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想起来原本望月见对他便没有什么责任。
……一瞬间更气了。
不过他现在也只能把气闷在心里自己和自己生闷气了,毕竟望月见没有读心术……退一步说就算她有,也不可能在身在横滨的情况下知道已经抵达东京涩泽龙彦心里在想什么,她也惯来不去想这些无关的事情。
在涩泽龙彦冷着脸下车的时候,同一轮落日之下,坐在五栋大楼办公室里面的黑发少女正托腮凝望着天边那片烧红的晚霞。
夕阳的光是红色的,这种颜色的光洒在她的面颊上,也为少女雪白的面容涂抹上了一层浅浅的红,更多几分柔和姿态。只是面容上的那点忧郁却是怎么也抹不去,反而被夕阳的柔光晕染成更深的惆怅。
是毫无疑问的美丽瞬间。
如果有人能用画笔将这一刻如实的描绘出来的话,那得到的一定也是绝世名画。
然而这位画中美人此刻心里所想的并不是什么高大上的组织未来发展计划惆怅的也不是工作事件一览表之类的东西……望月见的确很愁,但她愁的是……
为什么时间过得这么慢。
为什么还不下班。
早八晚五的社畜实在是太难了。
尤其是在琐事已经处理完毕,坐着也是无事可干的情况下。
虽然说当老板的的确是有点特权的,就算是迟到早退也没事,反正不会被扣工资——
但考虑到老板行为的示范作用,望月见还是放弃了提早走人的诱人想法,乖乖坐在办公室里等最后的二十分钟上班时间过去,当一个按时上班按时下班的正经社畜。直到手上钟表的指针指向了下班时间,才拿起桌上那本还没开封的精装书,推门去找羽斯缇萨一起回去。
她们在走廊上遇见。
尊师重道的冬之圣女先行礼,喊道:“老师。”
“羽斯缇萨。”望月见回答她,“已经是下班时间了,我们走吧。”
把人带回家这件事是之前就决定的,毕竟是自己的学生——
学生住在老师家里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当年第三魔法使就是这么养学生的,那时候她上课和居住的地点都是爱因兹贝伦城堡,手下学生们住的也是爱因兹贝伦撑爆。没什么教学生经验的望月见理所当然的复制了第三魔法使的做法,把新鲜出炉的学生羽斯缇萨带回家了。
和家人介绍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这是我的学生羽斯缇萨,暂时跟在我身边学习……以后也会住在我们家里。”
羽斯缇萨和众人打了招呼,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很快就被几个孩子簇拥着到一边去了。旁观的望月见见此不由开始思考起了冬之圣女是不是自带母性光环这个问题,毕竟好像孩子都很喜欢她的样子……但好像又有点不对,织田今年十五,已经不算是孩子了吧?
所以为什么他也跟着过去了?
望月见感到十分困惑。
也许是思考的太认真,以至于竟然没能听到身边人的问题。
然后被拍了肩膀。
“啊?”望月见下意识的吐出了一个拟声词,不过也终于回神了。她回头去看,看到了兰波的脸,浪漫诗人那双金绿色的漂亮眼睛里带着关切,问道:“怎么突然走神了?”
“突然想到一点事情……”望月见含糊其词,“就是觉得,羽斯缇萨和乱步小也他们相处的真好啊,他们能相处的这样和睦真是太好了。”
兰波露出微笑:“她是月见你的学生,中也他们自然也会喜欢她的。”
望月见:“哎?”女孩子拉长了嗓音,歪着头问道:“说的这么确定吗,兰波?”
兰波回答道:“就是这么确定。”
望月见想了想,试探性的说了个比较自恋的猜测:“难道是爱屋及乌?”
兰波没否认这个说法,但也没承认,只是说道:“我们都相信你的判断,既然是你的学生,既然你将她带回了家,那就证明她是值得接纳的人。”
望月见微怔,随即露出笑容:“这点我能够保证的——羽斯缇萨不会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这种事情才不重要……重要的明明是你吧?”兰波语气里满含无奈,“之前在电话里说的含含糊糊的,现在到家了,能够告诉我了吗?”他没问为什么羽斯缇萨和望月见长得这么像是不是有血缘关系、也没问你怎么保证,对他来说这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远没有望月见来的重要。
黑发诗人的指尖落在了望月见的眉心,动作轻柔的像是蝴蝶的翅膀,询问的话语也一样的轻柔:“你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月见?”
望月见语气迟疑:“为什么……要这样问?”
“因为觉得你好像和早上有点不一样。”兰波说道,“虽然在心里想着不要问自己去寻找原因,但想来想去,觉得果然还是这样直接问比较快吧?”当然望月见不想说的话那也没什么,他只是想要告诉望月见没必要什么都一个人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