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说十万。我说太少了。后来他一直加到五十万，怎么也不肯加下去了。“
”抠门还是他最抠门。“方榕愤愤地说道……”钱越多越抠门。“
”我一直记得你要一百万，可他一直不肯拿出来。我只好婉拒他了。“
”啊，本来有五十万也好啊。“
”你不是说要一百万吗？五十万还差一半呢。“
”那有总比没好。你还有什么能卖的？
把你的名牌包之类的拿点出来，我去卖掉，也能换回几个钱吧。“
”妈，为了偿还你的赌债，我跟爸还要为你出钱出力是不是？你倒是说得冠冕堂皇起来。“
方榕意识到什么，她立刻挤出笑脸。”女儿啊，妈不是这个意思。妈答应你，这次要是还清了债务，以后我再也不赌了。“
”好，我只帮你一次，下不为例。下一次就是拿刀砍你，我也不会再帮你了。爸那边我去想想办法。“
见女儿心软答应帮她，方榕总算放下心来。为了这赌债，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睡过囫囵觉了。
恬歆闯入金世海的办公室。她推开门，想不到竟然看到父亲的女秘书正丛在他的腿上。女秘书正在喂他吃车厘子。
一见到她进来，女秘书花容失色，从他的腿上跳下来，跑出去了。
恬歆的心凉了半截。母亲没有撒谎，爸在外面已经有了别的女人，而且是自己同公司的。
”你进来之前怎么不先敲下门呢。“
金世海换了一副嘴脸，神色严肃地说道。”爸，我是为了那笔钱来的？“
她开门见山地说道。”哦哦，我知道，是为了那笔一百万的善款对吧。
我真的想不通，为什么你出手这么大方。捐五十万也够多了吧。“
她没好气地说道。”爸，你为刚才那个女人花的钱也不少吧。
一个当秘书的，穿得起香奈儿最新款的套装？
带得起卡地亚的手镯，对了，她的丝巾也是LV的。这一身行头加起来可要数十万啊。“
金世海被她说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有点恼羞成怒地说道。”你越来越像你妈了。说话口气一式一样。你不要学这个女人。“
”什么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曾经也是你千辛万苦，不顾一切要得到手的女人。
现在你得到她了，她为你生了孩子，过了几十年没名没份，忍辱偷生的生活。
现在人老珠花了，你嫌弃她年老色衰了，看不上她了。是不是？“
她的一番话把他噎得答不上来。最后金世海悻悻地拉开抽屉，掏出一本支票簿，边往上写数字边说道。”你爸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一百万利润的单子也不好做啊。你下次没这么大的脑袋就别带这么大的帽子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她顺利地拿到了一百万的支票，由怒转喜。”你可别跟你妈说你今天看到的事。“
金世海嘱咐她。”你跟那个秘书，到底是来真的还是玩玩的。你玩归玩，可别玩出火来。“
”你说的是什么话哦。爸这么大岁数了，难道是白活的吗？“
”你跟那个女秘书几年了？“
”哪有几年啊。你可别乱说。逢场作戏而已。“
他搔了搔自己并不浓密的头发。”我妈现在还这么漂亮，你可别再出妖蛾子了。“
他皱眉道。”你还真像你妈。“
”我倒是情愿像她才好。“
这是她第一次当着父亲的面承认母亲比自己美的事实。母亲的瓜子脸，大眼睛，樱桃嘴，她一样也没有遗传到。
反而是如娴熟流利的画笔将他父亲的五官复制了一遍在自己的脸上，又加上少许她母亲的轮廓在里面，稍微给粗糙的五官加了几笔精妙的线条。
所以她从懂事起就讨厌与母亲一起出街。再加上方榕天生衣服架子，审美一流，更使她自己锦上添花。而自己再怎么打扮也不如她。
”你要记住，今天的事万万不要向你妈提起。“
金世海又叮咛了一遍。
第242章 生了
子乔产下一个六斤左右重的女婴。当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子乔已经生下来了。为此卢父与卢母对这个女婿的表现十分不满。
趁钱远略去看孩子之际，卢母对满脸苍白，疲倦憔悴的子乔念道。”你看看你老公。你生完了他才来。“
子乔无精打彩地说。”他也不知道我会早产。再加上他诊所很忙，很多客人等着让他做手术。“
卢父勃然大怒。”再忙有老婆生孩子重要吗？“
卢母在一边帮腔道。”对啊，当年我生你的时候，你爸一听到我要生，急急忙忙丢下谈了一半的生意就赶回来了。
而你看看他，你足足生了六个小时，难道他做了六个小时的手术？“
”爸，反正他工作向来是很忙的。你也看过诊所的业绩报告，的确是不错嘛。“
她有气无力地替丈夫解释道。为的就是不想让他们两老担心自己。
这几个月她见到最多的人除了母亲就是保姆了。至于钱远略，那是两三天能见上一次，已经算不错了。
她想离婚，可又觉得不能便宜了别的女人。因为当初她说服自己的父亲，协助他开了这家诊所。
开张第二个月就开始盈利了。不到三个月，就已经赚回了本钱。钱远略还把资金还给了她父亲。
撇开感情这一块不论，钱远略不管放在哪里，都是个优秀的人才。
她的内心始终存着一份希望。只要他们两人有孩子。他看在孩子的份上或多或少对她还是有一些感情在的。
这时钱远略回来了。卢家父母虽然不说话了，但黑着脸。他一进门就兴冲冲地对子乔说。”我看到我们的女儿了。
眼睛大大的，嘴巴像你，鼻子像我。可爱极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五官这么标致的小婴儿。不亏是我钱远略的女儿。“
卢母插嘴道。”我们子乔足足生了六个多小时。人家门口都有丈夫等着。你不进产房也算了，门口连人影都没有。“
子乔听母亲这么一说，有点急了，也有点发窘。”妈，你别说了。“
”我为什么不能说？人家有老公，你也有老公。哪个女人生孩子时老公不在身边。我周围的人除了你，也没有第二个！“
卢母又气又急，因此嗓门大了一些。幸好子乔住的是VIP房，只有她一个产妇。
”妈，我们改天再说这个问题吧。我跟子乔也说过。你们打电话过来时我正在动手术。
那是个修复型的手术，因此手术时间极长，中途那病人又发生了点意外，最后……“
卢父也忍不住出声了。”你别跟我说这些！
我只知道我女儿生孩子，是人生中最重大的事，没有之一。
我放下手上的生意，也赶来陪她了。你呢。你是她的丈夫。
她进产房之前，苦苦盼望你能出现，可到最后你还是没来。
一直到她生完孩子，你才赶过来。有你这么做丈夫的吗？
如果女人生孩子不需要男人的陪伴，那她干嘛要为你生孩子，干嘛要遭这种罪！“
钱远略听了，表情淡淡的，没什么起伏。”爸，妈，这件事是我处理得不好。我会找机会弥补子乔。请你们放心。“
”我女儿从小没吃过苦，没遭过罪。为了生这个孩子，遭了多大的罪啊，还被拉去剖了。唉，我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选择你？“
卢母心疼自己的女儿，一讲就收不住口。子乔叫起来。”妈，爸，你们别再说了，行吗？这里有阿姨还有远略在，你们先回家休息好不好？“
卢父与妻子面面相觑，气极地喊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能讲什么呢。走吧。我们不要瞎吃萝卜淡操心了。“
卢父三步两脚就走出病房，卢母放心不下自己的女儿，对这个女婿更是忧心忡忡。
“子乔啊，你有什么事一定要打电话来。想吃什么就跟妈说。医生说你得在床上躺着，今天别下来了。知道吗？”
“妈，我知道了，你们也折腾了半天，回去休息吧。”
钱远略道：“妈，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
卢母露出不信任的眼神，但最后还是走了。
他们俩夫妇前脚刚走没十分钟，他已经掏出手机看了看：“你好好休息吧。反正有护工在这里照顾你，有事打我电话。”
“你要去哪里？”
子乔颇感意外。
“我要回去休息了。明天还有两台手术，反正不管早晚，我明天下班肯定会过来的。”
他又看了一遍手机，这次不是看时间，而是打开了微信。
“你今天晚上不能在这里陪我吗？我刚生完孩子。”
她低低地说道。原以为生孩子是件大事，看在她这么辛苦的份上，他也该留下来陪床。
“我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事。护工不是在吗？否则我们干嘛花大价钱请她过来。等你出院之后，你去月子中心，我也会经常过来看你跟孩子。”
“我不想去那里，我想在家里做月子。我妈说到时可以请两位阿姨来帮我……”
“不行，你还是住月子中心吧。是本市最好的中心，我觉得住在那种机构，吃的用的都有人照顾到，还能照顾宝宝，再好不过了。你没发现那些艺人明星，都是住月子中心。”
“远略，我只想呆在自己家里，不想住在外面。我认床……”
她的情绪有些波动起来，腹部上的刀口也隐隐作痛。
“你现在都已经是当妈的人了。不要那么矫情。你在家里我不放心。你妈到时天天过来，不方便。
我们家又小。你还是住在那边吧。我病人的老公就是在那里当领导的。我事先已经打过招呼了。”
他不以为然，根本就无视她的情绪。
“我真的住不习惯……如果在家里不方便，我可以回娘家做月子。”
“你怎么还这么任性呢。这件事就让我帮你拿决定吧。月子中心有专门的人来照顾你，我比较放心。也就一个月的时间，眼睛一眨，时间就到了。听话。”
他俯下身，在她的额上浅浅地吻了一下。
她心软屈服了。
第243章 他的孩子
子乔与女儿搬去月子中心住了。这下，钱远略如虎添翼，如脱缰的野马。他经常回家睡的就是那栋除了少许人知道以外的新公寓。
他有时会约恬歆去酒吧或者KTV，有时也会在网上猎艳，像他这种身份有闲有钱的男人，自然是很受欢迎的。
这一天晚上，他在酒吧又喝得醉醺醺的回到公寓。他照例去小房间看望琳蕊。
琳蕊其实是醒着，但她假装没有听见。
在这里住久了，精神身体都变得麻木起来。
“琳蕊。”他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扑到她的床上。
她吓得一激灵拽着被子往一边躲去。
可他哪里是这么好摆脱的人。
她越是躲，他越是要靠近她。
“你走远一点。钱远略，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她尖叫着，连自己的手都不让他碰一下。上一次，他想硬来，她也是誓死不从，到后来他还是放过她了。
他的身上洋溢着刺鼻的气味。酒精的味道。那味道令她隐隐作呕，更令她恐惧。
“你说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申步抒！哪一点？”
他气得拽起她的领子，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她想躲又躲不掉，喝醉的男人，她不敢跟他硬碰硬。
他把她拉到房间的这一边，又拉到另一边。她被转得晕头转向，再加上房内没有开灯，她只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天花板似乎也跟着转动，脑袋里嗡嗡地响成一片。
他终于放手了，她瞬间就跌坐在地板上，从尾椎那里传来一阵刺痛。
她靠着墙缓缓地站起身来。他还在这间房里发了疯一样的乱蹿乱叫。
“为什么？你就不能忘了他呢？他有什么好？他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我能给你的，他给得了你吗？
你跟我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他有发现过呆在他身边的是个冒牌货吗？
没有！我告诉你，齐琳蕊，他根本就分不清你跟那个羽沫。
他最爱的人只有他自己，而你只不过是他人生中的插曲而已！
你太傻了，一直对他念念不忘！你们这两个傻女人，你们这么爱他，可他知道吗？没有！他什么都不懂！除了有几个臭钱之外，别的他什么都没有！”
无意间她摸到了墙上的电灯按掣，房间里重新有了光明。
她煞白着脸，看到他涨红着脸，五官狰狞扭曲，头发凌乱不堪，身上的皮茄克也显示出许多皱折来。
他瞪视着她，让她无所遁形。
“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他！”
他的话令她大吃一惊。她转脸看他的时候，他也正好看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她看到他眼底蕴藏的仇恨与敌意。她相信如果此时申步抒就在这间房里，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拿刀捅进他的心脏里。
他把房里能砸的都砸了，留下一地的狼藉扬长而去。
第二天早上，他是接到子乔的电话才惊醒的。嘱咐他一早就要去医院。他同意了。
临走前他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就叫了阿姨来打扫卫生跟做饭。
去诊所之前他去了月子中心。
子乔还是有些虚弱，她躺在床上，但精神还是很好。
孩子被抱到她的身边的摇篮里放好，孩子很乖，静静地睡着。
子乔正在逗她。一见到他进来叫道：“远略，你快过来看看宝宝。”
他昨天就去见过宝宝了。昨天说的那些美好的词汇完全是为了在她父母面前表现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