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宜年玩心重,好不容易有机会走走,他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
徐青不是没想过,但因着诸多因素还是打消念头,为了让何宜年不闹脾气,他便问:“你会英语么?”
何宜年诚实摇头。
“会法语么?”
何宜年再次诚实摇头。
岑渺在旁捂着嘴偷笑:“看吧,要想出去玩,会的技能可不能少!”
徐青失笑敲敲岑渺的头,又看向傻了的何宜年,“你不精通外语,万一遇上点突发事件没法应付,还是我去罢。”
何宜年只能作罢,叹气:“想我一个农耕娃,确实没办法和翰林学士的儿子比,你再等我几年,这两门外语我一定学会。”
岑渺这才揣着草织篮子,两人往反方向走去。
岑渺想到刚刚何宜年的话,好奇地看向徐青,“你是翰林学士的儿子?”
徐青没有隐瞒,“曾经确实是,所以家父比较重视我的教育,从小学的东西很多。”
岑渺倒是没想到徐青原先的家族底蕴这么厚,不过想到近些年来的清朝旧丞的变故,又没有说话。
两人走了一会儿。
徐青找人问好路,才终于带着岑渺找对地方。
裁缝店铺里。
女工人在马不停蹄地赶制一批货物,女老板是个蓝眼睛的洋人,她听完岑渺的所求,就转身拿了包红布给她。
岑渺问清楚价格,才将钱递给女老板。
女老板看着岑渺给的零星几毛钱,摇头,转身又去拿了把剪刀将卷布一分为二,剪完才递给岑渺,“小可怜,你给的那点钱可不够买一卷布。”
“没关系。”岑渺甜甜笑着,“能买多少就买多少。”
华国人在当地并不少见,岑渺虽然营养不良,但她穿过来后,系统的影响楞生生给她将颜值拔高。
模子还是那个模子,但气质早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还是营养不良的样子,眼睛却有神许多。
女老板看着岑渺闪闪发亮的眼眸,心登时软了两分,又拿起剪刀,刷刷两声又从剩下的布里剪下一段,大方道:“来,虽然你买不了那么多,但我愿意送你一点。”
岑渺对豪爽的女老板很有好感,也大方接过布料,“谢谢,我想这会儿我的布娃娃能多做几个,它们会感激您的。”
“哦?你要做手工娃娃?”女老板来了兴致,探头看着岑渺的篮子,她一直对华国的手工小玩意很感兴趣。
岑渺乖巧点头,“您可以把地址留给我,到时候做好,我给您寄。”
“当然可以,可心的姑娘你要知道我们这可没有会华国手作的手艺人。”女老板兴高采烈地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纸,写下地址递给岑渺。
“一时竟不知道,到底是你幸运还是我幸运。
岑渺收好纸,临走时,与门外进来的壮汉擦肩而过。
壮汉进店铺就高声大喊:“奥菲莉亚夫人,我来看看运动服。”
这边,两人刚好踏出门,岑渺回头看向女工缝纫台,这才认清楚她们赶制的是一批运动服。
“那是他们为自己运动员,在奥运会上准备的运动服。”徐青在后开口。
岑渺对上他的如墨的眼睛,“你为什么这么清楚?”
徐青指了指耳朵,笑道:“我刚刚听见女工在讨论哪位运动员会穿上她做的运动服。”
岑渺眨了眨眼睛,“那我们的运动服呢?”
“我们?”徐青楞了楞,抬眸,“经费有限,我们没有特意准备新的运动服。”
说完,他望着黑下的天色,又接过岑渺提着的布料针线袋,笑了笑,“走吧,宜年应该在码头等我们,我们得快点,等会船开走,我们怕是要徒步走去印尼。”
这一岔,就这么过去。
岑渺很难过。
时值社稷动荡,徐青等爱国运动员拼尽全力才能组成一支队伍出国参加奥运会,上面给的资金不够,他们要卖艺自筹路费、入场费。
最后,连套像样的、能代表祖国的运动服,都没有人能为他们准备。
曾几何时,华国也曾是四海升平、万朝来贺的大国,如今,它庇护下的子民却如同难民一般落魄。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