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米对老袁说：“小蜗牛已经答应合作了，不过有个条件。”
老袁道：“什么条件？”
冯小米看了牛小蜗一眼：“这个小蜗牛被乔老头训练的太精了，我斗不过她，只好答应她的要求。”
老袁有些急：“究竟是什么条件？”
黄黎也好奇地看着牛小蜗，牛小蜗抿嘴一笑。
冯小米耸耸肩：“她要借我们的平台，开一条直达玛纳的绿色通道。”
“玛纳？”老袁和黄黎都惊叫出声。
“对啊！”牛小蜗无奈地说，“亚度尼斯乐不思蜀，我打算给他找点事做。”
黄黎一听，立刻明白牛小蜗的用意：“你是想让他在玛纳国，设立蜗牛少年的分校。”
“没错！这个浪子肯为安迪留在玛纳，我们也不好揪他回来。干脆就让他在那边开个分校，蜗牛少年也算是走向世界了。”
老袁哈哈大：“牛小蜗，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冯小米看着黄黎，一脸同情：“经我验证，小蜗牛真的不是先前的小蜗牛了，你要是后悔还来得及。”
黄黎看着幸灾乐祸的两个人，忍不住道：“你们不也上了她的套吗？五十步笑百步！”
牛小蜗理直气壮：“商场如战场，对敌人狠，对自己人更要狠。”
四个人谈笑之间，敲定合作事宜。
牛小蜗突然想起一件事，问冯小米：“你妈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爸妈车祸的事？”
冯小米奇怪：“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那时候太小，爷爷奶奶不愿在我面前提起，所以我对那件事一无所知。现在我想知道，我爸妈究竟是在哪里，怎么出的车祸？”
冯小米想了想：“我听我妈说，你爸妈出差去学习，在嘉城附近的山路上，被一辆超速行驶的大卡车给撞了。”
“大卡车？”牛小蜗心中起疑，看向黄黎。
黄黎追问：“肇事司机是不是逃走了？”
“你怎么知道？”冯小米十分气愤，“我妈说后来到场的医护人员说，如果肇事司机不逃走，第一时间救人，晚晴阿姨或许不会死！”
牛小蜗的眼神中充满愤怒。
老袁忍不住问：“后来呢，没有继续追查吗？”
第118章 车祸隐情
“我妈说，当时小蜗的爸妈去世，引起了很大的风波。本来出的是公差，出了事公家应该给赔偿的。
谁知道，人家调查发现，说出差的线路，根本不包括嘉城附近那条路。说你爸妈是去办私事，所以出车祸不属于工伤，一分钱也不给。”
牛小蜗对于这些事没有一点记忆，但是她在心里认定，爸爸妈妈不是会占公家便宜的人，绕路到嘉城肯定是有原因的。
冯小米继续说：“嘉城山路向来偏僻难行，人烟稀少。所以车祸发生后，很长时间才被人发现，救护人员到时，晚晴阿姨因为失血过多，去世了。”
牛小蜗一直刻意逃避那件事。
现在听冯小米讲述，心中的痛苦再次翻涌。
黄黎担心牛小蜗情绪失控，急忙制止冯小米再说下去。
老袁很奇怪：“小蜗，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件事？是有什么不对吗？”
“黄叔叔被卡车轧断了腿，那名肇事司机被绳之以法。我和黄黎去见他的时候，他反应很奇怪，指着我大叫：鬼啊。
我怀疑他之前见过我，可是我却记不起来。黄黎说我从没去过嘉城，那人不会认识我。
我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他或许见过我妈妈，因为爷爷奶奶说，我和妈妈长得一模一样。”
“所以你猜测，你父母的车祸跟他有关？”
冯小米瞪大眼睛：“不会这么巧吧？”
牛小蜗握紧拳头：“无论怎样，我都要查清楚我爸妈的事。”
黄黎提议：“要不我们去问问我爸，他可能知道的更多一些。”
黄启明出院后，被黄黎安置茉莉小院。
隔壁海棠小院住的是甘宁和她的爷爷。
黄黎出钱治好了甘宁爷爷的病，还让他留在学校里休养身体。
牛小蜗等人来到茉莉小院，看到黄启明正在和甘宁的爷爷聊天。
黄启明看到牛小蜗等人过来，呵呵笑道：“学校放假了吗？你们几个怎么都这么闲？”
牛小蜗跑上前，蹲在黄启明的轮椅边，一脸严肃的地问：“黄叔叔，你能告诉我，关于我爸妈的事吗？”
黄启明脸色忽变：“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想知道，我爸妈出事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黄启明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明显不想提起那段往事。
牛小蜗极力恳求：“黄叔叔，你就告诉我吧。”
黄黎也上前请求：“爸，我也想知道，您就告诉我们吧。”
黄启明长叹一口气，苦笑一声：“过了这么久，终究还是躲不过！”
“黄叔叔！”牛小蜗满眼期待，看着黄启明。
黄启明沉思了一会儿，终于开口。
“那年，学校本来安排我出差学习，因为黄黎妈妈的事，我心里烦闷，哪有心情去学习？所以你爸爸就主动提出，替我去禹州出差。”
“那我妈妈为什么也一起去了？”牛小蜗不解地问。
“你妈妈本来就是要去的，小学的出差名额定的就是她。你爸临走时，还开玩笑感谢我，给了他一次和老婆一起出差的机会，就当是去度蜜月了。谁知道他们这一走，竟是有去无回。”
牛小蜗问出心中疑惑：“既然他们出差去禹州，为什么会绕路到嘉城？”
黄启明道：“你爸妈出差期间，一直跟我有联系，总是打电话询问你和黄黎相处得好不好，有没有打架，还叮嘱我不要惯着你。
他们出差七天，返程的那天早上，还给我打电话，说晚上就能到家了。
我当时很奇怪，想着禹州到家开车最多不过三四个小时，为什么说晚上才到，就问你爸还有什么事？
他神神秘秘，只说回来给我一个惊喜。谁知道惊喜没有等到，等到的是，他们双双遇难的噩耗。”
“黄叔叔，我爸妈说的那个惊喜，到底是什么吗？”
黄启明摇摇头：“当时他们在嘉城出车祸，学校领导都很震惊。大家都以为他们是公车私用，去嘉城山里游玩，所以判定工伤的时候，就采取了否决的态度。
你爸妈出事，大家都很伤心，可是最后却没给你家一分钱的补偿金。你爷爷奶奶心里难过，根本不敢跟你提这件事。”
“黄叔叔，你也觉得，我爸妈真的是趁着出公差的机会，去游山玩水了吗？”
黄启明道：“我当然相信你爸妈不会，可是没有证据。你爸自始至终也没有告诉我，他要给我的惊喜是什么？”
牛小蜗沉默了，她没有想到自己的爸爸妈妈，竟是背负着这样的屈辱，离开人世的。
“嘉城？”坐在一旁的甘爷爷突然发话：“你们说的是十多年前，嘉城山路上的车祸中，那对死去的年轻夫妻吗？”
牛小蜗抬头：“甘爷爷，你知道那件事？”
“唉！”甘爷爷叹了口气：“可惜呀！”
“可惜什么？”黄启明问甘宁的爷爷。
老爷子长叹了口气。
“我记得那对夫妻在嘉城山里挨家挨户的问，家里孩子的情况。山里人家没见识，都当他们是骗子，来拐卖孩子的，恶言恶语的把他们赶出了村子。
那对夫妻没办法，就在村口守着，见一个人讲一遍，说他们是什么教育扶贫小组的。
可是我们嘉城山里，自古以来就没有学校，小孩子们一到十来岁，就会被送去山里的采石场做工。
后来，有人报信给采石场的老板，老板就派人来把他们赶走了。第二天早上，有人在山路上发现那对夫妻，车子被撞毁了，人也死了。”
黄启明这才明白，原来牛星海说的惊喜，就是嘉城山里学龄儿童的调查报告。
十多年了，他此刻才得知事情的真相。
牛小蜗心如刀绞，在场之人，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甘爷爷，我爸妈的车祸真的是意外吗？”
甘爷爷有些结巴：“这……人命关天的事，老汉我可不敢胡说。”
牛小蜗红着眼圈，拉住甘宁爷爷的手臂：“甘爷爷，我就是那对夫妻的女儿，你要是知道什么，一定要告诉我，我不想让我爸妈，死的不明不白。”
第119章 杰克出事
甘宁的爷爷不忍心，终于说出了真相。
“村里人说，是采石场的老板让人干的。他怕你爸妈把孩子都鼓动出去上学，采石场就没有人干活了。”
冯小米一听，恨得咬牙切齿，“可恶至极！”
牛小蜗眼中愤怒的火苗熊熊燃烧。
黄黎问：“甘爷爷，你还记得，采石场的老板叫什么名字吗？”
甘爷爷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摇了摇头：“记不清了，好像是姓张。我儿子要是在就好了，他肯定知道，他在采石场里干过几年。”
“甘爷爷，我听甘宁说，你的儿子儿媳都在外地打工，很多年没有回来了。”
甘爷爷一想起儿子就一脸气愤，敲着拐棍大骂起来：“这个混账东西，一走这么多年，不管我就算了，连自己的女儿都不管！这次如果不是黄老师好心救下我孙女，恐怕她早就没命了。害你变成残疾人，我们爷孙两个，要怎么报答你呀！”
黄启明伸手安慰甘爷爷，劝他不要生气，注意身体。
牛小蜗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与痛苦中。
老袁道：“小蜗，我和小米回去。通过网络，帮你找一找线索。”
送走冯小米和老袁，牛小蜗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黄黎一直守在她身边，担心她的情绪不稳。
“你去照顾黄叔叔吧，我没事的。”
“小蜗，你不要太心急。事情过了这么多年，就算要查，也要一点一点的来，你的病还没有痊愈，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我知道，你放心吧。”
牛小蜗将黄黎推出去，关上门。
她站在蔷薇花丛边，望着满架的蔷薇花出神。
那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丝丝缕缕钻进她的鼻子。
这香味好熟悉。
牛小蜗闭上双眼，耳边忽然传来了，来自内心深处悠远而清晰的对话。
“晚晴，这次出差，我想找机会去趟嘉城。”
“嘉城？去那儿干什么？”
“毕业分配那年，其实我是被分到嘉城的，爸妈找人托关系才把我安排在镇中。上次开会，听领导说那边教育落后，要求我们对口支援，我想先去看一看，做些调查，如果可以，我会第一个报名过去支教。”
“你去了，我和小蜗怎么办？”
“我又不是不回来，等那边的学校走上正轨后，我就能回来了。”
牛小蜗猛地睁开眼睛，方才耳边回响的对话，分明就是爸爸妈妈离开之前，在蔷薇花架前说过的话。
牛小蜗感到十分诧异，为什么一阵花香会诱发这样的回忆？
这记忆是真是假？究竟是自己的想象，还是真实发生过的？
牛小蜗陷入深深的迷惑，突然间无比悔恨服用新药。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牛小蜗看了一眼屏幕，竟然是杰克医生。
“小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杰克的声音微微颤抖。
“什么好消息？”
杰克在电话那头兴奋地大喊：“我成功了，你的病有希望彻底痊愈了。”
牛小蜗感到十分意外：“不是说要半年的时间吗？”
杰克高兴地说：“多亏了胡蝶，她找到一本炎医古籍，上面的记载，启发了我。”
“胡阿姨？”
“是啊，她一直都在支持我的研究，总是想方设法，为我寻找资料。”
“杰克医生，我会尽快安排好这边的事，去盛国找你！”
“不用了，小蜗。明天我会直接坐飞机过去。”
“您要亲自过来？”
“我在威尔逊的学弟约布告诉我，汉森的新药已经推广到炎国市场，我担心服药的病患会出现问题，所以要亲自过去看看。”
“杰克医生，有件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什么事？”
“我在禹州精神病院，看到了汉森带走的那三个病患。”
杰克恍然大悟：“怪不得我遍寻盛国，都找不到他们，原来是被转移到了禹州。”
牛小蜗想起之前的约定：“日记的事怎么样？”
杰克有些沮丧：“我想得太简单了，汉森为人谨慎，日记早就被他藏起来了，我们拿不到手。”
“没关系，等你过来，我带你去找那三个病患。”
“好的！”杰克顿了一下：“你的身体，现在怎么样？”
牛小蜗故作轻松：“我很好，等您过来我们再详谈。我有好多的疑惑，想要请您解答。”
“好！我会尽快过去。”
杰克说完，挂断电话。
两天后，牛小蜗去机场，没有等到杰克医生。
一个陌生的盛国青年走到她面前。
来人自称是杰克的学弟约布。
确认过牛小蜗的身份之后，约布将一个资料袋交给牛小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