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不明真相，可以站边上看热闹，现在不一样，作为当事人，他必然要下场凑份子。
宋美姈你丫的敢对我妹子下手，我让你知道啥叫吃不了兜着走。
外头有开门的声音，他知道邱华进来了。这两天她神神秘秘的，不定时地走进走出，没意外是接了爸爸的任务，想办法补漏「修长城」。
姚识煊心里不高兴，面色冷肃地看着门的方向。
“事情干得顺利不？”声音里带着讥嘲。
邱华不搭理他，径直走去餐厅的方向，她手里拎了个袋子，淡声问，“晚上吃火锅？”
“有得吃就行，我不挑食。”
这几天姚识煊因为生病，食欲不振，邱华给他熬的小米粥，今天看他精神好些，就买了火锅料理。
她一个人懒得做饭，天气一冷就搞小火锅吃，熟能生巧，自创了几种不错的汤底。
她麻利地收拾着，姚识煊过去厨房查看，“这是啥？”
“猪脑。”
“能吃？”
“没吃过？”
“没吃过。”
“一会儿试试。”
“好吃？”
“吃啥补啥。”
“可以啊，知道我这几天损脑过度。但是光补猪脑不够啊？你得搞点啊那啥。”
邱华抬起头，冷冷地看住他，“滚。”
第266章 ：她以为自己获得了终极胜利
从机场出来，向衍直接去了G美边上的小排屋。
春节前，他在电话里和郑曼涵说了离婚二字后，两人没再通过电话。
这七八天，他认真地做了考虑，认为自己和她的婚姻关系已经走到尽头。
他不想回去装模作样，打算分居再说。
……
夜灯亮起，向衍接到郑曼涵的电话。声音温婉柔和，“今天我去过公司，郑特助说你回来了。”
向衍缓声道，“嗯，回来了。”
郑曼涵叹一口气，声音很轻，“不打算回家吗？”
向衍若无其事地答，“我想试一下分居。”
郑曼涵有思想准备，这一年半的点滴，汇聚起来，确实也够走到这一步。
一时间，听筒里寂静无声。
还是向衍说话，“没别的事，先挂电话了。”
郑曼涵半晌才应出声音，“好。”
电话挂断，向衍没有特别的反应，手机扔到桌上，低下头继续忙手边的事情。
郑曼涵懒懒地靠到沙发上，强装的镇定消散开来，她想哭，但又好像没有眼泪，心头有重负，但又怎么都落不到实处，飘渺又无秩序。
紧紧跟随这么多年，她深知向衍的脾性和行事方式，深思熟虑，有些话轻易不会说出口，但是一旦说了，就是定论。
郑曼涵不是无知妇孺，她才二十八岁，富豪出身，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基本的道理都是懂的。
爱情有很多种，有些刻骨铭心，有些细水长流。她无非就是拼了一份侥幸，希望自己的努力能够被对方看到。做不成心心相印的爱人，退一步成为相敬如宾的夫妻。
也好……
刚开始的两个月，她觉得这个目标是可以实现的。
但是后来变了。
之前她百思不得其解，前两天，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她听到了一则传言。
一则关于姚晨儒早年出轨的传言，内容没有提及宋美姈，而且马上就辟谣了。但是信者恒信，私底下的议论也是有的。
郑曼涵恍然大悟，纸包不住火，向衍知道她是姚晨儒的私生女。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突然对她转变了态度。
想通这一点后，郑曼涵冷静了。
跟得上向衍的脚步，说明她的智商是够的，
她在旭诚上班，大略的情况是知道的。脑海里一阵翻腾，她推断鹭德现时的困境，有可能是向衍的手笔。
而宋美姈还对他寄予希望。
郑曼涵深呼吸，想不好要不要把这个推断告诉宋美姈。
她一直没有给向衍打电话，部分是真的生气，部分想看看向衍什么时候和她联络。
结果……
她只有苦笑，做了将近两年的夫妻，她在向衍的心里没什么存在感。
只有打电话过去，大半是为了试探。然后她接到通知，他俩正式进入分居模式。
郑曼涵的肩膀垮下来，眼神渐渐黯淡。
在她的努力的人生里，凡是和向衍有关的部分，失败远大于成功。与他步入婚姻殿堂的那天，她以为自己获得了终极胜利。
两年不到，又被打回原形。而这次，她不想再努力，认命了。
不过她想求一个平衡的结局。
几分钟后，向衍又接到郑曼涵的电话，声音很淡，但是干脆，“明天上午有空吗？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我想和你聊聊。”
向衍十分平稳，“明天有晨会，结束后可以给你半个小时。”
“好。明天见。”
“明天见。”
向衍感觉出郑曼涵的精神气很稳，应该是想好了什么答案，要与他公布。
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第267章 ：我哥说瞒不了多久
城市的另一端，苏识巧和顾行安在外面吃了一顿大餐之后，驱车去了月子中心，看望叶琪和她的小金豆宝宝。
做了父亲的平哥，脸颊线条明显舒缓了，看着慈眉善目。
苏识巧进去的时候，他刚要出去。
简单地聊几句，得知叶琪的亲妈带了小老公，在H城住下了。
几乎每天都要过来看小外孙，“来了总要吵几句，吵完了第二天还来。”
费平说起来就头痛，摇着头，“你们进去吧，蓝爵那边有事情要处理，我去去就回来。”
苏识巧挥手和他告别。
进到里面，叶琪蔫蔫地躺在床上，小金豆有一张小床，这会儿也睡着。
“怎么了？”苏识巧问。
叶琪瞥她一眼，“你不是流感嘛，好透了没？别传给金豆。”
苏识巧无语，“好透了才来的嘛。”
话虽这么讲，她只敢远远地看一眼金豆。顾行安就没有顾虑，径自走去小床那边，盯着小宝贝看，眼底满是羡慕。
苏识巧坐过去，“你妈不打算回欧洲了？”
叶琪叹气，“没钱了吧，这边靠着我爸，昨天好死赖活拿到信用卡的副卡，今天上午就出去买买买。”
苏识巧皱眉头，“不求回报，愿打愿挨。我怎么觉得你爸把你妈当女儿养了。”
叶琪皱起眉头想，“你不说我还没觉得，你一说呢，确实有这种感觉。”
苏识巧笑笑，“也有可能你爸觉得他的钱来路不正，让你妈挥霍就当是破财消灾。”
叶琪呵一声，瞥一眼顾行安，然后说，“跟着狐狸老公你的段位也高了哦，我爸确有这个意思。”
“是不是算过命？黑社会特别信这个。”
“这个我不知道。”
“下回问问。”
“行。”
叶琪无所谓地点头，然后她又瞟一眼顾行安，声音压低一些，“外头传开了，不过只一个晚上就辟谣且收声了。”
苏识巧知道她在说什么，这个结果说明姚晨儒的本事很大，也说明他确实出尽了法宝。
为了不让妈妈知道，他很拼。
轻声地说，“我妈有个几十年的老闺蜜，最喜欢和我妈讲H城豪门的八卦，她没来传嘴，我妈一时半会不会知道。”
叶琪若有所思地看她，“你们合起来瞒，对你妈很不公平啊。”
苏识巧咬住嘴唇，好久才答，“我哥说瞒不了多久。”
……
H城的春天来得很快，春节一过，夜晚的风吹到脸上就没了冬日的凌冽。
从月子中心的楼里出来，步行到停车场有几分钟的路程。
顾行安牵着苏识巧的手，状态看着平静，其实心里有细流汩汩涌动。
坐上车，他帮助苏识巧扣好安全带，然后顺势在她脸上亲一下，声音如羽毛般轻软，“小金豆很可爱，咱们也生一个宝宝吧。”
苏识巧怔住，眼睛笔直看着前方，隔一会儿，她轻声地说，“最近没心情。”
顾行安轻轻地「哦」一声，他没再多说，坐直身体，又启动汽车。
行进在城市夜晚的相对空旷的马路上，车厢里一直都很安静。
苏识巧默默检讨自己，原本说申请博士成功就生宝宝的，实际上这件事情已经八九不离十。
昨天她和欧阳教授通电话的时候，顾行安就在边上，他应该也是听到的。
现在提出生宝宝，他占着道理，反而是她，说话不算话了。
苏识巧斜他一眼。
他今年三十岁了，但是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依旧是那个笑起来邪邪的，魅力十足的花美男。
她悄悄地想，他的女儿应该很漂亮的吧。
第268章 ：做了最坏的打算，却听到一个啼笑皆非的回答
苏识巧差一点说，“好的，我们生个女儿吧。”
但是顾行安说话了，“明天要上班，你打算留在家里？还是跟我去红房子那边搞创作？”
这句话很正式，苏识巧的脑回路从「生女儿」的方向荡开，开始思考去哪里的问题。
“三月底有一个国画展，欧阳教授给我报名了，所以明天开始我要做题材准备。要查很多资料，留在家里吧。”
顾行安无所谓，继续问，“中午吃牛排？我让外面的私房餐厅给你送。”
苏识巧摇头，“太麻烦了，我做事情的时候尽量简单，我自己炒盘年糕就行。上回你拿来的黄年糕很好吃，我自己会弄。”
顾行安瞥她一眼，“第一天事情多，我有可能会加班，晚上……”
苏识巧摆摆手，很爽快地说，“没事，我自己能安排。”
顾行安一时失声，隔了好一会儿才又说话，“你这样让我觉得，没有我你也可以过得很好。”
苏识巧愣一愣，下意识地答，“离开谁我都能过得很好。”
她想的是，于她而言，离开向衍是最难受的，但她说过，她会好好过下去。
事实她确实好好过下去了。所以，她不觉得自己离开顾行安会过不下去。
不过，这句话她好像答得快了。
顾行安脸颊的线条明显僵硬，嘴唇更是抿得紧，此后的行程他没再说话。
苏识巧悄悄地看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破了脑袋。
她陡然发现，他俩在一起的时候，一直都是顾行安哄着她，而她心安理得。
苏识巧陷入了沉思，她之前只有向衍一个男朋友，能够拿来做比较的也只有向衍。
牙齿舌头在一起久了，也会有咬到的时候。很偶尔的，她也会和向衍闹别扭。仔细想想，十次总有那么一两次是她去哄向衍。
苏识巧是个懂道理的人，在男女交往的事情上，不会趾高气昂地认为男人一定要让着女人。但事实上，她和顾行安一起的时候，就是他在让着她。
这种情况很危险啊。
是个人都会有累的时候，哪天顾行安失了耐性，不愿意让着哄着，而她又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反噬起来会让她风度尽失，面目全非吧。
顾行安闷声不响的一路，苏识巧一直都在反思。感觉自己已经走到危险的境地，再不改正，下场有可能凄惨。
车子拐进观庭园，接着驶入车库。
顾行安转过身，好整以暇地问，“你皱着眉头，在想什么？”
苏识巧愕然地看他，喉咙咽一咽，语句组织得结巴，“我在想……想……想怎么哄你。”
顾行安做了最坏的打算，却听到一个啼笑皆非的回答。
面部表情还是老样子，声音里却带出了笑意，“想出方法了吗？”
苏识巧又想了想，她解开安全带，又支起身体。
脸凑过去，额头挨到额头，她幽幽地说，“我只会哄你的终级方法。”
顾行安心头的毛躁被她的轻缓的气息抚平了，无声的呼吸，“具体点。”
苏识巧沉一口气，手臂环成圈，挂住他的脖子。然后她主动吻住他，在两人的相处过程里，这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顾行安也抱住她，而且极紧。
……
他俩还是头一回在车里搞活动，顾行安的快活是显而易见的。
“你哄得很好。”他轻声笑着。
苏识巧羞臊难当，面孔涨的通红。
顾行安又抱紧她，暗哑的声音里带了些促狭，“我要好好想想，下回怎么哄你。”
第269章 ：可能拉不回来了
第二天，春节长假结束，旭诚公司内部恢复了年前熙攘的场面。
整个上午，公司各个部门都在开晨会。
向衍去了法务部。
今天一早，鹭德那边打电话过来，要求重启两家的法务联合小组，所以这头的任务很重。
在这个晨会上，法务的老大张枫对鹭德的过分要求表达了强烈不满。
年前他们加班，搞了两个版本，一个是严格按照协议要求制定的清退要求。
这个宋美姈是肯定不会同意的。另一个版本就松缓很多，要旭诚股东会特别批准才行。
张枫年过四十，大学毕业就来了旭诚，十几年下来，很清楚这边的运作方式。
他坦言，“向总，这个版本送去股东会，大概率是通不过的。就算通过了，鹭德也未必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