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要说了,你嘀嘀咕咕让人听了,还不是给你姐姐添乱。”
外边席面四果上好,接下来就是四干肉:糯米红枣蒸糕、荔枝甜、桂圆、莲子羹。
她将最后一盘递给婆子示意往最上的席位上端,“也是人家看得起你姐姐,要不然镇上这多人怎么不认别人做干亲,偏看中了脆脆?说来是福气。”
福气?有什么福气?
指不定在哪里算计呢。
庆脆脆也是这般想的。
她想得简单。
家里生意沾不上孔家照管,那就只能是后宅。
可后宅能算计的地方除了她就是丈夫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
四年前的事情一直给她留下不少的阴影。
从当时阮娟到后来的庆柳,以及外家舅舅家的表妹。
也是从那时候起,她才第一次对自己家有了深刻认知。
随着生意起家,觊觎的眼光落在自己院中。
最好下手的地方就是后宅。
她从未设防。
一是丈夫和她的成亲于微末,且丈夫对她并不是盲婚哑嫁,她是他藏在心底的喜欢。
她对二人的感情笃定。这是最重要的原因。
后院夫妻有了他人,万分万是男人变心。
二是,那时她只顾及了家中人互相之间的心中定位,对于外人的看法并无太大着意。
所以不曾有过半分防备。
是后来朱珍珠的事情给她敲醒了警钟。
她的丈夫不再是田里汉子,他褪下了那身乡野气,是一个体面阔气的商老爷。
还是一个生得周正英武的商老爷。
自此在外交际她有意无意地表现出自己跋扈独占的态度。
不知是不是丈夫听了什么,在外人面前配合着,有了个惧内的名声。
这些年生意应酬,不乏有交际吃喝,男人酒酣失态,总是喜欢往灯火阑珊的花楼跑,唯独王二麻子不曾沾染一下。
这落在有一些人眼中是他惧内。
有些人未必不会因此高看。
心里盘算着孔家这份过度的热忱,将她知道的这家人的子嗣情况梳理一遍,还是没觉得有个适龄女子进自家院子做小呀。
这一日热闹散尽,直到下半晌才庆贺完。
送走了前院的客人,这一天忙碌下来,心神疲倦。
庆脆脆哄睡了两个孩子,绕出外间的时候正瞧着谷雨端了泡脚桶来。
水汽氤氲,榻上是喝得一身酒气的丈夫,谷雨懂规矩没有进到里边,她一眼都没看榻上的老爷,低着头退了出去。
这便是这些年放心谷雨一直在跟前伺候的原因。
知进退、不贪心。
她泡到一半的时候,身后席来一个宽阔的怀抱,有热气在脖颈间喷涌,她随着他的动作一样情热。
她往后伸手轻轻在他腰间掐一下,“等下,我脚上还湿着....”
“等不了。”身后的气息因为她躲避有些不满,胳膊越是用劲,“孩子们睡了,我知道。”
尾音还带了一个模糊的哼。
庆脆脆险些失笑。
不就是上一次拿孩子们没睡堵了他的高兴,后来不是补偿了嘛。
像是猜出她的想法。
腰间盘扣解开,探进一道凉意,庆脆脆被迫随着他动作喘,像是一只被荡在天上的纸鸯,风绳纤细易断却是唯一牵着她的东西。
两人在榻上胡闹了一个时辰,才终于止歇。
庆脆脆整个人还在刚才那段□□中没有恢复,使唤人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