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站定,立刻冲向前踢掉他手中的通讯器,一管麻药直直往下插去。
他连叫都没叫出来,就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还有6个。”
刀掉落在地面,我仿佛看见了上面洗不去的血腥,皱眉用力一踏,咔嚓一声,刀断成了两截。
我把男人拖进旁边的房间里,找到了一个巨大的不知道装什么的箱子,往里一塞。
实际上这里的守备算是严格了,就算是休息的时间,那些人依旧兢兢业业地巡逻着。
此刻我站在一个十字回廊,左边是三个有说有笑的咒术师,前方是那些守卫,他们将在我所在的地方交汇,以我的速度,一瞬间解决几人还好,但如果在不杀了他们的情况下还能让他们不能发出信号,就挺麻烦了。
所以如果不想提前惊动其他咒术师,我得将那些守卫引开。
咚咚咚——
在守卫们背后的一间房间里,我特意轻轻敲响门扉,既能让他们听见,又不至于让远处咒术师察觉。
“什么声音?”
他们果然浑身一凛,握紧了手中的枪支就回过头往这边走来,趁着他们开门的一瞬间,我仗着百里的隐匿立刻如最灵敏的鹰一般,跃了出去。
接着前往刚才那三个走在一处的咒术师在的地方。
也许是从没想到有人会孤身闯进来,所以他们看起来都十分松懈。
讲真,就这走位,如果我要杀人,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跑。
身体隐藏在转角处,我切换到王昭君,对着想要清鸣的凤凰比了个“嘘”,金色的权杖出现在我的手中,织羽裙的尾部如火焰一般,白色发丝滑落,轻轻搭在了我的背上。
如果不是现在的情形,大概我会有心情欣赏一番吧。
权杖一挥,巨大的金色光圈出现在地上,凤凰缠绕而上,那三个人整整齐齐的变成了三座冰雕,脸上都还是说笑的神色。
一技能狠狠地朝他们拍去,冰与冰的相撞,细碎的叮当声响起,掉下的坚冰在灯光折射出耀眼的光。
在冰融化的一瞬间,等待他们的就是脖子上那管躲避不及的麻醉剂。
“还剩三个。”
复刻了上一个咒术师的处理办法,我切换回百里守约,前往下一个目标。
一个一个的实验体被关在一间一间的牢笼里,有些还是人的模样,他们面无血色,手腕细的感觉一折就断,毫无尊严地趴在地上,不言不语;有些已经半咒灵化了,我看见人的身体拼接着丑陋的鱼头,看见有着四只手臂的人脸怪物,看见左边还是人身,右边却漆黑且肆意肿胀,完全无法看出还是人类的半人怪。
笼外挂着一块白色的牌子,上面写着编号、日期、该送往哪个实验室,进行了几次实验。
我沉默着,心底的愤怒和悲戚却几乎将我燃烧殆尽。
太可怕了,这种人类最直接的恶意,让我浑身冰凉,几欲作呕。
不忍再看下去,我快速穿越这片地方。
在所谓实验体存放处的门口,我看见了我的下一个目标。
“你...”
他的话刚出口,就被一个巨大的火球堵住,紧接着招待他的是作为大魔法师安琪拉从书中释放出的大招炽热光辉。
“真不禁打啊,要不是我及时打断,你就已经死了耶,好弱啊。”
我狠狠地踩在他的背上,只剩一丝血皮的金发男人口中鲜血不断,连话都说不出来。
冷哼一声,将麻药注入他的体内,看着他几乎要消散的血条,将心底的暴戾压下,我承认我是在迁怒,但恶人不该由我裁决。
不管他们的罪行如何,我不是审判他们的法官,也无权决定他们的生死。
忍住想要再踢他一脚的冲动,快速给他奶了一丝丝血不让他死掉,然后立即丢出队伍。
“最后两个。”
是一对双胞胎,也是这些咒术师中血条最厚的,我特意留到了最后。
作者有话要说:
目前可公开的情报:
1、你不会太宰那种神乎其技的开锁,反而会暴.力.破.锁。
2、作战时,良好的时间也是成功的要点之一,否则那些咒术师和普通人们一起巡逻,对你来说是很麻烦的事,肯定会打草惊蛇。
3、你维持着不论善人恶人都不该由你杀的原则,并不是伪善,因为你知道,一旦杀了第一个,以后杀人就会默认成为心中的选项。
第32章 31
娱乐活动室。
“这个月我们要回总部了吧?”
棕发紫眼的男人擦拭着台球杆,对着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说道。
另一个人打出一球,满意的看见自己又得一分,站直,伸了个腰,脸上露出嗜血的笑容,舔了舔唇,
“终于要从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出去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猎杀咒术师了,这里的普通人都是废物,被斧子砍两下就死了,半点不尽兴。”
“是吗?那让我来帮你们尽兴尽兴吧,如何?”
“谁?!”
回答他们的是汹涌而来的水波,甄姬大招的范围极大,且在中招一瞬间降低90%的速度,后续降低50%的速度,水域持续5s。
“...咒术师?”
我没有理会他的询问,手中水球弹射而出,蓝盈盈的球体不断地撞击他们的身体,将他们冻结在原地。
脚尖点地,跃至空中,魔铠寸寸包裹身体,鲜红如地狱之火在人间燃烧,大招加速让我转眼间就到了两个冰雕前,手中利刃挥出,寒冰节节破碎。
他们两个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只能看着我刀刀暴击,或者在咒术界被叫做黑闪?
无所谓了,看着两个躺倒在地上的敌人,刀锋挥过,贴着他们的脖颈,带下丝丝棕发。
滴答——
冷汗滴落在地面,是谁?
哦,原来是那两个畜牲啊。
双手弓|弩浮现,往两人身上各狙一箭后,他们的血量已经见底。
记下了,甄姬+凯+虞姬,果然能打到敌人自闭。
“怎么,还有反抗之力?”
巨大的斧子朝我劈下,我不闪不避,清越的雀鸣响起,风幕在脚底聚集,斧子被迫停在我的身前,不得寸进。
“挺顽强的嘛?”
我一脚踹向他的肚子,直把他踢到墙上,形成一个巨大的坑,再看着他吐出鲜红的血,身体慢慢滑落。
高跟鞋的声音清脆悦耳,在台球室内哒哒作响,将两只麻醉针管夹在手中,踩着刚才被我砍完就毫无动静的人,毫不留情地扎下去。
“哥哥!你对我哥哥做了什么?”
抬起头,看着墙角又惊又怒的人,惊讶中带着戏谑的声音从我口中发出,
“哦呀,你还醒着呢?”
把玩着手中的针管,我悄然一笑,
“不过是一种新型药|物罢了,对咒术师特别有用呢,很快你就能看见你的哥哥向狗一样毫无尊严的求我哦。”
“卑鄙!”
“那又怎么样呢?”
“嗬嗬嗬,你以为,你赢了吗?”
沙哑的声音浮着恶毒,他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小型遥控,
“把解毒的药剂给我,不然,我按下这个按钮,把这个基地的所有咒灵都放出来,大家一起死!”
“啊呀!”
我一拍手,脸上浮起了愉快的笑容,说道,
“我还在想怎么才能把它们放出来呢,原来只要这么轻轻一按就可以了吗?”
都说过了,英雄的加成让我的速度与音速持平甚至可能更高,拿这种东西来威胁我,不应该是给我送控制器才对啊。
我的指尖轻轻点在那个按钮上,满意地看着他惊恐的神色。
“怕死?杀人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呢?”
嘲讽的说完这句话,另一只麻醉针直直射入他的身体内。
没理这两个已经彻底晕死过去的人。我一边飞速跑动,一边拿出手机,拨打了早就放在通讯页面的号码。
“夏目先生,已经解决了,安排人进来吧。”
简短的交代完消息,我挂断电话,推开实验室的门。
手中箭矢不断射出,这些脆皮还没战斗力的实验人员只尖叫了一声就全倒在地上了。
将挡路的踢到一边,我找到主控的电脑,切换到心灵骇客。
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的几乎能看见虚影,无数代码从眼中划过,最后,我直直地按在了delete上。
这间研究所所有的数据,在我手中全部销毁。
为什么?
这些东西不能留在咒术界,但给政府?呵,难道我会以为霓虹政府是什么好东西吗?
我快速在这间巨大的地下基地穿梭,将所有实验人员和咒术师都集中扔到了一起,关到他们曾经关押实验体的笼子里。
不过是特大号罢了。
政方的人来的很快,我看着地图上被抓来的人一个一个转移出去,闪现技能发动,直直落在关押咒灵的咒灵室前。
“他们真的没有办法恢复了吗?”
我看着那一个个绿中带蓝的光点,向世界问道。
——无法更改。
我的手紧握成拳,喉咙发涩,每次呼吸都像牵扯着心脏。
空气中带着实验室特有的金属冰冷的气味,我仿佛体会到了泥沼一般的阴郁可怕,这种气味曾在我上学时,伴随着翻动着的书本,混入我的记忆中,偶尔想起,也像一阵春风吹过,是我感到温暖的、怀念的的曾经,但直到它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却成为了这种令人无法接受的现实。
像是在纯白的画纸上用力泼上毫无规律的墨渍,斑驳的令我头晕目眩。
良久,我闭了闭眼,深深吐出一口气,切换到鲁班七号,拿出遥控器,毫不犹豫地按下。
“吱呀——”
一层又一层的门被打开,就算没有亲眼见到,我也知道有多少咒灵朝我这里涌来。
鲁班对于恶的吸引力就像隔壁片场稀血对鬼的吸引力一样。
我看见绿光被红光覆盖,只有那道浅浅的蓝色仍然存在他们的灵魂中,那是他们仅存的人性。
将一眼看去几乎看不见尽头的咒灵往实验室的方向引去,只有让人相信这里彻底被摧毁了,才不会有更多的麻烦。
我本还想将它们引到宿舍区去的,但这些咒灵在到达实验区后,便不再向前,只是不知疲倦地破坏着。
我的内心激烈震动,呼吸一滞,眼眸蓦地睁大。
我想我是知道的,就是这里,毁了他们,残害了不知多少人的性命。
“我,我是对的吗?”
脑中一片混乱,我在问自己我留着那些人的性命是不是正确的,他们有为自己报仇的权利,我却将这都剥夺了。
即使我明白,那些人不过是刀,主犯仍在逍遥法外,但对于这些已经失去性命的人来说,杀了刀也是复仇的一部分。
——别让他们杀人。
漆黑的大字出现在我的眼前,这是世界的警告。
“可他们...”
他们下一世会好的,但前提是,不要染上罪孽。
“...”
下一世吗?
“可他们的这一世已经毁了,倘若人类对未来的期待只能到下一世,那这个世界,还有救吗?”
…
——你在做的事情,意义不就是让现在的人们,能有未来吗?
我看着仍然不知疲倦地破坏着实验室的咒灵们,手掌收拢,让指甲刺破手心,用疼痛逼自己做下决定。
“…这样啊,我知道了。”
“让我自私一回吧。”
我眼底渐渐模糊,颤抖的嘴角勉强支起笑容,
抬手,我似乎听见了蓝鲸的哀鸣,它在生命落幕时献上了最后的绝唱。
巨大的水柱从天而落,武则天大招人越多时,控制就越难躲,何况这密密麻麻的咒灵群。
我没有停手,继续将波浪推出,眼泪也随着水流的出现而汹涌。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希望你们,都...”
我无法再说出任何话语,连祝福都显得伪善。
跪坐在地上,低垂着头,不敢再看最后一只咒灵消散。
我手心的血迹早就被水浪冲刷的干干净净,只有通红的血肉让人明白我到底做了什么。
英雄的特性让我身上从来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但在这一刻,我却宁愿我满身都是咒灵的残秽,只有这样,也许才能减轻我心中的痛苦。
除了我和那些罪人,不会有人知道,那些本该有着璀璨的未来的人们,因为人性之恶,被摧毁到什么程度。
他们在变成咒灵前,有不甘吗?有怒骂吗?有抗争吗?
他们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死在我的手中的呢?
他们,会想活下去吗?
内心的诘问几乎将我击溃,我没有想象中的坚强,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斩杀咒灵了,我却嗅到了满身血腥。
“..别..担..心..”
清透的女声打破我自责的樊笼,传入我的耳中,我茫然地抬起头,看着它,不,应该说是她,柔顺的黑发,穿着白裙,脸上还带着美好温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