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她又给老妈赵女士打过去,“喂,妈,刚才手机没电了。”
赵女士像是在走路,能听见拖鞋踩在地面的声音,“如棠,妈没啥要紧事,就是想说过两天我跟你爸就回去了,准备带些这边的特产回去,你要的话妈就多买些,你也能带给你朋友。”
姜如棠看着窗外,今天的月亮意外的圆,她坐在飘窗上靠着软枕,“我已经很久都没见过爸了。”
暑假她在南川那俩月,老爸正赶着出差,这么算起来她都快一年没见过老爸了。
只是偶尔通个电话。
也不知道老爸那招财猫一样的身材是更胖了还是瘦了。
赵女士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姜如棠都要以为通话结束了才听见她说,“过年就回去了,快了。”
……
第二天陈诀睡醒的时候陈彩萍也正准备出去上班。
他出了房门,陈彩萍指了下他头上,“最近注意点,大过年的磕了碰了不吉利。”
北方的暖气很干,尤其是刚睡醒嗓子哑的不像话,他想也没想就撇下句,“有什么好吉利的。”
陈彩萍站在门口穿衣服的动作一顿,一脸无措地看着他。
陈诀别过脸去,不耐烦地补了句,“知道了。”
陈彩萍没指望他能说出什么好话,出门前从包里掏了二百块钱放在桌上,“你要是出去的话,去西巷买点瓜子花生吧。”
他背着身懒懒应了声,“昂。”
“……”
姜如棠去商场买了老妈喜欢那个牌子的干果大礼包,又买来了两盒巧克力一起结账。
她出去不想绕远路就掂着东西穿过西巷走。
早上九点刚过,西巷里面已经是热热闹闹。
两边卖锅碗瓢盆小家电的铺子都开始营业,她视线里忽然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是昨天刚见过的陈诀。
陈诀一条路走到头,抬头瞧了眼前面的招牌,一品香瓜子。
店面底下几块木板搭起来作为支撑,上面六七个大竹娄里放满了瓜子。
老板戴了个毛线帽,看他停下就过来招呼,“咸的甜的五香的绿茶的,花生和糖都有,看看要哪个?”
他随口说,“咸的。”
说话间他侧了下头,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姜如棠。
周围的一切都很嘈杂,旁边的音响里还循环播放着“出卖我的爱你背了良心债”,在西巷这种批发市场,她穿了一件简单的驼色大衣,手里掂着几个包装精美礼盒装的年货。
她站的地方也赶巧了,身后正好是一家卖衣服的,说的难听点,这西巷市场里衣服杂七杂八,还偏偏都假冒大牌印着logo,质量也都和地摊持平。
随手翻翻就能翻出三十块钱的阿迪和五十块钱的香奈儿。
她穿得简简单单站在那,就是人群中一个耀眼的存在。
姜如棠腾不出手,但是叫了他一声,“陈诀。”
旁边人来人往音响声音又大,戴毛线帽的老板没太听清,又问了一遍,“哪个?”
陈诀转过头,在竹娄上扫过一眼说,“先不要了。”
姜如棠朝他走过去,“你怎么在这儿。”
“陈彩萍叫我来买瓜子。”陈诀瞧了眼她手里的东西,“你这哪买的。”
姜如棠把右手上的东西都交到左手上,给他指了一下,“那边商场。”
他朝那边看了眼,“走吗,一起去。”
西巷里面有六道巷,就是不管怎么绕都能出的去。
前面挨着的就是花鸟市场,路边儿有个卖爆米花的大爷搬着小凳,跟前那个爆米花的炉子看着像随时要炸了一样。
姜如棠从小就害怕气球和鞭炮这种会炸的东西,也不知道这爆米花什么时候会炸,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提前把耳朵捂上。
她的小动作陈诀全都看清了,他站在边上瞧着那炉子,“这么大了还怕这个?”
姜如棠看看左右这么多人,就属她最不淡定,半晌才说了句,“就是吓一跳,挺丢人的。”
他垂在身侧的手自然而然牵上她的,大掌将她的手包裹在内,低笑着说,“我又不笑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