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十分钟前他才把人给惹毛,还没什么转圜余地。
时玥欢呼:“好耶!”
“好了,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后,时见深看着手机屏幕轻叹了声气。
时玥是脑瘤,小小年纪就得了,原来做过一次手术,安好度过了几年,结果今年查出病变,可能又要进行手术,而且这次手术会比小时候更为辛苦。
鉴于她身体状况没办法,时玥只能暂时停学静养,每天憋在小小天地的病房中。
时见深向来心疼自己这个妹妹。
没什么其他办法,只能尽可能在她还能欢笑的时间里,满足她所有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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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这座城市降温,当天后半夜就下了点薄雪,第二天就冷得不行。
演出很圆满顺利的结束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时见深回了酒店,也接到颜行给他发消息说凌晨四点飞机的通知。
时见深只看了一眼就搁到了一旁。
他在写词,坐在窗户边的懒人沙发里,看外边漆黑一片的夜色寻找灵感。
其实时见深是比较追求浪漫的一个人。
有一丝细腻,还有一些别人没有的艺术细胞,他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喜欢听歌,喜欢安静,看看旅途的景色,可惜被工作打磨得像个机器,每天忙碌,连路途中的景色也没时间多看一眼。
脑袋刚冒出点灵感,时见深低头准备提笔,门外突然传来熟悉的说话声:“别啊,我能喝,我真能喝。”
时见深刚准备写字的铅笔笔尖兀的一下断了,在纸张上划出一道痕。
他眉头皱了起来。
外边,顾勉在吴珏的搀扶下要进房间,结果顾勉死活不进去,吴珏说:“你可别嚷嚷了,还嫌解放得不够彻底啊。”
顾勉挽着她胳膊说:“珏姐,我们再玩会?”
吴珏说:“玩玩玩,赶紧回去睡吧,明天还得回北京呢。”
顾勉终于进去了,房门关上,外头所有吵闹化为安静。
时见深站在门内透过猫眼目睹刚刚那一切,神色了然。
顾勉今天节目比较早,估摸着是一早结束就和朋友出去玩去了。
真够张扬的,不愧顾勉一向的作风。
时见深回去准备继续创作,然而十分钟后——
他的门被敲响了。
听说人喝醉后,会做出很多不在常识范围内的事,比如抱着电线杆狂亲、把肥皂当成糕点吃、再或者,顾勉在狂敲他的门。
“时见深,开门。”
“你不是很厉害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我跟你说你今天敢开门我就喝大的。”
时见深站在门口看着外边贴着他门没个人形的女人,头疼。
即使是高级酒店,内部也可能混进来狗仔,哪怕顾勉敲门,他也不能随便……
顾勉喊:“时见深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别不赖账,别表面对我那么冷淡实际天天惦记我,你以为你对我那点心思我不知道……”
门开了,她嘴突然被人捂住,人给拉了进去。
门瞬间关上。
顾勉那一刻只觉得自己好像撞到了谁身上,脸先撞的,有点硬,把她嘴唇都给磕到了。
手刚好撑到对方身上,她认了出来,这腹肌手感不错。
顾勉抬起头,对上男人那双漂亮又冷漠的眼。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说什么?”他问。
“知道啊。”
“知道你还敢?”
“不然呢,那不然你怎么会开门。”
时见深闭了闭眼,仿佛忍耐力达到极限。
顾勉笑了:“你不会是气到要打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