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渺看到一间课室的灯还没暗,她凑过去看,发现叶言星和白野年两个人还在下棋。
白野年卷着棋谱,打着哈欠。对面的叶言星刚下一子,就被白野年打响手背。
“这么循规蹈矩的定式棋,你怎么下的出来?嗯?这一步棋和教科书上一模一样,你会照搬着下,其他棋手就不会破解?”
叶言星收回子,看着棋盘无奈直至,“那这步死棋我应该怎么解?”
白野年忙将应对的方法细细讲出。
岑渺看到叶言星都熬出了一对熊猫眼,不由心疼:“还是半大的孩子,身体还要发育,天天这么熬夜怎么行呢?”
旁边的陆景寒:.......
“咳。”陆景寒手握拳轻咳了一声,以为岑渺是在侧面说他讲课太晚了,另一只手去揉岑渺的头,“也是,未成年人确实要早点休息,你先回去吧。”
岑渺挠头,“啊这,我没别的意思啊。”
要真论起来年纪,她几个世界的年纪加起来,都可以当陆景寒的祖祖祖奶奶了。
白野年起身准备收拾东西回寝室,抬头恰好看到岑渺走向夜幕的身影,他微微起身,疑惑地看向门口的陆景寒,“小师妹怎么来了?”
“啊?小师妹?!”叶言星听到岑渺的名字,条件性反射的从椅子上跳起来,瞪着熊猫眼到处寻找,“小师妹在哪呢?”
“刚回去了。”陆景寒敲响门,“你们也早点收拾好回寝室。”
叶言星可心疼坏了,收拾好棋盘抱着棋谱就往外走,“陆老师,你这就不道德了啊。小师妹还在长身体呢,你怎么把她留这么晚?”
“好好好。”陆景寒嘴角携着笑意,“下次不会了。”
“陆老师。”白野年跟在后面喊了一声,脸色犹豫,最终还是问道,“这次世界赛国家队是谁带队?你....你今年会带队吗?”
月光打在陆景寒金丝边框的眼镜上。听到白野年的问话,陆景寒愣了一下,侧过首,难得开了个玩笑:“那不然呢?世界赛的梦想退而其次,棋盘摸不着,椅子总要摸一次吧?”
白野年是为数不多知道陆景寒少年梦想的人。
当年那个热血澎湃的少年,抱着棋盘想着的是一战世界棋王。陆景寒是最有希望替华国争回荣誉的人,可当他看到日国、韩国,有数以百计和他一样的人,整个人好像被浇了一盆冷水。
陆景寒看着世界赛上的棋盘,最后,他转身回了过去,放弃国家队职业棋手的身份,直接进了弈秋棋院当了老师。
所有的人都骂他不争气,可只有白野年懂陆老师究竟放弃了什么。
“陆老师。”
“嗯?”
“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我们都不会。”
“嗯,我相信你们。”
陆景寒神清气爽,顿感肩上压力松懈了一些。
冲吧,围棋世界赛在等着你们。
——
日国。
池谷公社。
一位穿着日式和服的老年人坐在沙发上,他观看了所有岑渺的比赛视频,沉下了脸。“想不到这几百年过去,世上竟然还真有苏咎安后人。”
池谷拓也坐在一边,魂不守舍,脑海里全是他狼狈落败的那一刻。
池谷老先生看着池谷拓这副神情,恼怒至极,他心底明白,池谷拓输给初出茅庐的岑渺,道心已经全然崩散,日后棋艺怕是再难精进。
好一个岑渺,好一个苏咎安后人!
竟然就这样毁了他最器重的孙子。
池谷一族苦心经营多年,才换来今日在围棋界的地位。这一切,绝不能让一个苏咎安的后人,说毁就毁。
“牧岛先生。”
“嗨!”牧岛真也双手交握低头。
“带着这本古籍,去华国找司空家的继承人。”池谷老先生递给牧岛真也一本古籍。
牧岛真也拿到这本古籍时,睁大了眼睛,“这是司空家.....”
池谷老先生示意他不必再说,“你去找司空远做个交易。”
司空失传的传家棋谱,换一个小棋手不能参加世界赛,这个交易司空家族实属划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