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年目光扫过来,上下睨她眼,“电视剧你还是少看点,我是偶像剧女主吗,天上洒洒水就能感冒。”
姜如棠想想也是,她从小到大还真没因为被雨淋了而怎么样过。
那陈诀他估计是拿了女主剧本。
还是一个拿了娇软女主剧本的钢铁猛男。
姜如棠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这突如其来的笑容在唐年视角中尤为诡异。
唐年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自认为还没有到很好笑的地步,“如棠,你笑什么呢。”
姜如棠回过神来,表情有些茫然的跟她对上,“我笑了吗?”
唐年从衣柜里翻着衣服,无奈道,“照照镜子吧孩子,求求了。”
姜如棠打脸来得很快,扭头看镜子时这笑还挂在脸上。
她盯着镜子看了几秒,把嘴角的笑收了收,忽然想起有什么事忘了做,又赶忙去阳台把晾起的衣服收回来。
外面的雨比刚才更大了,下午没课,雨天关上门在屋里睡觉是最爽的。
听着那哗哗的雨声,连睡觉都睡得很踏实。
以前唐年家住一楼,就把窗户打通改造成落地窗,冬天下雪的时候在屋里吃着火锅看着雪。
姜如棠去过那么两次,就暗暗想着等以后自己有了小家,也要一个那样的落地窗。
这场雨下了很久,一直到晚上断断续续,时大时小。
晚上过了十二点,宿舍陆陆续续都关了灯。
陈诀半夜被大白的呼噜声给吵醒了,也不知道这人白天干什么去了打呼噜这么大声。
但也可能不是被吵醒的,是他根本就没睡着。
外面雨声很大,和宿舍里大白的呼噜声交错开来,让人真像把大白拽起来揍一顿。
但坐起身的时候他也没那么干,叹了口气下床找水喝。
陈诀动静不大,他开了阳台的门出去,在外面那把椅子上坐下。
手机放在床上他没带出来,喝水的时候顺便拿了根烟和打火机。
外面有风,他低头咬着烟,点了好几次都打不着火。
陈诀不耐地把烟拿下来随手放在一边,靠向椅背,看着夜里的雨。
这个时间除了下面路灯亮着,道儿上已经没有人了。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他听见屋里有声音,好像是谁起来了。
“大半夜在这儿干什么呢。”赵渊开了阳台门出来,打着哈欠小声说,“深夜网易云?”
陈诀把耳机摘下来给了他一个,也没说话。
赵渊接过来塞上,耳机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
他没听歌,他什么也没听。
赵渊把耳机还给他,一脸不解,“那你在这儿杵着,修仙?”
陈诀默了半晌,说了句,“我不喜欢下雨天。”
他说完回味了一下这句话,倏然勾唇笑了声,脸上透着些痞气,“操,确实网抑云,当我没说。”
“我也不喜欢下雨天。”赵渊指了指屋里,“但我更不喜欢有人打呼噜,还他妈这么大声,刚才做了个梦,梦见我在屠宰场杀猪,那个猪就是这么叫唤的。”
里头那位睡得天昏地暗浑然不知的“猪仔”在这个时候还非常配合地拖长调子打了声呼噜。
陈诀没忍住笑,连肩膀都跟着颤,他往后仰了下头,笑着骂了声,“有病。”
赵渊虽然嘴上说,但声音还是尽量压低,没想把里头那位“猪仔”给吵起来。
他下巴朝屋里的方向抬了抬,“回去吧回去吧,这坐着不冷吗。”
陈诀也没再坚持坐在这阳台上,看着外面的雨沉默了几秒钟就起身进屋了。
他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在大雨和呼噜声的交响曲中闭着眼。
在天快亮的时候做了个梦,那梦也是七零八碎拼不成完整的。
梦里有一阵急促如催命般的声音,“快快快,快迟到了,完了完了完了,要被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