多,钱包这样放不安全。我替你保管。”
我说着把双肩背反过来背在胸前,把他的钱包放在最内侧的兜里仔细拉好。
“需要这么谨慎吗?”他小声的问。
“需要!我来北京的第一年在地铁上就丢了钱包,里面有唯一的五百元。我连回学校的公交车钱都没有。”
“那你怎么办?”
“逃票!”
“还能逃票?”
他惊讶了。一手用力把着扶手,小声说。
“我和司机说先欠一次,下次坐车一定还,后来我还了。”
路上车一会停一会开,陈志国很不适应,他开始有晕车反应。
我用手探他额头,有细汗冒出。又有人挤上车,女人的香水味刺激的让人反胃,我看陈志国脸色苍白。
“过来!”
我拉他手往车后面的角落钻,找到靠车窗的位置。
“麻烦让一让!我男朋友晕车!”
我边挤边说,我不是一个强势的女孩,但是跟陈志国在一起我变得坚强,这种坚强改变了我。
刘晓玲和郑洲都说我从上海回来以后变了,今天看来这种变化来自陈志国,我的师傅。
我让他靠车窗站稳,不管周围人的反应,双手圈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他脖子下面。
他一时反应不过来,但是看我的样子,主动摸上我的肩膀。
“好点了吗?”我趴在他胸口问。
“嗯!好多了!第一次坐公交车的感觉还不错!”
——
历时快两个小时的车程总算到达目的地,八达岭长城。我们买了门票,便开始登长城,我在前面跑很快,把他一个人甩后面。
天气很好,群山叠嶂,万里长城就像一条巨龙一样,蜿蜒盘踞在群山峻岭之间。
我看见陈志国慢慢往上爬,慢慢靠近我的身影,心里生出温暖渴望的欲望。我要不要接受他,和他在一起?
我站在烽火台等他,他爬了上来。我心里发虚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侧着身子靠着墙垛休息。
“你愿意跟我回去上海吗?”他站在我身后轻声的问。
“为什么?”我问。
“呃……”他正要说。
我的电话响了,是刘海德。
“曾可!你师傅陈志国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是的!”
我赶紧走开,走到烽火台一侧接电话。陈志国没有跟过来,他还在专注的看风景。
“公司出什么事了?”我问。
“虎跑公园,张浏阳不批,他和吴总闹僵了,工程部之前因为虎跑公园把其他项目都推了,现在工程部没有项目面临解散,公司说等有项目再重组。”
“啊?!那你们怎么办!”
“陈总可以回设计部,我们重新找工作……”
“张浏阳为什么不批?”
“听说是因为你,之前他和吴总说好的,虎跑公园项目由你负责,没想到吴总半路把你开了,他当然生气!
现在不仅是虎跑,公司其他项目也受影响。吴总没脸去北京叫你回来,就找了陈总!”
“刘海德,你放心,我一定回来,只是这边学校还有事需要处理,我弄好就回来。”
挂完电话。
“陈志国!我跟你回上海。”
他很惊讶,开始怀疑我刚才接的一通电话的内容。我没理他,一个人又开始往前走。
中间我体力开始透支,他跟上来,看到路边有卖各种小纪念品的就想买来送我。
“在长城上要价几十块的小东西,去网上义乌市场一搜,不超过5块……”
他一听觉得不可思议,下来的时候我的双腿开始发抖,之前我走太急了,他看到主动牵我的手扶我。为了减轻我的负担,接过我的双肩背。
“这个包,怎么这么重?”
“因为我背了我们俩的午餐……”
之前我看陈志国晕车,没舍得让他背包。下到一半,我坐在长城阶梯上,喝水吃东西。
陈志国站在我旁边,我让他坐下吃点东西他不愿意。他第一次看我坐在地上吃东西,而且不停有游客从我身边经过。
他脸红了,非常尴尬。我看到他的样子,心里生出自卑感,他和我生活的环境和背景差太多了,我不想改变他,强迫他。随便吃了点,起身往前走。
回来的公交车,因为是始发又是直达,我们两个都有位置,我俩并排坐在车后面。
我心情不好,不想说话,他看到我的样子想找话题又不知道怎么找。
一路无话,不如睡觉。我一直认为,我和陈志国之间是有差距的,他在上海有房有车,听说还在德国学习过两年。
如果不是因为张浏阳的事,我真不想跟他回上海。就像我信里说的,各自安好,比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