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的衣服都是名贵的上用丝绸和缎子,被滚筒洗衣机一洗,再被烘干机一烘.抽抽巴巴的一团,有的地方还明显脱丝了。
彻底没法看了。
好在没缩水,还能穿得进去。
于是左晞便囧着一张脸将衣服给小孩套上了,之后又将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小公寓里的一件斗篷盖在小孩身上。
出了小公寓,左晞就躺在床上想着那小孩的身份。
只看那身衣服,就知道非富即贵。
差不多又过了两刻钟,莺儿和文杏就回来了。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说是丢了要紧的东西,正寺里寺外的找呢。”莺儿说完,又将自己的猜测一并说了,“不像是丢东西,更像是丢了人。姑娘,有没有可能是,”在找那小孩?
“不管是不是,都跟咱们没关系。”左晞深吸一口气,正色吓唬莺儿和文杏,“这事叫咱们撞见了,也不知是福是祸。让人知道了,咱们既没将人救上来,又惊动了坏人。死无对症之下,说不定还要反咬咱们一口呢。说将开来,哪个都不可能放了咱们去。”
打救人的时候,左晞就知道自己可能会惹上麻烦。等左晞见了那小孩的穿戴后,就知道这事麻烦了。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将小孩收进小公寓里,还做好事不留名的矢口否认自己救到人了。
这会儿与莺儿和文杏对了话口,三人便都决定将此事咽进肚子里再不对任何人提起。
一时,见时辰差不多了。左晞叫莺儿和文杏收拾东西,坐上马车离开了。
至于被她丢在静室后窗户外的小男孩是怎么一脸懵逼的在夕阳下走到众人视线里的,那就不关左晞什么事了。
也不能说不关左晞的事,左晞当天晚上回小公寓学蒙语的时候,顺便打扫了一回小公寓里的卫生。
毕竟白日里不光那小男孩被她临时安置在小公寓里了,她来回在小公遇和池塘里转换进出时也将池塘里的池水和淤泥带了些在小公遇里。
这一打扫,还叫左晞在小沙发另一侧的空地上发现了一块玉质极好的玉佩。
上面有些花纹和一句满语,不过左晞的满语和蒙语都是现学的那种,而且满语水平还不及蒙语的一半呢。
也因此,她并没有看出来那句满语写的是什么。
本来想用手机的那个翻译APP翻驿一下的,可惜那字写的相当有水平了,左晞照葫芦画瓢,也没画明白。
往往这种救命之恩,都伴随着高风险。加之救人时也没想过狭恩求报这种事,所以打定主意不趟这场浑水的左晞,就将玉佩收了起来。
……
张友士虽然没看好左晞的热毒症,也对黛玉的体弱多病束手无策,但他却真的将秦可卿救了下来。
只可惜有些时候医生治得了病,却救不了命。
秦可卿熬过了去年春天,又熬死了贾瑞,却依旧在最好的年纪里香消玉损了。
半夜三更云板响起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了片刻,这才起身去打听是谁没了。听说是秦可卿的时候,左晞还有些不敢置信。
可一转念,这也没什么不敢置信的。不过一瞬间左晞又想到了远在扬州的林如海。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林如海好像也是这时候没的。
就冲本姑娘砸下去的一大笔银子.老头,你是不是也应该多挺两年呀?
╮(╯▽╰)╭
第二十八章
“今晚也没咱们家什么事。不早了,你也回去睡吧。”左晞没起身的打算,窝在被窝里与莺儿说话时,还打了个哈欠,“对了,明儿找两套素净些的衣裳,这阵子穿。”
宁国府是贾氏一族的长房,秦可卿这位宁国府少奶奶没了,宁荣两府以及后街上的贾氏族人都要动起来了。
薛家客居荣国府,却不是贾家自己人,今晚该睡睡,该歇歇。明儿跟着荣国府的人过那边走个形式也就是了。
其实不光明日要去那府吊唁,后日是秦可卿去世的第三天,按理也是要去那府里上柱香的。而且古代丧礼极为繁琐,除了这两日,还有头七,三七,五七,百日……
莺儿闻言应声退下,只刚走到门口却又站住了。回身告诉左晞,“刚儿打听消息的时候,不妨听谁说了一嘴宝二爷吐血了。”
荣国府的宝玉可是自家姑娘的亲表弟,哪怕平日里瞧着姑娘总是不兜揽宝玉,可这种消息总不好不告知姑娘一声。
左晞抽了抽嘴角,再次对宝玉的多情感到崇拜。
真是哪都少不了他。
“他身上稀奇古怪的事多了去了,这算什么,也值得你大惊小怪的。”不愿对宝玉的多情点评什么,更不愿将逝者放在嘴边议论是非长短,左晞随即便岔开了话题:“让人将外面的灯笼换下来,再用之前的水蓝纱罩套上。”他们住进梨香院时,就发现院里挂的和门上支的都是大红灯笼。早前薛家有孝,但寄居在梨香院也不好明晃晃的点白灯笼,于是便用水蓝色的纱布做了一批灯笼罩和一批白色的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