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皱眉。
因课桌遮挡,地面光线过暗,迟让没看清她脸上的表情,还继续煞有其事道:“你刚刚才受过伤,我担心你还有什么没检查出来的毛病,万一晕倒怎么办。”
时夏呛他:“你才有病!”
迟让完全不避讳:“对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时夏:“……”
懒得跟他废话,周遭的黑暗让时夏的耐心近乎于零。
她起身拎起书包绕过他就走。
“你不拉我一把啊。”
没回应。
地上的迟让挑了挑眉,慢悠悠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时夏已经到了后门,她握着门把一拽——不动。
再拽——还是不动。
使劲拽——
外头的门锁哐当响了两下,大门依然纹丝不动。
时夏暗叫糟糕。
刚才历史老师好像把门锁住了。
“怎么,出不去吗。”
就在她预感不妙的时候,身后突然有道温热的身躯贴了上来。
时夏一颤,她猛地回身——
迟让在离她不到半米的地方,微微弯着腰伏低身体,视线恰好与她平行。
时夏呼吸一窒。
再近两寸,他们的脸就要贴在一起了。
门上透明的玻璃窗外月色正好,淡淡温柔的月光从顶上洒下来,迟让那双黑眸里含着极其诱人的艳丽光彩。
他没错过时夏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轻轻笑:
“糟糕,今晚你得陪我在教室里过夜了。”
时夏呼吸憋到极点,心跳即将突破上限,她再也忍不了,用力将他一推:“迟让!”
迟让顺着她的力道退后两步站好,从容不迫的样子又痞又欠揍,“干嘛。”
时夏怒目瞪着他:“你故意的是不是!”
他刚刚明明就听见了历史老师锁门的声音。
迟让坦坦荡荡:“又不是我锁的门。”
“但是……”
“但是我听见他们在锁门却没出声?”迟让哼笑,“我们刚才的姿势适合被人看见吗。”
时夏:“那也是你故意的!”
他故意悄无声息地摸上来,故意吓她一跳,还故意在巡查的大爷上来的时候不让她出声,明明那时候还可以解释!
迟让撇嘴:“孤男寡女,共处一间教室,还不开灯,解释得清吗?”
时夏眉头一抽,怎么什么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变得这么不正经。
他双手插进口袋,表情无辜:“而且,是你说不要让他们知道我们认识的。”
言下之意,不关他事。
时夏咬牙:“那是之前。”
“哦?那现在可以说吗。”迟让拖长音调,深怕时夏听不出来他是故意的。
“不可以!”
时夏从没这么无语过,什么叫无赖痞子,她算是领教了。
她现在气得只想拿书包砸死他。
可她还没将这个想法付诸行动,迟让突然伸手接过她的书包。
“好啦,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你也出不去了。”
肩上一轻,迟让拎着时夏的书包转身大刺刺朝她座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