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会儿,卫良又带着商绥参观各种场馆,才想起送商绥离开。
彼时已经是第一节 课间,几个往小卖部去的女生,看到商绥缓了步子,回头看了他好几次。
“当年你成绩好,是我的骄傲,但有个方面也着实令我头疼。”卫良苦笑,“当时学校里的女生都喜欢给你送情书,我特别怕耽误了你的学习,也怕耽误了那些女生。”
商绥望向校园青葱的树木:“是吗?”
他那时不太看周围的。
卫良点头,拍拍他的肩膀,开玩笑道:“不过现在你回来,我就放心多了,就你这一身行头,学校里的女生们顶多多看你几眼,也不会有哪个真敢追你的。”
卫良还有工作,便没再送。
雨已经停了,只有校园里的梧桐树下还滴着叶片上的水。远处几个男生推推搡搡往语音楼里进。
“蠢货。”商绥转身。
那个语音楼在商绥念书那会儿就不做教学用了,这会儿往那进准没好事。商绥并不想管商星遥,他又不是他爸爸。
商绥打电话给小秦,让他把车从停车坪开过来,就在这时有同学议论着往语音楼那边跑:“快看,有人在语音楼裸奔!”
裸奔是商星遥和他那群男生带头喊的,正是下课,引来了不少人围观,就连小学楼的窗户上,都是探头看热闹的。
被围在中间的男生叫丁阳,裤子好好的,上身却裸着,他用一团抹布似的东西挡在胸前,涨红着脸。
教导主任赶来的速度很快,他身上也没外套,吆喝围观的男生:“你们谁的校服外套,脱了给他穿一下!”
那么多人,你看我我看你,竟没人动。
不是没有外套,是不敢。
丁阳家里也算有钱,因为之前穿了件和商星遥一模一样的奢侈牌上衣,得罪了商星遥。今天这出,谁看不出来,又是商星遥搞的。
帮他出头,不就是公然跟学校大佬为敌,谁那么想不开。
“都愣着干嘛!快点啊!”教导主任吼完,仍是没人有反应,他回头问丁阳,“同学,你的衣服呢?”
商星遥吹了声口哨:“自个儿脱了呗。”
旁边男生附和:“老师,我们刚才都看见了,丁阳自己把衣服脱了!”
教导主任是新借调来的,人很年轻,都蒙了:“同学,你为什么脱衣服?”
“想裸奔耍流氓吧。”商星遥转着他的机车钥匙,笑得那叫一个欠。
周遭的人都跟着哄笑起来。
丁阳的头原本埋得很低,闻言委屈道:“是……是他们把我衣服扒掉的!”
他哆嗦地指向商星遥:“他、他指使的!”
“我?操!”商星遥装模作样地眨着眼,一脸嫌弃,“你也不照照镜子,你长这么丑,爷我是哪想不开了要扒你衣服!”
“是啊,再说咱们遥哥直男,不搞基的。”
这下笑声更大了。
丁阳两眼猩红,羞愤到嘴直抖。
教导主任见这状况,顾不上断官司,想先把丁阳带走,不能让学生这样被围观着。
他拉住丁阳:“同学,你先跟我到办公室。”
然而丁阳误解了,他以为这个教导主任会向之前那位一样见到商星遥就只会和稀泥,甚至还会把这事怪在他头上。他用力甩手:“为什么只把我带走!我没有耍流氓!是他们把我衣服扒掉的!”
随着丁阳的动作,他怀里的“抹布”掉了下来。
有人眼尖,发现那竟是一件上衣。——和商星遥今天穿的一模一样。
这是又跟商星遥撞衫了,惹了这位二世祖的不痛快。
可丁阳的衣服是家人给买的,他也不知道商星遥今天也穿了一件。
之前最起码还是把他带到厕所里欺负,现在商星遥越发目中无人,竟当众给他这样的羞辱。
丁阳声音嘶哑:“老师!是商星遥他们扒掉我衣服的!”
商星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耸肩:“证据呢?单凭张嘴,你咋不说我□□你呢!”
“你说话注意点!”教导主任严肃道。
可商星遥哪会怕,吊儿郎当道:“老师,您可不能冤枉学生啊!这语音楼前面正在维修,也没监控,没凭没据就这么说我扒人衣服,那可是诬陷呢!我得回家找找律师,告你侵犯我名誉权呐!”
商绥隔着人群,冷冷看着,他刚是小瞧商星遥了,这蠢货早就踩点预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