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诀把手里的水扔给他,“欲擒故纵?也太土了,都什么年代了还整这一出。”
他就不该信赵渊这人满嘴跑火车的那些话。
书上怎么说来着,实践出真知。
赵渊追姑娘没皮没脸的那一套,显然不适用于他。
赵渊还想再说什么,但想想陈诀这脑子一根筋,说什么都是白说。
他们走出校门往小吃街的方向去,赵渊一路吹凉快了才把外套给穿上,“开学到现在这么久,怎么没见你打过球啊。”
天色已经比刚才又暗了一点,陈诀看着前头,语气不咸不淡,“没意思。”
赵渊听见这三个字已经不觉得奇怪了,什么事到他嘴里都是这句话,没意思。
猛地一想又记起陈诀今天好像破天荒说过一句相反的。
是早上在射击馆的时候,陈诀盯着那空荡荡的门口,说“她还挺有意思的”。
“……”
他们俩在一家川菜馆吃完饭,出来就碰上了唐年和姜如棠。
大学城这附近就这一条街比较繁华,来来去去碰上面也是常有的事。
赵渊自称江大“交际花”,跟谁都聊得来,现在自然是一伸手,话张口就来,“巧了,忙吗都,不忙坐这儿喝喝茶,聊会儿天。”
是唐年说,“不忙。”
姜如棠嘴都张开了,那句“下次吧”也硬是给咽了回去。
旁边一家茶水铺子正营业,赵渊上去点了些喝的,又很快坐回来。
话题聊着聊着,赵渊忽然天马行空地来了一句,“你们好学生上学的时候都谈恋爱吗?”
“没谈。”姜如棠笑了笑说,“但也算不上好学生。”
尤其是她老爸在学校是她的数学老师,班里那些人每一个他都知道的门儿清。
在亲爸眼皮子底下谈恋爱,她没那个胆子。
别的男生,也没这个胆子。
于是她学生时代连一朵桃花都没有。
赵渊也没再问,说着说着话题就扯向了别处。
姜如棠有几次抬头的时候,正巧和陈诀的视线撞上。
撞上了他也不闪不躲,倒是她不敢跟他对视,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晚上各自散场,分别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唐年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对劲,“你和陈诀……是不是有戏。”
姜如棠看着地上拉长又变短的人影,“没有,瞎说什么呢。”
唐年毫不留情的把话戳破,“那你这么心虚干什么。”
她嘴硬道,“没心虚。”
姜如棠低头点着手机,发了一条晚了两三个小时的朋友圈:今天的云很好看。
配图是她今天在篮球场拍的火烧云。
“……”
陈诀看着朋友圈里那张图,忽然觉得拍照片的这个角度和场景,怎么那么眼熟。
他仔细看了一下周围,是篮球场。
陈诀又退出去点开相册里自己拍的那张,放大后的画面中,有姜如棠。
画面里她正和唐年说着话,旁边还有男男女女的一群人。
他拍的时候都没注意到。
陈诀关了手机,没过半分钟又打开,把这张照片设置为朋友圈背景。
赵渊看着他新换的背景,明显就是今天在篮球场随手拍的,忍不住吐槽,“你怎么跟个四五十的老干部似的,尽整些云啊树啊,换这头像还行,一只猫。”
陈诀没理他,赵渊也丝毫不尴尬,换了个话题接着说,“追你那老乡要记得迂回着来,迂回。”
陈诀还是没应。
不是他故意没应,是根本不知道怎么迂回。
一句话掰成两瓣儿说叫迂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