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友们喝彩，没想到牛小蜗能够传的这么好，而杜珊珊居然也能打出，这么漂亮的一记扣杀。
杜国安招呼两个人下场。
杜珊珊和牛小蜗都很激动，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去，十分惊喜自己解锁了新技能。
“不要被固定思维束缚，你们都有无限可能。”
牛小蜗和杜珊珊相视一笑，终于明白杜国安的用意。
“还有，换位思考，你们能更了解对方的处境，才会更默契。”
“是！”
牛小蜗突然对杜教练，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黄黎对杜教练有些盲目崇拜。
现在她终于懂了，杜教练的确高明。
训练结束后，牛小蜗没有跟着队伍离开，而是站在场边望着男队训练场地的方向。
黄黎看到牛小蜗，走过来，问：“怎么了？”
牛小蜗道：“没什么，觉得你说的对！”
“这是唱的哪一出？”黄黎疑惑道。
“今天杜教练让我和珊珊换位置打。”
牛小蜗将杜国安的训练方法，告诉了黄黎，黄黎点头道：“你以后会越来越佩服他的，我们都称他为宝藏教练。”
牛小蜗想起杜珊珊的话，问道：“黄黎，其实你让我来大禹，不是为了让我挣钱吧。”
“呵呵！被你发现了。”
“真是这样，你居然骗我？”
黄黎伸手抓住牛小蜗的双肩，道：“小蜗，别生气！钱我会替你挣，但是理想要自己实现。”
“理想？”牛小蜗皱眉，“什么理想？”
“我们小时候一起许下的愿望，希望长大以后，能进国家队，得世界冠军，为国争光！”
“我怎么不记得，我许过那么伟大的愿望？”
牛小蜗十分怀疑，自己这个满身铜臭的人，居然会说出那样的豪言壮语。
“我记得，在爸爸学校的土操场上，我们对着那个排球许愿，拉钩约定的，一起进国家队打排球，当世界冠军。”
牛小蜗愣住，那遥远的记忆碎片，就像是残破的画卷，随着黄黎的述说，一片一片，重新拼接起来。
那一年，牛小蜗五岁，黄黎七岁。
为了抢一个排球，两个人像斗鸡一样，打得异常激烈。
两个爸爸调解了好久，他们才和好。
于是，四只小手，一起扶着那颗排球，许下愿望。
“我们长大以后，要进国家队打排球，当世界冠军。”
稚嫩的童音，响彻操场。
牛小蜗终于记起，那是小时候她和黄黎一起许下的愿望。
命运的坎坷，让她忘记了曾经的誓言。
幸亏有黄黎在，一直守护着她最初的梦想。
“谢谢你！”
牛小蜗发自内心的感谢。
黄黎嘟起嘴巴，道：“谢这里！”
果然，正经不过三秒。
牛小蜗气得打他，被黄黎一把抓住手腕，一把拉近，偷亲到额头。
牛小蜗气恼道：“你正经些！”
黄黎撇嘴道：“训练那么累，好不容易休息休息，就让我放松一下嘛！总是板着，你不累吗？”
“不板着，难道和你一起疯吗？你不怕杜教练开除我们吗？”
“你放心，杜教练开明得很，而且珊珊的妈妈，就是杜教练从球队里追来的。”
“真的吗？”牛小蜗瞪大眼睛，八卦道，“师娘也是排球队的？”
“嗯，不止师娘，珊珊的外公也是排球教练。”
“那她们是排球世家了，真好！”
“羡慕吗？”
“羡慕！”
“那我们以后结婚，生了孩子，也让他打排球，我们也是世家了。”
“嗯！”牛小蜗不由自主随着黄黎的描述，畅想起来，等发现被套路的时候，黄黎已经掩着嘴偷笑起来。
“谁要和你生孩子？不害臊！”牛小蜗追过去打他。
“我们也要成为排球世家，不生孩子怎么成为世家？”
黄黎大笑着跑开，牛小蜗嘴角轻扬，心里豁然开朗。
第48章 旗开得胜
集训结束，全国大赛正式拉开帷幕。
大赛分为三个阶段进行，第一阶段小组循环赛，第二阶段交叉淘汰赛，第三阶段决赛。
十六支俱乐部队伍通过抽签，分为四组，先打小组循环赛，然后按积分排位，确定每组的两个晋级名额。
抽签结果公布，大禹、南港、江都、鲁郡都抽到了A组，杜珊珊的脸拉得老长。
牛小蜗奇怪道：“珊珊，你怎么了？”
“冤家路窄，又碰上了！”
“谁？”
“当然是南港了，上一届我们就败在她们手下。”自由人金苗苗忍不住抱怨，“这次更好，直接在小组赛就碰上了，唉！倒霉。”
牛小蜗问道：“南港很厉害吗？”
苗苗点头道：“超级厉害，上届的冠军，尤其是他们的主攻手晏玥，简直无敌！”
“有那么夸张吗？”
“身高两米零三，你说呢？”
“啊？！”牛小蜗咂舌。
杜珊珊没说话，一脸阴沉地离开。
牛小蜗急忙跟上去，道：“珊珊，别气馁，还没打就认怂，可不是你的风格！”
杜珊珊突然停住脚步，转过头来，一脸坚决地对牛小蜗道：“对！不能认怂，我这次要跟她死磕到底！再说，今年有你了，我就不信赢不了她！”
“嗯，加油！”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第一场，大禹对南港。
开赛前，杜国安只交代了一句话：不要急躁，稳扎稳打！
牛小蜗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晏玥。
果然，身高马大，宛如巨人。
两人隔着网，暗中打量彼此。
牛小蜗想，这样高大的身形，未必全是优势，移动慢，灵活性差是最大的问题。
晏玥却在想：都说杜教练眼光好，可是牛小蜗看起来，实在平平无奇。
比赛开始，双方打得都很谨慎。
前四局互有胜负，二比二平。
杜珊珊虽然一肚子火气，但还是牢牢记着爸爸的嘱咐，没有急躁，打得很稳。
牛小蜗与杜珊珊配合默契，各种战术都运用的游刃有余。
唯一的不足就是，牛小蜗最擅长的强攻，在晏玥面前不能奏效。
晏玥高大的身形就像是一堵墙，将网口封得死死的。
牛小蜗几次强攻，都被她拦网挡回来了。
排球场上，防反次数太多，就容易出现漏洞。
双方实力相当，比到最后，比的是谁更沉得住气。
一次失利后，杜珊珊表情略微显现出了一丝不悦，对倒地救球失手的自由人抱怨了一句。
金苗苗一脸沮丧的爬起来，抱歉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牛小蜗拉过杜珊珊和金苗苗，说道：“没事的，不要泄气！”
六个队员聚在一起，大喊道：“加油！”
杜珊珊发球，连续两个跳飘都打到了后排死角，直接得分。
队员们高兴地欢呼起来，杜珊珊的脸上也露出微笑。
杜珊珊继续发球，牛小蜗站在网前，阻挡住对方视线，伸手在背后对着杜珊珊，亮出一个大拇指。
杜珊珊一鼓作气，将比分拉开，并且拿到赛点。
14:12；
晏玥将接一传的队形，整体压到后排，准备拼尽全力，接起杜珊珊的杀手锏。
杜珊珊站在端线前准备发球，牛小蜗突然回头，朝她做了个鬼脸。
杜珊珊微微一笑，向上抛球，原地站立，轻描淡写的敲了一下排球的中后部。
排球像一个软绵绵，有气无力的纸团一般，慢速前行着。
好半天才飞到网前，如强弩之末一般，直接从网带上滚落到，对方的三米线内。
整体压到后排的晏玥等人大惊失色，待反应过来，飞身上前救球的时候，排球已经落地。
“噢——赢了！”
杜珊珊和牛小蜗欢呼着，抱在了一起。
晏玥临走时，忍不住又看了牛小蜗一眼。
杜珊珊蹦蹦跳跳地跑向杜国安，大声道：“爸，我们赢了南港，报仇了。”
杜国安一脸严肃，道：“低调点，我不是说过嘛，胜不骄，败不馁！刚赢一场就翘尾巴，以后的比赛的还怎么打？”
“爸！”杜珊珊不悦道，“赢了还不许高兴吗？你这什么逻辑？”
杜国安道：“就你闹得欢，你看人家牛小蜗，咦，牛小蜗呢？”
杜珊珊呵呵笑起来，“爸，你丢人了，队员丢了都不知道，哈哈！”
“牛小蜗呢？”杜国安询问队员们。
金苗苗道：“好像是跟黄黎走了。”
杜国安「哦」了一声，环顾四周，搜寻那两个人的身影。
“爸，别找了。”杜珊珊道，“他俩早就跑了，我们先回酒店吧。”
杜国安无奈，只好收拾东西，带着队员们回酒店。
比赛一结束，黄黎就迫不及待跑过来，拉着牛小蜗往外走。
走了一会儿，牛小蜗停下来，气喘吁吁地道：“黄黎，你拉我来这里干什么？教练还等着我集合呢。”
“放心！我跟珊珊打过招呼了，她会告诉杜教练的。”
“有什么事吗？”
“好消息，奶奶手术很成功，化疗也很顺利。”
“老天保佑，谢天谢地！”
牛小蜗激动地泪流满面，双手合十，虔诚地感谢上天。
黄黎揽过牛小蜗的瘦削的肩头，嘱咐道：“别担心了，好好吃饭，这些日子你都瘦了，没有体力怎么打比赛？”
牛小蜗点头道：“嗯，我听你的话，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打赢比赛，我们就回去看奶奶。”
黄黎看着牛小蜗强撑着精神打比赛，心疼不已，只有他最明白牛小蜗的心情。
牛小蜗拼尽全力打每一场比赛，就是想要尽快结束这一阶段的赛事，赶回去看奶奶。
黄黎将牛小蜗的手握进掌心里，用力捏了两下，才依依不舍地松开。
“我们回去吧，否则杜教练会担心的。”
“嗯！”牛小蜗乖乖地点了点头。
酒店餐厅里，队员们正在用餐。
旗开得胜，大家都很高兴，尤其是杜珊珊，一洗前耻，激动地恨不得喝两杯。
杜国安面带微笑，看着女儿，觉得很欣慰。
看到黄黎和牛小蜗回来，杜珊珊诧异道：“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第49章 会咬人的兔子
牛小蜗用手指点了杜珊珊的额头一下，道：“你以为我们去约会呀？黄黎是有事跟我说。”
“哦？”杜珊珊疑惑地看向黄黎。
黄黎道：“对，我是有好消息告诉她，免得她老是心神不宁的。”
“什么好消息？说来听听！”杜珊珊好奇心大起。
牛小蜗道：“是关于我奶奶的，她的手术很成功，化疗也很顺利。”
杜珊珊大吃一惊：“你奶奶做手术了？你怎么不早说？”
牛小蜗道：“这种事交给医生就好了，说了只会让大家跟着担心。”
杜珊珊道：“我看你这几天食不下咽，寝不安席的，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牛小蜗松了口气，道：“现在没事了，都过去了。从明天开始，我会打起十二分精神，和你并肩战斗！”
“好！并肩战斗！”杜珊珊伸出手，和牛小蜗的手握在了一起。
晏玥已经成了她们的手下败将。
杜珊珊再也无所顾忌，她相信接下来的比赛，会更加顺利。
黄黎走到杜国安的身边，诚心诚意地说道：“谢谢你，杜教练！”
杜国安淡淡一笑，“客气什么？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
黄黎道：“我爸已经告诉我了，是您找了认识的专家，为奶奶做的手术，真是太感谢您了。”
“举手之劳，别放在心上，好好打比赛吧。”
黄黎点头，对杜教练，他和小蜗最好的报答，就是赢得比赛的胜利。
饭桌上，金苗苗特意坐在牛小蜗的身边，悄悄对她说了声谢谢。
牛小蜗灿然一笑，低声道：“不客气。”
二人心照不宣，只字未提赛场上的小插曲。
杜珊珊起身，以茶代酒，和队友们干杯。
“以后大家并肩作战！一起拼，一定赢！”
队员们齐声呼喊：“一起拼，一定赢！”
晚饭后，大家各自回到房间。
杜珊珊和牛小蜗并肩躺在床上，谁也不说话。
“谢谢你，小蜗！”杜珊珊闭着眼睛，嘴里吐出一句。
“你烦不烦呢？说了一晚上谢谢了。”
“你不知道，我这一年来，每次想起上一次比赛输给晏玥的情形，心里就堵得慌。现在，烟消云散！”
牛小蜗道：“是你自己厉害！”
杜珊珊道：“不，是因为有你，你就是我的福星！”
“好了好了，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牛小蜗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下来，突然觉得身心疲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