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秋则不以为然,说是创业,可他本来就是一个很怂,很稳健的一个人,兢兢业业一辈子可以买房买车,他把贷款还完就是最大的心愿了,创业十有八九在起步途中就会死掉,他不想冒太大的风险。
还是摇摇头,再次拒绝了韩文西的提议。
“清秋,你就是太稳健了,说难听一点就是胆小,现在的社会饿死胆小的,喂饱胆大的,说实话吧清秋,你现在被王之冕这样一搞,很多公司都不太敢要你,要你的多数都是那些刚起步的公司,你有销售能力,我有技术,只要我们肯认真干,还怕亏本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吧。”林清秋一杯酒下肚,酒壮怂人胆。
“清秋,到时候如果你们去亩县发展,我还可以给你们一些优惠政策的。”唐染雪亮的眼睛看着林清秋说道。
“行,干杯!”三人举杯对饮。
一顿饭吃了将近三个小时,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到了九点半,饭饱而酒不足,三人摇晃着出了大排档门,站在摇曳的灯光下,韩文西想要去洗洗脚……林清秋和唐染对这个不太感兴趣。
被韩文西嘲笑一番,男人不洗脚,生活还有什么乐趣。
当然最后几人没有去洗脚,而是在林清秋开着左摇右摆的车来到了酒吧一条街,可能运气比较好,没有出现事故,这里充满了形形色色的人,又忙碌中寻求刺激的,也有买醉消愁的。
灯光色彩斑斓,四周停满了车子。
第35章 南山顾七言
夜晚在暮城酒吧一条街是十分热闹的,它属于年轻的身体,在这里可能迷失自我。
摇曳着肢体,扭动着腰肢,停车位已经被各色豪华的汽车停满。
林清秋找不到一个停车位,不过在这充满着诱惑的街道边。
有一酒吧显得格格不入,平静而悠远,仿佛与世隔绝,她很安详的伫立在那里。
旁边的酒吧充满着聒噪的音乐,杂乱无章。
林清秋看了一下酒吧的名字南山,别有情调,处于闹事而不纷乱,热闹中求一份宁静。
外面用竹条围城一圈,周围点缀着各色的花朵,沁人心脾。
周围刚好空余一个停车位,林清秋把车缓缓的移动过去,稳稳的驶入停车位。
三人走进酒吧内,零散的坐着十几人,台上一美丽的女歌手,清脆的声音,唱出淡淡忧伤的歌曲,是一首民谣。
十几位客人不吵不闹,轻轻的晃着头静心听着。
声音不是很大,可在酒吧内听的很清楚,伴随着吉他声,声声入耳。
韩文西看着吧台上正在擦拭着酒杯的老板娘,望的出神,两眼发直,有欣赏,有爱慕……
那眼神就像当初林清秋在阳光下看到白欣欣的第一眼,就已经留在眼中,久久不能散去。
酒吧的老板娘,一抹清淡的妆容,穿着深黑色的衣裙,头发背在身后,翩翩然如,若蝶,腰肢纤细,皮肤白皙,即便眼角处有淡淡的皱纹,也无法阻挡她的魅力。
不过吸引林清秋的却是酒吧唱台上的那名女子,声音熟悉,悠远而空灵的声音。
一席白色衣裙,头发轻轻散开,即使灯光有些昏暗,林清秋还是一眼就看出来,她是肖潇。
她还真的如此神秘,好像没有她不会的东西,相遇总是如此巧合。
不由得让林清秋好奇,她到底隐藏着何种秘密?
时而开朗、时而忧愁、一会儿代驾,一会儿服务生,一会儿又成了酒吧驻唱歌手。
“你们两个干嘛呢?发什么呆。”
在唐染的提醒之下,两人才从神思中反应过来。
“没什么,感觉遇到熟人了。可能看错了。”林清秋摇摇头。
韩文西则一脸猪哥的样子,露出衣服油腻的笑容说:“我感觉我恋爱了。”
然后指着前面不远处的老板娘,三人一同走到吧台点了三杯酒。
林清秋和唐染点完酒后在一旁闲聊,韩文西则与老板娘唠嗑,本来韩文西是那种自来熟的性格,不过遇到了这种风韵犹存的女人之时。
他有点哑火!
他所有的土味情话,仿佛打在了棉花之上,了无音讯。
唯一问到的也就只有老板娘的姓名,顾七言。其余的时候就只有韩文西在一旁不停的说这话,顾七言只是冷冷的看他几眼。
旁边一个年轻一点的服务生打趣的说:“韩先生,你要泡我们老板娘?”
韩文西红着脸点点头,然后那个服务生被顾七言打发到一边去了。
然后对着韩文西淡淡的说:“韩先生,要是没事的话,就不要说话,打扰我的客人喝酒听歌。”
韩文西只能败下阵来,拿着酒杯坐到林清秋他们身边。
林清秋打趣的说:“老韩,你之前不是说一个人过的挺好吗?现在就火急火燎的凑上去。”
韩文西白了他一眼,抿一口酒说:“你不懂……以我多年的经验,老板娘绝对是一个好女人。你看我现在也三十多岁,快要到四十的人了,不能因为一朝被蛇咬,就怂了!我们老韩家的香火还得靠我。”
第36章 中年大叔的魅力
唐染点点头表示同意,对着林清秋说:“你看别人老韩思想觉悟就是高,倒是你十年单恋一枝花的……到头来不过是空空如也,你现在应该跟老韩学学,走出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下一段。”
林清秋摇摇头,看着韩文西一脸猪哥的样子,他那是想要一段感情吗?
明显是看别人老板娘的美色罢了,就如他之前说的,和前妻结婚,还不是看脸蛋和身材。
“道理谁不懂,唐染都结婚了,还不是依然过着光棍一般的生活。”林清秋喝着酒说,“理论和实践还是有区别的。”
“你说的是不错,可你都没去实践,至少我是勇于结婚了,过去虽然忘不了,至少比你强。老韩也是如此,没有被挫败的婚姻打败,还是勇于尝试。”
唐染没有否决他的话,不过还是摆出一副老干部的样子对着他一番说道。
两人谈话间,韩文西看着吧台旁边又没人了,把杯中酒喝完,故作醉意的走向顾七言。
双眼迷离的看着前方的没人而,别说此时韩文西这种邋遢的打扮,在这里还是挺别具一格的。
“老板娘,你这里的酒真是醉人。”韩文西坐在吧台边上的椅子上,含情脉脉的望着眼前的人儿。
林清秋和唐染两人尴尬癌都犯了,低着头仿佛与他不相熟,两人碰杯。
“酒不醉人人自醉。”韩文西的话还是像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你是不是觉得我挺烦的?”
“没有。”顾七言冷淡的回应两个字,惜字如金。
“可能人在遇到自己喜欢的人面前,都会变成一个话唠。我的意思不是要你理会我,你继续忙你的,我就是想主动找个人说说话……”
……
肖潇唱了两首歌,从唱台上下来,好像注视到林清秋的目光,径直的走向他们两个,顺手从傍边拿了一杯酒。
肖潇和两人打了一声招呼,林清秋淡淡的回应一句,唐染则则显得很热情,主动挪了一个椅子让肖潇坐下。
然后坐在他们两旁边问:“又出来买醉?”
“你这么缺钱吗?又是搞代驾,服务生,还有酒吧驻唱?现在学生都这么悠闲吗?”林清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
“缺钱了呗!哪里能像你们这些大佬们,整天游手好闲,一日不工作,房租,生活费,哪里都要钱的。”
肖潇淡淡的回应,拿起桌上的酒杯,呡一口,「咳咳咳」她不适应的吐了吐舌头,脸色有些微红。
林清秋把身体往后靠,淡淡的说:“不能喝就不要勉强。”
“本姑娘乐意。”肖潇昂起头,看向林清秋高傲的说,话锋一转,指了指韩文西:“韩大叔,是要泡七姐?”
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贼亮,显然对于这些八卦之类的东西,引起了她的兴趣。
两人点点头。
“韩老哥估计是悬了,你看别人都不带搭理他的。”唐染靠在墙边悠悠的说。
肖潇持反对意见:“我倒是挺看好韩大叔的,你们不觉得韩大叔挺有魅力的吗?”
两人摇摇头,还真不知道韩文西有魅力,从林清秋认识他起,就认为他是一个与酒为伴的落魄人,不过生活并没有压垮他,在酒中作乐,第二日还是一如既往的前往工地拧螺丝。
“落魄、头发凌乱,有点小胡须,还挺帅的。”肖潇对韩文西一番点评,满意的点点头,“这就是标准的中年大叔的魅力。”
第37章 肖潇的问题
不可否认,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韩文西棱角分明的脸庞还是有一丝小帅。
凌乱但并不邋遢,还有一丝孤傲的赶脚。
唐染说:“一语中的,不过你说的这些都是渣男的象征,骗骗十几岁的小姑娘还行。我看顾老板可是久经沙场的人,老韩那一套肯定不行的。”
“那你们是不知道,就像男人都喜欢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女人吗也很专情的,喜欢帅的。”
肖潇用受托着下巴,侧着头观望这韩文西与顾七言的互动,她好像能从中看出粉色的泡泡……
林清秋不以为意,反驳道:“十七八岁的姑娘才喜欢帅的,有阅历的都喜欢有钱的。”
“别把所有人都同你的白欣欣比较。”肖潇不悦的说,然后侧头继续看着好戏。
每次一提到白欣欣,林清秋都会有一股莫名的伤感。
不过如今这种伤感已经逐渐变淡,也许在某一天它终究会消失不见,不过不是现在。
唐染拍了拍林清秋的肩头,三人不在言语,林清秋无聊的拨弄手上的酒杯。
此时唱台上没有人在唱歌,整个酒吧显得有些寂静与落寞,只有少数的人在交谈。
这世界好像突然安静了下来!
唐染推开椅子,走上唱台,拿起之前肖潇放在一旁的吉他。
这时候林清秋才想明白,这一群人里,只有他是一个音乐盲,五音不全,还经常跑调。
调式几分钟,一首鱼辞:
你如星辰入海,倾万鲸成宇宙,你似繁花入瞳,拈早春成不朽,你如所愿入梦,枕耳边不可求,你似零雪入冬……经过即是消融……你是我得舍间半生余空……你是我爱过的有始无终……你是山河……遥远又无法相拥……你是夭乔旭日下的与众不同你在我笔尖任我……
唐染的声音有些沙哑,明显就是老烟民了,歌声入耳,我们只不过是倾听者,不知不觉却带入其中,音乐终是如此奇妙,让你产生感怀,或者只是你自己的理解罢了,每一幅作品每个人都理解出不同的含义。
林清秋静静的听着,把所有的思绪放空,两眼正好可以看唐染的位置,他闭着眼神情的演绎着这首歌。
在爱情里,你把对方看成你的全部之时,你就已经输了。
唐染一首歌不过几分钟,演唱结束观众给了热烈的掌声,不过唐染的一曲唱罢,还意犹未尽,继续歌唱着,以前唱歌是他的梦想,现在不过如普通人一样当做乐趣而已。
“你说,为什么我们总是被深爱的人伤害?”
突然肖潇问,她端着酒杯,一口酒如喉,仿佛适应了烈酒,没有咳嗽,只是脸蛋有点微红,在昏暗闪烁着的灯光下,林清秋觉得眼前这个神秘的人,有那么一丝可爱。
不过眼前这个可爱的人眼中有一丝落寞和伤感。
“你失恋了?”林清秋不确定的轻声问。因为大多数说出这句话的人都是面临着失恋,或者感情创伤。
肖潇摇头,眼神有些迷糊,也许在酒后很多人都会无意中找一个人诉说,敞开心扉。
第38章 隐藏的心事
看着双眼已经迷醉了的肖潇,林清秋可以肯定她是从来没有沾一点酒,也许是家庭管教的严格,或者自己自制力严格。
不过在这个寻常的夜里,这个从未沾酒的人,她一口气喝下了一杯酒,显然是心中有事。
林清秋第一次喝酒,已经记不清楚是什么时候了,可能从初中、又或者高中,记忆已经很模糊了,那次是被他父亲打的最严重的一次吧,他和唐染第一次沾染了这种马尿一般的啤酒。
后来却没有在放下酒杯,在伤心、落寞,事业前途迷茫的时候,这酒给了他们一点安慰。
给了他们一种心灵的港湾。
他厌倦喝酒,可是工作需要,生活需要。
“可能我们对深爱的人还有一种期盼,期盼她是从前的样子,期盼付出,能够有所收获。当我们回首的时候,她已经远去了。”
林清秋给出了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也喝下了杯中酒。
肖潇才摇头晃脑的回答林清秋之前的问题:“没有,以前我也生活在这里,后来不得已离开了,父母分离……”
林清秋静静的听着肖潇的故事,似乎他父亲以前是亩县的人,在亩县与他母亲成婚,在那一辈人,哪里有什么爱情,只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人搭伙过日子。
后来父亲出去打工,一去七八年,再也没有回来过。而她母亲则苦苦的支撑着整个家,扛起了双方父母,还有肖潇。
然后再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年轻貌美的女人,那时候肖潇何曾想过他父亲回来只是带走了她。
她不明白里面的曲曲道道,只知道父亲回来了她很开心,带着她去游乐场玩,那天她很开心,也很失落。
她在暮城游乐场与母亲走丢了,父亲说母亲在明城等她,两人上了飞机,她来到了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
一切都很陌生!
她很无助,哭了一晚,直到睡醒眼角还有风干的泪痕。
她一直以为是她把母亲弄丢了,现在她挣脱父亲的束缚,独自一个人来到暮城,前往亩县,寻找母亲的踪迹。
再见面之时,母亲冷眼的看着她,给她说清楚了当年的事情,肖潇所有的情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