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可千万别独自探索禁林了。”乔治捡起了地上摔碎的提灯,复原之后又挥挥魔杖点亮了它。
“你们也差点没命!不过……幸亏是你们,谢谢。”卡珊德拉别扭地扭过脸说。但是向梅林发誓,她是真心实意的。
随后,弗雷德拍了拍袍子上粘着的树叶和灰尘,示意卡珊德拉趴到他的背上去,“你脚上的伤还没好吧。”
卡珊德拉拒绝的话堵在了嘴里,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脚踝肿痛不已,表情僵住,在强烈的羞耻感中,伸出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来时的禁林幽暗阴森,似乎藏着可怖的怪物,可是当三人离开的时候,雾气散去,温柔的月光穿透交叠的树叶,在地上织出美丽的花纹,连风都是温柔的。
“说真的,我们真没想到你也是禁林常客,不跟我们一起找独角兽拔毛真是可惜了。”
“希望等会进城堡看见的第一个人不要是费尔奇,洛丽丝夫人也不行。”乔治把衣兜里最后一颗糖果塞进嘴里。
……
好半晌之后,卡珊德拉才加入了他们之间没营养的垃圾话:“你们到底是怎么每天躲过夜巡的?又是怎么发现我在禁林的?”
“……别装作没听见我说话,我知道你们就在那。”
“喔,这个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弗雷德说。
“呜呼——”乔治把肥舌太妃糖作用下的长舌头垂在胸口,扭脸对卡珊德拉做了个鬼脸,成功换来了一声短促的惊叫和肩膀上的一拳。
作者有话要说:
①卡莎魔药变质是因为禁林的瘴雾改变了药水配比;她也没在禁林熬过魔药,谁没事去禁林熬魔药?缩身药剂有保质期;
②巫师们以为灰姑娘的仙女教母是一个好心的女巫,白雪公主是一种病(原话出自罗恩);
③月圆之夜,斯内普在监视卢平。
第9章 办公室
“真的要把地图给哈利了,我竟然有些舍不得。”弗雷德凝视着枕头旁的羊皮纸,眼睛里的眷念几乎要化为实质流出来了。
破旧、磨损严重的羊皮纸上用细密的墨水线条画出了一张地图,顶端写着“月亮脸、虫尾巴、大脚板和尖头叉子专为魔法恶作剧制造者提供帮助的诸位先生 隆重推出 活点地图*”。
此刻,上面一个写着“皮皮鬼”的小黑点正在二楼废弃盥洗室上蹿下跳,除此之外,几乎每个带标记的黑点都在寝室里安分待着。
乔治:“谁说不是呢。想想,我们凭借着它,躲过了多少危险,又获得了多少乐趣——”
“——不过我们已经霸占了地图五年,我觉得是时候把它传给我们的夜游接班人了。”
乔治点点头,说:“我想哈利很需要它。每次霍格莫德开放日,只有他被留在格兰芬多塔楼里,等着小罗尼和赫敏的投喂,像一只嗷嗷待哺的鸟宝宝。”
“喔,对,明天又可以去霍格莫德了。”
“还记得我们一年级天真无邪、无忧无虑——从密道溜去霍格莫德的,转眼就五年级了,七条密道也都半夜去过了。不过没了地图,我们就得小心费尔奇和级长们了。”
“幸好塞德里克是我们的线人,卡珊德拉也保证过,看在同犯的份上,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揭发我们夜游,”弗雷德夸张地叹了口气,“我竟然已经开始怀念半夜和她捉迷藏的时光了。”
乔治向后仰去,重重地把自己摔进床垫里,“好消息是,她启发了我们又一个新点子。迷你宠物,真是个天才的想法,我都要怀疑我们的缪斯女神被分错了院,才会掉进毒蛇窝,不然我们的恶作剧事业将会取得多么伟大的进步——”
“说得对。”弗雷德学着他的样子,也向后倒进格兰芬多金红色的床幔里,床垫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一声,差点吵醒打着惊天呼噜的李。不过鼾声只是暂停了一下,他咂咂嘴,翻了个身继续睡死过去。
呼噜,磨牙声,还有轻微的喃喃梦话,格兰芬多的寝室每晚都会奏响和谐的交响曲。至于白天,那就更是吵闹,你必须把声音提高八个分贝才能在公共休息室里和自己的朋友顺利交谈下去,活泼热闹得像个大型集市。
距离格兰芬多塔楼五十英尺开外的地下,则又是另一番景象了。斯莱特林学院的公共休息室幽暗而清冷,圆形的灯从天花板上垂吊下来,散发着绿莹莹的光晕,将石质墙壁映照出绿色的色调。因为学生一直不多,相应的也没有那么欢腾。
斯莱特林的寝室和休息室一样,透明的玻璃窗外都是湖水,偶尔有鱼群、格林迪洛们和大乌贼的触手从窗户旁游过,神秘变幻莫测。寝室里也有一座雕刻精美的壁炉,台下燃着一堆火,木柴爆裂的火星会发出“噼啪”的轻微响声。
换做以往,卡珊德拉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些微小的声音,可现在已经是十二点一刻了,她仍然毫无睡意,就连自己的呼吸声也不断往脑海里钻。
她双手互相摩挲着手上细密的疤痕,却怎样都无法获得平静,脑海里走马灯一般浮现着白天的场景。
“如果我继续回忆尴尬到死的场景,可能今天晚上我都别想着睡觉了。我应该忘了今天发生的一切……”卡珊德拉努力自我说服。
“但是那些蠢话和蠢事都是你自己干出来的。”她脑子里另一个代表理智的小人冷酷地反驳道。
最终理智占了上风,卡珊德拉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白天在斯内普教授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
本周是霍格沃茨就业咨询月的最后一周,斯莱特林尊敬的院长大人有意把所有成绩优异的学生安排在最后一批面试。也许是因为他的耐心已经被脑子里塞满芨芨草的蠢货打磨完毕,当他温和地让卡珊德拉“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去”时,她竟然有些受宠若惊。
要知道平时来上魔药课提高班,斯内普院长只会卷起薄薄的嘴唇,命令“沃尔夫林小姐为什么还不把她那尊贵的屁股放到椅子上去,是在等着她卑微的魔药课教授邀请吗”。
他们的面前摆放着许多花花绿绿的小册子,最靠近卡珊德拉的是圣芒戈的宣传单,骨头和魔杖交叉的标志非常显眼,紧跟着就是“热烈欢迎巫师优等生前来本行应聘解咒员工作”的古灵阁,“在魔法事故和灾害司找到乐趣”“事故偶发逆转小组欢迎你们”的魔法部宣传册……
麻瓜联络员的宣传单被斯内普院长仍在一边,显然他们都不相信会有斯莱特林的学生选择该工作。
斯内普教授说道:“收回你的注意力,沃尔夫林。我想我们都很清楚这次面谈的目的,节省时间,说说你对未来就业的设想。”
卡珊德拉原本想说出预想的魔法部工作,可是踏进办公室之后,她又后悔了。
真的要和那群没用的废物一起打交道,然后从此为了当上魔法部长而消耗余生吗?
“没有想法?”斯内普那黑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呃——”卡珊德拉挫败地说:“是的,教授,我其实并没有想好是从事草药学研究还是什么其他的工作。”
“毫不意外。让你们这群十五岁不到的小巨怪思考未来的事业,未免太强人所难。”斯内普嘶嘶地说,眉头紧蹙。
“可是您二十岁就成为了霍格沃茨的魔药课教授,也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院长。”卡珊德拉习惯性反驳。
“……那是特殊时期。而且你可怜的教授目前没有退休打算,我建议你先换个找个别的工作,再来考虑取代我成为斯莱特林的院长。”
卡珊德拉张口结舌。
在斯莱特林的蛇王面前,多说多错,少说也错,最好闭嘴。
“鉴于斯普劳特反复强调你在草药课上的出色表现,以及还过得去的成绩单,我建议你申请美国植物王国公司的特殊培育师……或者你想留在霍格沃茨,草药学助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说道这里,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恶意的光,像说笑话一样说道:“但是无论如何,我希望你不要给我‘魔法把戏大师’这种可笑又离谱的就业方向,我可没有麦格教授那样饱受折磨的强悍神经。”
卡珊德拉立刻意识到,他说的人是韦斯莱兄弟。那两个真的把恶作剧当成毕生所求的事业看待的人。虽然她尚不能理解,但是听到别人轻蔑的评价时,她觉得一阵无名怒火窜了上来。
她低声嘟囔着说:“……可韦斯莱兄弟很擅长符咒发明,这是一种极为高超而且罕见的巫师天赋。”
斯内普教授顿住了。他像是第一天认识自己的学生那样,紧紧盯着卡珊德拉,仿佛她刚才说了个“伏地魔穿吊带袜跳草裙舞”的笑话。
“哦……我不知道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什么时候关系要好到需要你为他们辩护了,还是说,沃尔夫林小姐觉得寻常的工作已经无法满足她,也要把她伟大的‘巫师天赋’运用上?”
“我不是,我的意思是——”
“最后提醒你一句,保持你全部的优秀成绩,如果NEWTs.也能拿到十二个O,我想任何工作都会对你敞开大门。”斯内普教授打断了她的话,“现在,从我的办公室离开。”
……
我一定是疯了。
卡珊德拉努力把回忆驱逐出脑海,瞪着银绿色的帷幔发呆。
她从办公室离开的时候感觉胃里像是坠了一块石头,就连路上好像撞到了两个格兰芬多万事通都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如果换做是以往,她一定会把种种异常探个明白的。
作者有话要说:
①就业指导原本应该在夏季学期的第一个星期内完成,这里被我魔改到圣诞节的前一个月了;
②巫师天赋是与生俱来的,只有很少一部分巫师拥有,比如唐克斯的易容马格斯,奎妮的无声摄神取念,以及本文男女主。
第10章 巫师村
本月霍格莫德日的天气很不错,连绵阴雨似乎已经裹挟着乌云远去,天空变成了晴朗耀眼的淡白色,像澳洲蛋白眼发光的鳞片一样美丽。
昨夜似乎落了一场雪,霍格莫德巫师村每家店铺的屋顶都覆盖了一层新雪,店门上提前挂着冬青木花环,就连路旁的树上都被魔法光球点缀得闪闪发亮。
“卡莎,来一杯?”贝蒂端着两大杯从罗斯默塔女士那里取来的热腾腾的黄油啤酒。
“谢谢,贝蒂。”卡珊德拉双手捧起玻璃杯,小口啜饮。温暖、冒着泡沫的黄油啤酒一下肚,身上的寒意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还有,没想到你愿意陪我审核了半小时的名单。”
前往霍格莫德需要监护人签字的许可书,而在一小时之内从每个闹腾的学生手里检查完出入许可书,对于费尔奇来说是一个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每到这时,男女级长们就会被委派去其他学院帮忙审核,在吹着冷风的大门前当守卫……(卡珊德拉: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想当级长)
“别说傻话,我很乐意让你快点完成工作,出来放放风。”贝蒂咯咯笑着往嘴里扔了一颗奶油杏仁糖,她脸上的雀斑在灯光下很明显,但是却无损半分她的可爱。
卡珊德拉露出了一个清晰的笑容。
当然不全是为了帮她!
斯莱特林级长负责审核的是格兰芬多的学生许可证,在得知这一点时,贝蒂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随后又涂上了她最喜欢的口红,站在能把人脑袋吹僵的风口,等看到自己想看的人之后露出傻乎乎的笑容。
很不巧,卡珊德拉也认得这个系着金红色围巾的人——那就是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队队长,奥利弗·伍德。他左右两侧正是韦斯莱双子,他们正在试图哄骗队长放弃加训的想法。
啊哈,卡珊德拉调高了眉毛,打量了伍德几下之后,慢悠悠地核对了许可表好几遍,方便贝蒂正大光明地欣赏她的心上人。
原来是他。贝蒂无论天晴骤雨雷打不动都要去魁地奇球场看比赛的行为终于有了点合理的解释。卡珊德拉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的敏锐鼓了个掌。
“不过你什么时候对魁地奇感兴趣了?”贝蒂含着一大口黄油啤酒,含含糊糊地说:“刚才还找店员问了火弩.箭的价格,我还以为你真打算买一把,不过这也太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