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您要能找出来,那我可以试试让他报个恩。”
“例如以身相许什么的。”
她慢吞吞地撕了油条,泡进豆浆里:“全了您找女婿的夙愿。”
“就知道逗你妈。”
沈宛清心凉了一半,板起脸睨她一眼:“快点吃,我10点约了人送礼服过来,等你一起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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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山庄园。
时至下午,周家难得地热闹起来。
平时不着家的周时宴、周宁轩兄弟二人,罕见地在家里待了一整天。
等会儿一圈亲戚长辈也会过来,探望卧病在沙发的周母叶竹芸,顺道家族聚餐。
周时宴端着一盅桃胶燕窝汤从厨房出来。
堂弟周司恒已经到了,坐在叶竹芸身侧的单人沙发上。
“周宁轩,别给我装聋作哑!”
叶竹芸披着羊绒披肩,冷冷睇着阳台外的周宁轩:“新闻上隔三差五就要说你跟谁谁谁领证了,怎么就没见你把谁领进家里来过?”
周宁轩摆弄着新买的望远镜,没接腔。
“你们兄弟两个,个个不着家。”
“你爸又一个甩手掌柜,天天除了去公司,就是打高尔夫、钓鱼。”
旁边看报的周父轻咳了声。
“怎么,还想说我冤枉你了?”
叶竹芸白他一眼,接着道:“当哥哥的,打小读男校,都不跟女生来往。”
“好不容易工作了吧,总裁办里连秘书都是男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位佛家高僧在带发修行。”
“做弟弟的,整天寻花问柳,报纸上得快比领导人还勤。”
“隔壁赵家太太前天问我,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儿媳妇。”
她按着胸口,一副要气急攻心的模样:“我愣了半天,都没脸说话!”
“妈,那种八卦报你就甭看了。”
周宁轩对着天空拍了一张,漫不经心道:“我去纽约出差顺便看哥,他们都敢传成我带某女星赴美打胎。我连人名字都……”
“苍蝇就不盯无缝的蛋!”
叶竹芸打断他:“你平时少做点招人误会的事,人报纸能乱写?”
周宁轩:“……”
周时宴端着燕窝过去,放茶几上。
叶竹芸抬起脸望着他:“阿宴啊!”
“妈现在喝不下这个。”
她摇摇头,神色凄婉:“我活到这个年纪,唯一的愿望就是能亲眼看着你们两兄弟,至少有那么一个,可以成家立业。”
“至少啊,让我能听人叫声奶奶。”
“千盼万盼,终于盼到顾家有带女儿出来看看的意思。”
“周宁轩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她幽幽地叹了声:“阿宴,你是做哥哥的,能不能以身作则一下?”
话音未落,忽然佝偻起上身,撑着沙发靠背狂咳不止。
音色之凄厉,有如杜鹃啼血。
“伯母,”
周司恒走到她跟前,探了探脉搏,轻拍她的背:“您心率过快了,先放松,深呼吸。”
周时宴垂着眼,没说话。
“他一牙科的,还能看心肺?”
周宁轩扯唇道:“妈,别演了吧。”
叶竹芸猛地停下,睖他一眼,接着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