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只想笑:“好啦好啦,你就听叔叔阿姨的话,好好休息吧。”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真的会特别难受吗?”
十三四岁的年纪,女生们在班里通常不说这些。
尽管大家基本都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也默契地不提起。
还是小孩儿,脸皮薄,对生理知识懵懵懂懂。说到生理期,总有种不好意思的害羞。
石小果:“反正不怎么舒服。”
两个小姑娘就这个话题聊了好一会儿,公交车来,许愿不说了:“我坐车啦,晚上再说!”在车上聊这个,被人看见怪尴尬的。
石小果:“嗯,那我去睡一觉。”
许愿回家时,陶淑君已经回来了。
她给石小果发了条消息,没有得到回复,大概还在休息。
这种事情不好和陈诺一个男生聊。
于是吃饭时,许愿没忍住:“妈,石小果今天……”
说到这个女孩子之间的青涩小秘密,许愿有点儿紧张,下意识用了标准词汇:“她来初潮了呢!”
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这并不奇怪,这个岁数的小姑娘,既期盼自己快快长大,又害怕自己快快长大。
对身体上的每一点变化都很敏感。
更别说是这么重要的事。
许愿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陶淑君说这个。
或许在她的潜意识里,这种比较私密的事可以和妈妈分享。
“你在说什么?”然而陶淑君一听,便撂下筷子,“你一个女生有没有廉耻心!这种事是能随便挂在嘴边说的?”
许愿一怔:“妈?”
陶淑君根本不让她说话:“不许再说了!吃你的饭!别让我再听到你说那个!”一连用了两个代词,根本不提月经或者生理期。
陶淑君沉下脸,许愿吓得不敢吭声,默默低头吃饭。
因为突然被骂,脑海里一片不知所措的混乱。
原来这确实是一件很羞耻的事。
她想。
怪不得大家从来不在班里说。
*
石小果爸妈真的给石小果请了一周假。
于是接下来几天,一起去食堂的就变成了四个人。
结果没过多久,一场倒春寒突如其来,陈诺也请了两天假。
“你们俩可给我好好儿的啊!”吃过饭,从食堂回班的路上,江潮心有戚戚,“不然我就只能一个人来食堂了!”
许愿看了眼戚野:“不会的,我们身体都很好!”
之前她担心他站久了腿疼,给他买了膏药,结果男孩表示根本不需要:“习惯了,用不着这些。”
相处久了,她看出来他并不是客气,而是真的不用。
戚野原本不想说话,被许愿这么看了一眼,只能淡淡点了下头:“嗯。”
其实没有完全不疼。
不过他的确习惯了,加上气温渐渐回升,天气不冷,腿便不怎么难受。自己注意一下,隔三岔五活动活动,也就还好。
离贴膏药的地步还远得很。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江大少爷,就“如何养生”这个话题,发表了一路高见,直到回班才依依不舍闭嘴。
许愿和戚野回到座位上。
今天下午的课都是副课。
上完第一节 音乐,课间,许愿觉得小腹有点儿难受。
像是着了凉,轻微的隐隐作痛,不太明显。
以为是中午从食堂回来时,路上说话灌了风,她没多想。
觉得是小事,忍一忍就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