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她的儿子年纪轻轻就.这一次南巡,也许能将她唯一的孙女带回来。
想到这里,郭贵人的呼吸不由一顿,当今会带着她南巡莫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看来以后行事,还要更加小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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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是最后一个知道十一要去他在小汤山上的温泉山庄居住的人,得了消息后,九爷就开始忙了起来。
一来是担心自家娇贵的兄弟住得不舒服,二来便是担心那边缺了什么叫兄弟受了委屈,忙了好几日,又亲自查验了一回这才风风火火的进宫接人。
一进宫就被宜妃拧着耳朵一顿喷。
不长脑子的东西,生意做的那么了得,难道心眼都被金银给涂住了。现在是接人的时候吗?
“滚滚滚滚,等你皇阿玛的御驾出城了你再来接人。”
一旁的郭贵人笑着看这娘俩折腾,等宜妃要撵人了,才将九爷叫过去,“你媳妇有了身子,正日子就不要来送行了。那日定是极多的人和马车,人多手杂的,可不是闹着玩的。只叫她安心养胎便好,想吃什么了,想用什么使了,只管打发人来寻我和你额娘要,还有你,不许淘气,也不许惹你媳妇生气。”
九爷成亲这几年,女人不少,儿子却是一个都没见着。到是闺女已经一口气生了仨。他就盼着嫡福晋董鄂氏能给他生个嫡子呢。
别说惹那娘们生气了,他都快将人供起来。
这会儿又被郭贵人提醒,九爷一脸委屈的捂着被宜妃拧得通红的耳朵,向额娘们保证,“您二老就放心吧。”
说完了董鄂氏,宜妃和郭贵人又跟九爷说了一回十一,完事才打发九爷回出宫了。
九爷出宫后,正好碰到薛蟠带着左晞出门踏青。因在大街上,左晞也没下马车给九爷行礼,在马车里听薛蟠与九爷寒喧了几句,左晞到底是压不住心底的好奇悄悄的掀开了窗帘的一角,小心翼翼的偷看康熙的九阿哥。
二十来岁的年纪,忽略那个看了好几年仍旧看不惯的发型,这位九阿哥长的还真挺好看的。
看过了人,再回想这人的声音,一口京片子,声音是那种很轻快的调调。除了张嘴闭嘴爷来爷去的,到也没什么稀奇的。
放下窗帘,左晞心中有种大街上偶遇古偶明星的即视感。
九爷和薛蟠并没寒喧多久,几句话的功夫就各自散了。薛蟠带着左晞出城,左晞则拿出一只手柄镜对着自己的脸仔细照了照。
不错,日抛的隐形眼镜叫眼睛都比以前好看了。
可惜数量不多,得省得戴了。
正月里,荣国府的年酒,左晞并没有去。主要原因是去了还要听贾母等人吹嘘荣国府家大业大,元春如何得宠。次要原因才是她跟薛姨妈和薛蟠说的那个理由——一见宝玉就心里不舒坦。
大过年的不给亲戚们拜年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于是左晞的那个腿伤就被一再提起。在家里消消停停的养了一个来月的脚伤,如今出了正月了,天气又这么好,自然要出去走走。
洽巧薛蟠要去城外打猎,左晞便跟着出来了。当然了,左晞跟薛姨妈说的自然不是要跟着薛蟠打猎,而是去寺里上香。
一时出了城,薛蟠就骑着马来到马车一侧,跟左晞说起这个时节什么猎物最多,什么猎物最肥美。
兄妹俩正说着呢,就听见前面扑通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落进了不远处的河道里。
左晞与薛蟠对视一眼,齐声叫人过去看看。
薛蟠带着薛家下人一马当先的跑到河道旁,正好看见有人在水里起起伏伏。薛蟠当即跳下马就要往河里去。
小厮们见了,连忙拦下他。薛蟠见状,便催小厮们去救人,他站在河道旁踮起脚尖的看着河里那道身影。
左晞的马车赶过去的时候,薛蟠等人已经将人救上来了。
十几岁的少年,浑身是水的趴在岸边。打着冷颤,不停的咳嗽,样子非常狼狈,但脸上却没见半点劫后余生的庆幸。
左晞看看那少年,再转头看了看这附近。
答案很明显,这少年绝对不是失足落水,而是,“你做什么想不开,非要寻短见?洽巧是碰到我们了,要是没人从这过,岂不是白白丢了性命。”
那少年似是听见了左晞的话,神色略有微动,但却又似不改初衷一般的不言不语。
左晞摇了摇头,转头吩咐道:“莺儿,将马车里的棉斗篷拿下来给他。小豆子,你们几个去捡柴生火。真是的,没看见人都冻成什么样了。没被水淹死,也得叫你们这些粗心大意的给冻死了。”
一时,莺儿拿来棉斗篷,小豆子几个也在那少年周围生起了火堆。左晞想了想,问小豆子有没有给薛蟠带换洗衣服,若是有,还是给地上那少年换一身的好。
小豆子去扶那少年,那少年先是一动不动,后不知为何竟顺着小豆子的手站了起来。只是虽然跟着小豆子去不远处换衣服,却仍是一言不发,极为安静的模样。
“这得遭了什么事,才会”想不开呀。
薛蟠坐在左晞身旁,与她一块烤火,见那少年走远才嘀咕了这一句,只话才说一半,就想到年前左晞闹的那一出了。
“一会儿问问就是了。”左晞看着生起来的火堆,虽然好奇那少年的事,却仍旧心大的叫人准备些红薯来,“多买些,大家都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