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礼顺着她的长发,也没多说什么。
两人闲聊几句,话题不自觉地扯到了裴枕身上,南欢有些好奇地问:“你知道裴枕当初为什么要和唐茵分手吗?”
应该不是不爱了吧,虽然唐茵是很作,但做女朋友还是够格的,对裴枕那是掏心掏肺的好,就连她这个玩了二十几年的亲生闺蜜都没有的待遇。
傅明礼扯着唇角,嗤笑一声。
南欢:“怎么了?”
傅明礼淡淡道:“唐董事长可不怎么想叫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他。”
这下轮到南欢疑惑了:“可是唐茵不是说,她爸爸从不干扰她的感情生活吗?”
“谈恋爱和结婚是两码事,”傅明礼眯了眯眸:“不能直接干预她,可以从别的地方入手。”
南欢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那裴枕是被迫分手的吗?”
傅明礼言简意赅地道:“太太,你要知道,没什么事儿在绝对意义上是被迫的,他既然选择放弃,那一开始就没想娶。”
南欢更疑惑了,突然冒出一句:“他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唐茵吗?”
傅明礼挑挑眉:“没权没势,确实没法供养万千宠爱的唐三小姐,可你觉得裴枕差前途吗?”
南欢讪讪道:“他当然不差。”
虽然不想承认这一点,可裴枕确实是寒门子弟逆袭的典范。
毕业三年不到,就成了恒宇律所的高级合伙人,凭借一起标的百亿的破产重组案,不仅收了近亿的律师费,还抽了百分之三十的干股,在业界一举成名。
本人更是英俊帅气的没话说,想往他身上扑的女人只多不少。
傅明礼淡淡地笑:“他分手,大概是觉得应该分了。”
南欢又问:“那为什么现在又要复合?”
傅明礼轻扯着唇:“唐茵在他身边蹦跶了五年,突然不在了,难免舍不得。”
“哦,”南欢拉长语调,半响给了个结论:“他果然是个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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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墓园门口。
彼时已经入冬了,天气很冷,深呼出一口气,面前泛起一阵白雾。
南欢抱着花从车上下来。
这还是她记忆中第一次来墓园。
至于爷爷奶奶都在她出生前就去世了,清明节扫墓爸爸也没说过把她带去。
墓园,阴森森的,有一丝丝可怕,还好身侧的男人一直挽着她的手,冲刷了她心里的慌乱。
循着邹倩琳说的位置,南欢找到了林挽歌的墓地。
上面的照片和昨天看的一样,是一张年轻美艳的脸,笑的肆意张扬。
底下刻的一串字:林世华之女林挽歌。
南欢盯着那串字看,眼神愈发的冷,忽地冷笑一声。
就这么讨厌她的妈妈么,连死了都不能在墓碑上写上南华清之妻?
她慢慢俯身蹲下,将白雏菊放在墓碑前,轻轻地用手抚摸墓碑上的照片。
“对不起啊妈妈,我才来看你。”
“可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刚知道你的存在没多久,你不会怪我的哦?”
“妈妈你长的真好看,比我还好看呢,我都要嫉妒你了。”
“……”
傅明礼低头,看着眼神空洞带着笑的女人,心脏募地一疼,
她也没看上去这么快乐。
又突的想到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心底更不爽了。
南欢说了几分钟有的没的,又拉了拉傅明礼的衣袖,“妈,这是我老公,对我可好了,我现在过的挺不错的,你不用担心我......”
凉风刺骨,在墓园里显得更加萧瑟。
不知道说了多久,南欢站起身,看向身侧的男人:“走吧。”
傅明礼低头,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擦拭她眼角的泪,低低地哄着她:“下次想来的时候,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