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迟宴笑着捏住他的脸颊往右扯着:“那你应该庆幸,上个区别对待的还是我对象。”
“……”
又被迫吃了口狗粮的钱宿无言以对。
苏迟宴指着他示意他别说话了,而后又开始接受着电话那头的时慕口水的洗礼。
有时还真是一头压一头。
“苏迟宴,先不聊了,我待会儿还有课。”时慕重新打开电脑开了直播教学的某网站,而后急着和他道别,“我不和你说了。”
说完便挂了电话。
苏迟宴垂下手机就和钱宿对上了视线,后者眼里皆是嘲笑他的意味,他扫了钱宿一眼就移开了,而后开始吃他从医院食堂打来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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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给苏迟宴做了康复训练后,他现在已经可以独立下地走路了。
鉴于他这次立了大功,再加上受了很重的伤,部队给他放了长病假。他这段时间本就在平城医院配合治疗,出院后就回了自己家。
而钱宿在他出院后也直接回了部队。
长时间没有整理过家,此刻堆满灰尘,苏迟宴近期身体敏感,垂头掩唇轻咳了两声。
他受伤这事还没有和堂姐说过,堂姐以为他现在还在武警川城总队蠡山支队里训练,不想让他们担心,他也不好过去找他们。
他先是花了一天时间清扫干净房间,而后从网上买了些健身器材添置在家里。
虽可以下地走路,但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想要立刻恢复到原样,他只能靠健身。
各个城市刚刚解封,堆积了整个疫情的快递从始发地纷纷送出,赶上道路通畅,苏迟宴的健身器材隔天就送到淮东公馆的快递站。
他拿完快递回来正好接到了钱宿的电话。
“弟,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苏迟宴下意识拧眉:“有事就好好说事,你怎么总喜欢让别人猜呢?”
那头大大咧咧完全不受影响:“见着你对象了没有,人小姑娘肯定想你想疯了。”
苏迟宴右臂本就没力气,此刻抱着大箱的健身器材站在马路边听他讲话,心情有些烦躁,他不耐烦地皱眉:“跟你有关系吗?”
“哥那是关心你。”
“关心我,就不会让你做点事都做不好。”
那头顿了下,在意识到自己确实说错话之后立马噤了声挂断电话。
苏迟宴揉了揉突突直跳的眉心,抱着健身器材上了楼,指尖划过联系人,落在那个熟悉的电话上面,但视线微微下移就看到李向笛和孟霜并排的电话号码。
心口猛然一疼,这几天他都在刻意回避这件事情,明明之前还吵得起飞狗跳的一对活宝,现在却和他们阴阳两隔。
他们在那边还幸不幸福,他们在那边有没有重新遇到彼此,他们在那边有没有好好谈次恋爱,这些都变成了未知数。
他将拆成几片零件的健身器材重新组装好,便开启了第一周期的恢复训练。
身体没有想象中恢复的好,他只能从简单的重新开始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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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开学,时慕起了个大早就赶去学校。
以往这个时候,孟霜都会打电话来跟她聊聊天,时慕停好车后下意识往手机看过去,屏幕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她发呆片刻后,才意识到孟霜已经走了。
时慕捂着脸靠在方向盘上,最好的朋友都离开了,生活就像回到之前在川城那边冷清。
那时候爸爸刚走,弟弟年龄尚小受到如此大的惊吓之后便一直昏迷不醒,妈妈还在外地出差,奶奶待在平城也不知道这边的情况,她只能独自消化自己所有的不良情绪。
她闭着眼睛缓解好自己此刻的疲倦后就下车准备去教室,忽地有人拉上她的小拇指,时慕垂眸朝他看了过去,见是许久未见的郑锡后,便轻笑着蹲下捏了捏他的脸。
“今天哥哥这么早就送你来了?”
不料小孩摇头,指着身后方向:“小时老师,我小叔回家了,今天是他送我过来的。”
时慕捏着他脸的指尖微顿,抬眸下意识地朝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是苏迟宴。
男人长身鹤立在人群中,头发由于长时间没剪此刻软塌塌地耷拉在眉毛上,他嘴角扬着一抹笑,时慕愣了下笑着看着他。
“你小叔才刚回你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