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宇智波究竟做过多少错事,一族的性命作为代价都太过沉重了。
无论大人究竟有没有做错,错的有多离谱,孩子们都是无辜的。
为了斩草除根而想要灭掉整个族群,却又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而用他最在意的亲人来威胁一个还不算太过成熟的孩子,让他一个人背负起灭掉整个族群的罪责……
他们老谋深算爱惜羽毛,却没有想过,这个被迫杀了亲人的孩子该如何面对那个曾经最喜欢最崇拜他的弟弟。
她看着纲手,轻轻地笑了起来,没有声响,却让这个久经沙场见惯了鲜血的火影大人,冒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笑着说道,“我要的真的不多。只要那几个人来赔偿就好了。至于木叶,我们毕竟还是木叶的宇智波……”
如果鼬哥真的不想让当初的真相浮出水面,宁可一辈子背着灭族叛徒的名声也不希望让弟弟最自豪的宇智波一族成为为了名利而反叛木叶的恶之一族,那么她尊重他的意见。
只是当初向他施压,害他落到如此境地的人,她是绝不会允许他们高枕无忧,甚至灭口来让整个宇智波闭嘴的。
“你想怎么做?”
纲手秀眉紧蹙,看着面前这个有些陌生了的女孩子,却见她微闭了闭眼,轻皱了皱眉,半晌,抬头,“不知道。”
“……”
纲手无语半晌,摇摇头,“算了,我先帮你看看病吧……”
看样子,这姑娘病的不轻啊。
三叶是放心纲手的,虽然刚刚与她说的那么开,几乎都要为了当年的事情而翻脸,可纲手毕竟是纲手,是那个医疗圣手,连敌人都曾经下手拯救过的女忍。
更何况,三叶与木叶的关系远没有那么简单。
纲手给她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才有些为难的皱紧了眉头。
“你这个情况很严重啊,细胞活性严重降低,基本上要依靠查克拉不间断的刺激才能正常运作。”她看着正在穿衣服的三叶,“你也察觉到了吧,最近查克拉量愈发的少,根本不够用。”
三叶点了点头,随意的把腰上的结系住。
她这双眼睛就是个查克拉用量大户,再加上她的大招都是耗查克拉极多的,她又是个精六,种种加起来,也难怪当初站长告诉她查克拉是她的救命宝。
“你先回去吧,我趁这段时间帮你想想,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毕竟是医疗界的一把手,对于攻克疑难杂症的热情就算是当上了火影也没有削减半分。
纲手很快打发了三叶,带着取的血样和组织细胞就回了病院,也忘记了问清楚三叶究竟打算该如何让当初的几人“付出代价”。
直到许久之后,当年意气风发,甚至于她上任之后仍旧指手画脚多年的三代时期顾问团长老们一个个愁眉紧锁,似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急匆匆出现在她面前告了个长假又急匆匆离开之后,纲手才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头。
着几个擅长收集资料的暗部调查了一番,她才意识到,这其中有人在做推手。
他们长老团,一个是最疼爱的子侄被告发与叛忍有染,曾经偷取木叶的机密资料向外传递,好在被及时拦下,才没有造成巨大损失。
另一个是他们整个家族最有希望的新星,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正好碰上别人偷取机密资料。
熟人的面孔让他愣了下神,接着就被人抓住了破绽,受了重伤,差点毁了大好前程。然而对于友情的重视还是让他放过了那个人。
至于那个偷取资料的人,被他拦了下之后,逃跑时间出现了差错,最终还是被巡回的暗部抓了个正着。
两个家族最出色的年轻人齐齐背上了污点——而且还是在同一时刻,以这样一种不得不被族人割舍的方式。
一直以木叶安危自居的两个顾问长老,即使对人再严厉也无法掩饰疼爱子侄的两个人,只能大义灭亲,将二人送交法办。
任他们的父母如何哀求,也只能默默转开视线,不去看他们有些怨念的眼神。
不管两个年轻人做这件事的出发点是什么,与三叶有没有直接的关系,纲手都凭着直觉,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句“高”。
当然,这都是后来的事情了,此处暂且不提。
被纲手诊断之后,三叶便被鼬带着,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木叶。
就在两人打算从里世界的渠道打听大蛇丸的基地下落时,一个消息渐渐地流传开来。
“听说了吗?那个宇智波佐助,杀死了大蛇丸!”
“大蛇丸?就是那个木叶叛忍?宇智波佐助当初不是投靠他了么?怎么会动手杀掉他?”
“呵,当初宇智波鼬不也是把他们一族都杀尽了吗?有其兄必有其弟。”
三叶握紧了拳头,正欲起身,却被鼬按住手。
他扣着斗笠,不着痕迹的把杯子送到嘴边,“只是流言而已,何必在意。”
三叶深吸了一口气。
人言可畏。
她不怕自己处于流言中心,却不喜欢那两兄弟被人这样议论。
只是既然鼬哥阻止,那她……
“哟,你这是为大蛇丸鸣不平?”
“不不不,哪有,只是不明白,那个曾经闻名忍界的三忍之一怎么就这么简单的死了呢?”
“我有内部消息,听说是因为大蛇丸曾经派人对他的妹妹出手,宇智波佐助是个妹控人尽皆知,一怒之下杀了大蛇丸也不是不可能。”
“唉,这样看来,宇智波佐助和他的那个哥哥不愧是一母同胞,一个灭了全族却独独留下弟妹,一个为了妹妹甚至甘愿与那个传说中的三忍对上,啧啧。”
“就是不知道,这个被兄长保护的这么严实的宇智波小姐,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啊……”
“我听说当年她还小的时候,就已经十分漂亮,可惜是个面瘫。后来就没消息了。”
“两个兄长都是木叶的叛忍,她自己也在三年前杳无音信,谁知道他们一族究竟在玩什么……”
玩什么……吗?
不过是想要让他们生活在阳光下面罢了。
“嗯,不过有一件事是确定的。木叶如果损失了写轮眼这个血继限界,实力肯定会大减。”
“宇智波鼬会不会是因为讨厌木叶,所以才打算灭掉一族来打击它啊?木叶的形象一直是温和阳光的,不会这么倒霉养出这么个叛徒吧……”
“咚!!”
三叶紧握的拳头敲在了桌子上,半满的杯子被震得动了动,旁边还在议论的人被吓了一跳。
看到旁边桌上两个包裹严实的人影,他们皱了皱眉,有感应灵敏的,忙不迭拉了伙伴。
“嘘——别说了,万一被当事人听到怎么办?走吧走吧……”
“好吧,走。”
……
三叶握紧了拳头。
她做的还不够。
只是让现在的木叶上层知道真相,取消对鼬哥的追缉还不够。
木叶的机密部队只会在接到解除对宇智波鼬的叛忍判定命令之后,产生更多无谓的猜测,于他们的名声无益。
她要的,是真相大白于天下。
“鼬哥?”
“嗯?”
“你知道大蛇丸的巢穴在哪里吗?”
“嗯。”
作者有话要说:
蛇叔悲剧掉了。
嗯,上周加班没回家。
没办法更新。
还有。
我真的是在裸`奔了。
木有存稿。
我的三千死三十多章的存稿也要告罄了。
我在很认真的思考。
我们是不是要江湖再见了。
(顶锅盖遁走)
第101章 第九十五回
大蛇丸的基地内。
原本充斥着痛苦低吟与吼声以及战斗声音的地下基地如今变得空荡荡,没有一丝人气。
穿了斗篷把自己一身华衣遮挡的严严实实的三叶,与一身晓袍的鼬哥一起,走在安静的地下通道里。
不知是哪里在渗水,滴答滴答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地下。
和着一深一浅两种不同的脚步声,让空旷的基地变得更加瘆人。
循着气味,两人找到了当初大蛇丸所在的房间。
原本结实的木门被整齐的切成了碎片,散落一地无人收拾。
鲜红的血液早已干涸变黑,蜿蜒在忽明忽暗的灯火下,张牙舞爪像是不死心的怨魂。
潮湿的泥土混杂着淡淡的腥味以及腐烂的气息,其实并不好闻,三叶皱了皱眉,拿扇子在鼻子前扇了扇,虽然没什么用,但她还是挡住鼻子。
“二哥看样子早就走了。”她看着墙上溅满的血迹,捂嘴,“做的真过分……”
鼬不着痕迹的扫过四周,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不知是什么庞然大物挡住了血液的喷溅,在墙上形成了诡异的空白处。
地上早已没有了应该存在的尸体,床边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个倾倒的杯子,还有几粒药丸打翻了倒在地上。
鼬捡起一粒,“止痛药。”
而且效果极强,差不多是他所服用药性的三倍以上。
看样子是大蛇丸的没错。
这里算是佐助和大蛇丸战斗的第一现场,一切东西都散乱无章像是根本没人来收拾,可是原本应该存在的尸体却又不翼而飞。
他们来的晚了些,没有碰到佐助,所以只能等到见到佐助才能明白一切。
三叶却没有打算离开。
她像是第一次郊游的小姑娘一样,饶有兴致的仔细查看了一下房间各处,当然,在这相当于病房的地方自然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却完全没有失望。
脚步不停的推开一扇又一扇的房门,不时还会搜刮几个卷轴,或是往未完成的实验瓶中滴几滴药水。
虽然不算太急,鼬却已经出来的够久了。
他抿了抿唇,“你想找什么?”
“试验资料啊。”她理所当然的看着他。
大蛇丸从事禁术研究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于不同忍者的不同身体状况更是了解甚深,她需要知道,究竟是什么,让这个世界的人有的可以修炼查克拉,有的却什么都提取不出来。
她不是什么救世主,做不到消除整个世界的差距,但她却能帮忙填一填那天堑一般的鸿沟。
——缩短忍者与普通人之间的距离,就是她能做的第一步。
不过鼬哥显然没想到他妹比他还能从火影的角度思考问题,他印象当中的妹妹,可不是能够想得到整个忍界乃至人界的未来这种大事的人。
所以,他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我知道你喜欢研究。可大蛇丸的研究都是为了得到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镜花水月。沉溺于力量所带来的愉悦,终有一日会迷失在这根本无法驾驭的力量之中。”
三叶点点头,一脸受教。
难得能听到鼬哥的教诲,就算是他误解了也没关系。
三叶十分看得开。
看三叶如此乖巧,鼬欣慰的点了点头。
虽然弟弟自从进入叛逆期后就一直不是很听话,让他颇为担忧,以至于最近丸子都少吃了好几串,思考了十几条让弟弟听话的对策。
可最起码妹妹还是让人省心的。
于是,他心满意足的跟在三叶后面,打算再最后放任她一次。
三叶很快走到了大蛇丸基地的最底层。
这里更加的空旷而阴冷,似乎从未有人在这里居住过一般。然而四周却被收拾的极为干净整洁,一看就是有洁癖的人才能呆的地方。
三叶不由自主摒住了呼吸,放轻了脚步。
鼬眯了眯眼睛,看着三叶推开了一扇厚重的大门。
然后,他听到了三叶极低的一声惊呼。
瞬间使出瞬身术,将三叶挡在身后,甚至连写轮眼都反射性的打开。
瞪着一双兔子眼看去,却见,阴暗的室内唯有几台奇怪的机器开着,亮着微弱的光线。借着光,能够看到各种粗粗细细的管线,从机器上延伸出来,一直延伸到一张病床上。
一个人形突起正躺在简陋的病床上,浑身插满了管线,左手臂上还挂着个吊瓶,颜色诡异的液体顺着针管流进了他的体内。
原本还算正常的左臂,不知道是被侵蚀还是怎么,变得异常粗壮,虫子一样的青筋突突跳着,仿佛是沉睡着的猛兽。
病床上的人被动静惊醒,右手在旁边桌台上摸了几下,找到了一副眼镜,重新挂到鼻梁上。
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他看到了站在逆光处的两个人。
“是……你们啊……真是不巧。”
他一点都没有被人发现了秘密的窘迫,反而挂上了惯性的温和假笑。
那是他十几年养成的习惯。
“怎么,不去找你们的佐助君,却跑到我这里来了?”他试着起身,却发现有些控制不了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