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绍民听着就来气, 拍着桌子站起来:“温从宜, 你胡说什么你!一个女孩子家家, 能不能要点脸面?”
“你和我妈又好哪儿去———唔!”她还想说话, 被身后人捂着嘴往后拉。
梁勘也顾不得还在家长们面前,赶紧先把人往自己怀里带:“冷静点, 不是答应了哥哥不吵架吗?”
他手掌捂了温从宜大半张脸, 只剩下一双葡萄般的眼珠子乌溜溜地转了几下, 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一旁的温韵岚看着着急死了,决定先挨个说说,她走上前牵过温从宜:“没事的啊,一一来伯母这聊聊。”
温从宜被拉进了一楼的卧房, 梁勘那就没这么好运了。
梁父直接从书房里拿出根许久没用过的藤条,二话不说往他身上招呼:“我从小到大就没打过你, 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畜生来?跟谁谈恋爱不好!你招惹一一,还知不知道她是你妹妹?”
梁勘没动, 硬生生捱着。
梁父下手也是没放半点水, 毕竟温父还在边上看着, 这顿打是该结结实实地让他抗了。
藤条挥在梁勘背上, 他没吭一声。
直到往他手背上呼了两下,磕到骨节,他才蜷了蜷手掌:“爸, 我还得做手术。”
“行了老梁。”温绍民气昏头,看见梁勘手背上立马肿起的几条藤痕才慢声出口阻止,“也怪我自己女儿没教好。”
梁父挥起藤条还想再打下去:“没你的事,一一很乖。是我没看好这混小子!对不住你。”
“你打他也没用,待会儿一一该恨上我了。”温绍民气得冒烟也只能抑制自己的怒火,“又不是什么用鞭刑的王朝制度社会,咱们用文明点的方法来解决。”
几个男人到了书房,两个长辈一左一右地坐着围着他。
“怀孕的事……”梁勘额头青筋跳了几下,第一次拿手术刀开胸都没这么紧张过。他尽量镇静地解释,“是一一胡说,酒店也是今晚第一次去。”
梁父只从妻子那听说了他俩谈恋爱,并不知道今晚他们是在酒店碰上。听到这就急着想扇他:“臭小子,你还敢带她去酒店!”
这么一激动倒分不清谁是温从宜亲爹了,温父把人拉住:“等等、等等,听孩子把话说完。”
梁勘站得笔直,眼皮动了动:“虽然没发生你们想的事,但是我会对她负责。”
“你家教修养好,叔叔也一直知道你是个进退得当的优秀孩子。”温绍民声音冰冰冷冷,“所以我问你,你对她只是负责吗?”
“不是。”临时被拉上主席台演讲都没这么卡过,梁勘捏了捏指骨,“温叔,我对一一很认真。”
“有多认真?她比你小这么多,你又是看着她长大的。”
梁父没忍住,插了一句:“绍民,你这几年不在国内可能不太了解。他倒也不算看着她长大的,一一读高二那年,这小子就去安清读博了。”
温绍民听着更不得劲,温从宜对安清能有什么感情,指不定考那边的大学也是因为这个“哥哥”在那。
“她追的你?”
梁勘:“我追的她,我主动的。”
温绍民:“少来。你看她那痴样,就差把人倒贴了。”
梁勘眼睫垂下,辩驳道:“不是倒贴,我知道您现在在气头上,但我觉得用这种词来形容一一不好。您和我爸妈都清楚,她是个很好的女孩。我错在纠结过、考虑过,却还是没控制住对她的感情。但我没有一秒钟后悔过喜欢她。”
“温叔,我今年毕业,拿的是安清大医科学院的博士学位。未来五年内应该都在安清实习上岗,工资存款、现有资产以及体检报告都能给您过目。”梁勘喉咙发干,上下滚了滚,“我离开江城之前的个人生活也挺简单,一直在念书,没时间谈恋爱,无不良嗜好。除了瞒着我父母读医外,也没做过什么叛逆的事儿。”
“我的负责,是指能对现在说的每一句话负责。”他顿了顿,说,“等一一年龄到了,我会和她结婚。所持有的资产都会转移到她名下,如果您不放心,明天就能和我去一趟公证处。”
谈个恋爱就开始急着把身家拿出来了,温绍民一时之间是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梁父打归打,但被妻子三令五申过要帮儿子这边,到这紧要关头只好开口:“绍民你放心,他一直以来就很疼一一。以后要是敢对一一不好,别说你了,我和他妈都不会偏这个心。”
温绍民没说话。
梁父:“其实两个孩子年龄也不是那么不合适,他大了几岁,但长得显小啊。”
梁勘:“……”
梁父再接再厉:“你和我们又是很多年的老友了,都知根知底,这不亲上加亲了吗?”
“是。”温绍民沉着声,又看向梁勘,“阿勘,叔叔不要你这么多保证。你俩就简简单单谈个恋爱,能不能走到最后另说,也别有她无家可归的负担,我过几年就能调回国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