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仁惊奇地看着自己的手,转了转,反复握住松开,又向上蹦了几下,才惊喜地看向我,
“和原来的完全一模一样诶,而且那种疲惫感全部都消失了!好神奇!”
他正想更加靠近我查看我因为切换英雄而变样了的衣服,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停在了正常的社交距离的位置,挠了挠头,脸上浮起像是小太阳一般的笑容,
“谢谢你呀,秋..秋白。”
种花家人的名字和霓虹人的名字还是有所不同的,所以他念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明显的生疏。
“没什么,倒是那根手指,你需要吗?”
我指着旁边孤零零掉在地上的宿傩手指,一脸嫌弃。
“诶?所以是因为这个,那个咒灵才那么强吗?”
悠仁走上前,拎起地上的手指,伸出舌头,就想往嘴里塞。
“等等!”
我连忙制止,语气都带着惊恐,
“你就准备这样吃下去吗?”
“啊这个,”
他挠挠头,浮起无奈的笑,
“我是宿傩的容器啦,所以...”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这个刚从咒灵身体里拿出来,而且又掉到了地上,还保存了不知道多久,真的很脏。”
然后我就看见悠仁的身体一寸一寸的变得僵硬,似乎有灵魂从口中吐出,
“可是这样的手指,我已经吃了两个了...”
我压下胃里的翻涌,勉强扯出笑容,把一瓶水递给他,
“至少这个,洗洗再吃吧。”
在悠仁将手指洗的干干净净之后,他就像我吃感冒药一样,一口将那根手指吞下去,都不带嚼的。
我吐出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想那根手指上泛着的紫色,转移话题,
“快走吧,我想你的同伴应该很担心你。”
“哦!伏黑、钉崎!”
经我提醒他才一激灵,反应过来一拍脑袋,就准备往外冲,跑了几步又回头看我,问道,
“你要去见我的同学们吗,有上次你见过的钉崎,还有你没见过的伏黑惠。”
“好啊,走吧。”
正好等五条悟回来。
不过,我看了身旁悠仁的侧脸一眼,内心有些奇怪,宿傩居然这么安静?
“喂,你这个女人,我很中意你啊!”
…
我想到那根手指,内心泛起恶心,而且从悠仁脸上突兀的出现一张嘴,也很掉san。
“啪”的一声,悠仁精准地打在自己脸上的那张嘴上,带着明显地抱歉意味和我说道,
“这…他就是两面宿傩,是个非常不讲礼貌还会乱说话的诅咒。”
我还没回话,就看见宿傩的嘴在他脸上的手背冒出来,又发出声音,
“你真的很不错,一定很带劲吧。”
“...”
“你这个千年处男到底在说什么啊??!”
一阵尴尬的沉默之后,悠仁暴起,宿傩口无遮拦的话让他又羞又气,脸色通红,我想如果宿傩此时站在他的面前,他一定会攥起拳头就上。
“没什么,我并不在意。”
宿傩只是想和我战斗而已,而且现在也不过是几根手指,口嗨几句我并不会受到什么损失。
当然,虽然和他打起来会很麻烦,但不代表我真的怕他。
“是对自己的自信吗?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哈?你这个”
“虎杖!”
一声焦急的喊声打断了悠仁的话。
我转头看去,一颗黑色的海胆在雨中伫立。
作者有话要说:
目前可公开的情报:
1、你一开始杀掉的咒灵是羂索的侦察兵
2、你尊重生命,但坏人死掉,你是没有什么感触的
3、悠仁真的是个好孩子
第43章 41
“谢谢你,秋白小姐。”
在悠仁的介绍下,我和海胆头,咳,伏黑惠顺利的认识了。
虽然他并不像第一次见到我的样子,或者说,五条悟应该和他们说过我。
而且,可以肯定他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没关系的,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我露出友善的笑容,声音就像是鲁班大师问候孙膑的新翅膀一样温和,当然,也可以说是夏油杰面对他要传教的教众一样。
区别是,我没有什么坏心思。
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善意,伏黑惠自从见到我就开始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他身后的黑影也慢慢缩了回去。
完全没有看懂气氛的虎杖探头探脑地向伏黑惠身后看去,
“话说回来,钉崎呢?”
“她的状况不太好,我让她先回去了。”
伏黑惠的话让悠仁焦急起来,
“她受伤了吗?”
“没有,只是咒力耗尽,外加受了点惊吓。”
我想了想,如果是我在快要被咒灵吞下肚子的时候被人救下,却在下一秒直接进入了青蛙的口中。
噫——那我的确会受到惊吓。
不过悠仁倒不在意这些,听到钉崎没受伤的他立刻放下了心,转头看向我,
“那秋白桑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
“如果没有的话,要一起先去吃饭吗?我有点饿了。”
他颇为不好意思地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而他的肚子也相当配合的“咕”了一声。
“不,悠仁,”
我收敛起笑容,对着他严肃不失温和地说道,
“如果可以,接下来一段时间,你需要假死。”
“假死?!”
东京,住宅区。
“你提出让悠仁假死一段时间?”
五条悟双手放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极为随意地坐着。
也对,这里本来就是他的地盘。
刚才在悠仁和伏黑惠正为我的话摸不着头脑时,五条悟忽然出现在我们旁边,平时总是淡定的脸看上去带着几分焦急。
显然是出差回来就发现上层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居然派他的学生去送死。
看到悠仁和惠的那一刻,他明显的松了口气,下意识用了瞬移将他们带到他在东京的别墅里,顺便捎带了一个我。
把我扔到客厅之后,就带着自己的学生去了另一个房间。
差不多三十分钟,他才出来坐到了我的面前。
没有道谢,只有一句询问。
果然还是有点不爽啊这个人,所以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说道,
“既然你把我带到了这里,不就是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有所觉悟了吗?”
就算不想也知道,如果悠仁在遭到了算计之后仍然大摇大摆的出现,对于上层那是一种多么大的挑衅。
尤其是那群人傲慢的仿佛自己与人类是两个种族,这种忤逆只会让他们接下来越发针对悠仁。
也算对五条悟的警告。
所以即使对我来说,把悠仁放在外面有一定的好处,但第一悠仁是个好孩子,我不太想利用他,第二我毕竟要和五条悟合作,而这个做法是目前最容易获取好感度的方式了。
果然,五条悟听到我的话后,明显周身气场柔和了许多。
他直起身,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撑着脑袋,问道,
“你对现在的结果早有预料?”
“就算我说没有,五条先生也不会信吧?”
他似笑非笑,仿佛在说“你看我信不信”。
好吧,对这个人卖关子也没什么用,我举起双手假作无奈投降状,说道,
“的确早有预料。”
人啊,就是这样,即使内心已经有了准确的猜测,当另一只靴子落下时,既会有对命运的落实感,又会对不满的结果抗拒接受。
最强也不例外。
他显然想到之前信誓旦旦地和我约定拭目以待,但再次见面却是我救了他的学生,脸上有些挂不住。
但之所以是最强,不止因为他实力最强,脸皮嘛…当然也最厚。
所以下一秒,他就扔掉了有些丢脸的回忆,带着兴味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将他放在自己面前的毛豆生奶油口味的喜久福拆开放在自己面前,拦住他明显蠢蠢欲动的手,回答,
“因为最强的实力,让你成为咒术界的顶峰;但也是因为最强的实力,你的目光永远只会落在咒术界。”
他们这些咒术师,都对于像蜂蚁一般的普通人有所轻视,越强的咒术师就越是如此。
你看五条悟,就算是培养同伴,也是找有天赋的咒术师。
“可是我找的学生都是非咒术…”
他的声音在我的“看,这就是答案”的眼神中渐熄。
“我知道,你从出生起就注定是最强,但最强,并不意味着不能被打败。”
“就算杀不了你,还有许许多多的方法让你没办法出手。”
“下毒、牵制、威胁、甚至用你们咒术师的办法,封印,这些都对你有效。”
我将手中的喜久福递给他,抬起头,对他灿烂一笑,
“你看,你现在就不知道,你手中的喜久福沾上了迷药,如果我不提醒你,你会直接吃下去吗?”
正是太宰给我的那种一点就能迷倒大象的药,我提前沾在了指尖处,拆包装时刻意避开了那根手指,直到碰到喜久福底部时,才将它抹上去。
因为只是很普通的拿起动作,所以就算是五条悟的六眼也没有察觉到。
五条悟因为我的话明显怔住了,但下一刻他就露出我在暴殄天物的表情,
“你知道这家的喜久福有多难排队吗?你居然,你居然把药抹在上面?!!”
“...”
这个甜品怪!
我心底对他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行为将我步步紧逼的节奏打乱。
我并不沮丧,甚至算得上开怀,最强不是蠢人,这再好不过了。
面上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毫无诚意地摆摆手,继续说道,
“下次我会注意的。”
“不过经过这次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光是你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改变咒术界的。”
我做了个打断的动作,示意他听我说,
“别说你的五条一派,难道你会不知道,当你倒下后,那些人不过是高层手中最好用的工具吗?”
“如果你不信,那让我们换个说法吧,你除了教你的学生咒术的运用外你还教了什么?”
我站起身,一边踱步到走向他,一边口中继续说道,
“有教怎么抗衡上面的命令吗?有教怎么管理部下吗?有教改革是什么吗?有教计谋是什么吗?”
一句一句的询问,让五条悟原本还有些不服的神色慢慢变得沉静下来。
“...的确,我没有教过他们这个。”
我了然一笑,挑了挑眉,
“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推翻了咒术界的上层,你怎么能保证这群什么都不明白的同伴能够管理好新的咒术界呢?”
“现在咒术界的确腐朽不堪,但它至少还算稳定,虽然革命是暴动,是流血,但之后的治理,可不是靠力量就能成功的。”
最后,我站定在他身旁不过一拳的位置,微微俯下身,轻声却含着压迫,问道,
“那到时候,你又该怎么办呢?五条悟?”
作者有话要说:
目前可公开的情报:
1、相比没头没脑可可爱爱的悠仁,伏黑惠更加警觉
2、六眼能察觉到的是非常细微的咒力,其他无咒力的东西会根据咒力流向观测到,但因为你本身咒力就比一般人更低,手上沾了一点点细微的东西也会让五条悟认为那就是你的手只不过没什么咒力,这也是五条悟毫无防备接过那个喜久福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