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便直接将她给抱了起来。
林雪芙羞得不行,这个人,怎的一回来就记挂着这事儿呢!
她嗔了他一眼:“还没用晚膳呢!”
“这便来用!”
“……”
林雪芙呜呜一声,还未抗议,那檀口便叫他给封住。
小姑娘唇儿又甜又软,在这夏日里,如冰一般。
他含着便不舍得再松开,只一路吻着,将她抱着进了内室,轻轻地放在了榻上。
……
夏雨瓢盆,半夜里说来就来,哗啦啦响着,吵得人睡得都不安生,但是却也掩下了许多的脚步声。
林仙之轻轻地推开了房门,走出了屋子。
她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衣裳,脚步掩于雨声之中,身形单薄似鬼魅一般,出了自己的芍园,从一处狗洞,悄悄地钻进了沈从良的安思园。
一路熟悉地避开了巡夜的家丁,来到了沈从良房间的窗外。
沈从良嗜酒,每夜都喝得大醉,今天晚上她隔着园门,远远看到他回来的时候酩酊大醉,两个家丁都险扶不住他,此时依旧是醉得不醒。
夏日天热,那窗是打开着的,窗边的桌上,一个香炉里隐有星火闪动,她不动声色地拿起了香炉的盖子,将一个纸包的药倒了进去,随后便悄悄地又沿着原路回了自己的芍园。
一个时辰后,两更天,所有人都进入了沉眠,她再一次出现在了沈从良的窗边,从窗子爬了进去。
那一个纸包的香料是她在林家时就买的,当时只是想着防身,不曾想最后还是用上了。
沈从良仰躺在床上,身上仅盖了一条薄薄的毯子,她将他的身体用力地翻了一下,让他趴在了床上,随后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用布包着的锤子。
她记得几年前林家有一个家丁在干活时被房上的梁柱给压到了腰,后来虽是极力救治,可是却再也站不起来。
杀人她是不敢的,但她要让沈从良再也别想站起来打她!
她眼神一狠。
几乎是没有犹豫,一锤子下去。
床上的人,闷哼了一声,但那香她下得重,他哼了一声却又无了声息。
她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快意涌上了眉眼,那眼睛通红血亮,手里的锤子就着他的腰又是几锤子下去,直到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确定他再也不可能站起来了,她才转身,快速地将锤子收起,而后又走向了窗边的桌子,用着油纸将炉里的香倒出来包好,重新放了他常用的檀香进去,把一切痕迹抹得干净后,才悄悄离开。
从狗洞离开后,她将油纸连同锤子包紧,扔进了园子旁边的一口井子里,看着那包裹沉入井底,这才悄悄地回了房间,将准备好的麻沸散喝了半碗后,这才躺回了床上。
沈从良夜里一旦喝醉,早上是没有下人敢去叫醒他的,是以沈从良是药效过去后自己痛醒的。
他醒来的时候,神智不清,额冒冷汗,一张脸比纸还白,嘴里哀哼着。
下人们闻声进去看才发现公子出事了,都知道二夫人最是疼爱这个儿子,也是慌得不行,一些跑去找二夫人,一些已经跑出去请大夫了。
过来的大夫不为正骨,过来查了片刻就发现是腰部被人重锤,也不敢耽误,一边开药让人拿药去煎,一边是让人回堂里把正骨的师傅给请过来。
竟然有人敢在侯府里伤人,而且还伤得是二房公子,而且竟然还神不知鬼不觉。
这要么是厉害的人,要么可能是府里的人干的。
可沈从良虽说混帐,可平时也不过就是在家里横,出外头也就好一口男倌,应当是不会惹上什么大人物,一旁有人提醒二夫人沈从良前天才打了林仙之,还提到林仙之悄悄找大夫拿了麻沸散的事情。
于是二夫人便带着人冲入了林仙之的房里。
彼时林仙之方起了床,一张脸比前两日更肿了,见到二夫人便吓得往地上一跪:“仙之见过母亲,不知母亲过来是有何事?”
“你昨晚上去了哪儿了?”
“仙之,昨夜儿就在屋里睡着啊。”
“我听说你前日找大夫拿了麻沸散?”
“身上疼得厉害,夜里总是难以入眠,听说麻沸散能解一时之疼,便找大夫要了一些,可是有不妥之处?”林仙之说着,一脸弱弱不安地问道。
“那药你可吃过?”
“这两夜都是靠着药入睡的。”
林仙之一脸小心翼翼地说着,随后走向了床边,将一旁小几上还剩一小点的麻沸水递给了二夫人。